等吃過飯, 陸修遠喊著他大哥開始把馬車上他帶的土特產往院子裡搬。
期間張氏要過來一起幫忙他拒絕了。
“娘你就坐院子裡看就好了,東西不多一會就搬完了。”
他這次邊境之行, 回來的時候帶了很多勾埭族那邊的牛肉乾,還有各種煙熏肉,甚至馬肉也有。
雖然他在那邊偷偷嘗過,馬肉又酸又柴,一點都不好吃,不過帶點給家裡人嘗個新鮮也算過過癮了。
張氏看著他大包小包的不停往這邊抱,“怎麼出一趟遠門就帶回來這麼多東西?”
陸修遠擦了把額頭累出的汗, “沒事, 反正這些肉乾可以放很久, 掛陰涼地咱能吃一年。”
“那也太多了, ”張氏忍不住砸了咂嘴,看到那一摞的牛肉乾, 她對旁邊沏茶的大嫂說道:“秀蘭啊 ,等你下次回娘家的時候, 記得給親家帶點嘗嘗。”
他大嫂在旁邊輕輕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這東西還是留著給大郎二郎吃吧。”
張氏斜了他大嫂一眼, “你這傻孩子, 這麼多他倆也吃不完, 帶些牛肉回娘家你臉上不也有麵兒嘛。”
聽了對方這話,秀蘭內心喜悅的點頭應下, 她這個婆婆一直都是很會替人考慮。
澆上滾燙的熱水, 茶葉在杯中不停的打旋,秀蘭雙手端著剛沏好的新茶給張氏遞了過去。
“娘茶泡好了。”
陸修遠把肉乾這些搬到院子後,兄弟倆又開始找合適的杆子要掛在廚房牆壁上。
張氏手裡捧著兒媳沏的茶水, 坐在竹椅上看著兩個兒子在麵前忙活,笑的和藹可親。
掛完了肉乾,陸修遠扇著袖子來到張氏麵前,“娘我好渴啊,有沒有冷一點的茶水啊?”
“早就給你冷著了,”說完,對方在旁邊端過兩個大碗,“快喝吧,你兄弟倆一人一碗,特意給你們用大碗冷著的。”
陸修遠接過溫熱的茶水,忍不住一飲而儘。
解了渴後,他又想起了自己帶的其他東西,“娘你們等著,除了吃的還有彆的。”
陸修遠又去馬車上扛了一個半大的袋子進來,張氏她們好奇的望過去。
他拆開袋子的封口,通通風,“這是在邊境那邊帶過來的紫皮大蒜。”
張氏聽了這話忍不住笑罵道:“二郎你怎麼什麼都往家裡帶啊?咱家裡也有種的大蒜啊。”
陸修遠搖了搖手指,“這個跟咱們的白皮蒜不太一樣,它裡麵富含花青素,可以增加免疫力,抗衰老的,各種功效要更強一些。”
“帶這麼多東西,你也不怕給人家許大夫添麻煩,臉皮可真厚。”
他笑著摸了摸頭,又出去繼續搬東西。
這次他拖了一個大紮袋進來,解開上麵的繩子,陸修遠倒出了裡麵的幾張狼皮。
他大哥一看到這東西,連忙上前兩步過來摸了摸皮毛,“這是真的狼皮嗎?這麼多這得多少錢啊 !”
張氏也忍不住湊上前摸了摸,細細打量,“這要是做成衣服,肯定特彆保暖。”
他大嫂點頭附和。
“這就是普通的灰狼皮,不值錢的,”陸修遠拎起一張皮晃了晃,“就是可惜冬天過去了,今年是穿不上了。”
“今年穿不上不還有明年的嗎?”張氏比劃了一下狼皮,“明年給你們一人做一個夾襖估計正正好。”
“嗯嗯!那就辛苦娘了。”陸修遠嘴角帶笑的輕輕幫張氏錘了錘後背。
“好了,彆獻殷勤了,跟娘不用擺這譜,你有這功夫,還不如去跟人家許大夫好好道聲謝。”
張氏揮開了陸修遠的手,“人家許大夫幫你帶了這麼多重東西回來,也是給彆人添了不少麻煩。”
說到這個,他突然想起來拜師的事情還沒跟家裡人講過。
“對了娘,我忘記跟你說了,我已經拜許大夫當師父了。”
“什麼?”張氏懷疑自己剛才沒有聽清,“你說拜誰當師父?”
“就是許大夫啊,”陸修遠回答道:“之前在龍門關環境簡陋,拜師禮行的倉促,我打算等過兩天正式的再拜一次。”
“許大夫是個大夫吧?難道你不打算考科舉了?”張氏神情驚訝,明明在去邊境之前二郎看書是那麼的認真,怎麼去了一趟就改行了呢?
“不不,科舉還是繼續考,拜師並不影響這個啊?”陸修遠認真說道。
張氏皺了皺眉,一副很不讚同的樣子,“科舉考試難,難道學醫就簡單了嗎?娘覺得二郎你還是專心一項就好了。”
免得現在兩手抓,到頭來結果兩手空,那不就慘了?
知道張氏這是為自己好,所以陸修遠也很耐心的跟對方解釋,“娘我會專心讀書的,醫術這都是業餘愛好,排在讀書後麵的。”
“原來是這樣,”張氏想到了許大夫,又覺得有些可惜,“那娘看那個許大夫挺厲害的,你要考科舉他知道嗎?會不會不高興啊?”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兒子都安排好了,”陸修遠攬過張氏的脖頸,湊近了跟對方說話,“娘就在家等著做誥命夫人便是了。”
張氏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著戳了戳他腦袋,“整天就你會油嘴滑舌。”
陸修遠捂著額頭笑得開心,“那娘什麼時候有時間,幫二郎準備一下拜師禮吧,等過兩天再去正式走下流程。”
“好,那娘明天找人去算算日子。”張氏笑著應下。
他們這邊還在說說笑笑,陸修遠耳朵靈又聽到了外麵拉板車的聲音,他連忙站起身,來到大門口。
對麵一個小廝正坐在板車上趕著兩頭牛往這邊走,板車後麵還捆著兩頭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