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葉生就被喚醒,沉寧手上拿著一張輕薄透氣的麵皮,上麵被鏤出了五官,摸起來,也甚是清涼。
“如今外麵到處在找人,溫公子也真是厲害,惹得這麼多人爭相找尋。”
粗粗一看,居然有三批人在找人。
葉生聽出了他話裡的語氣,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是繃了起來,“關你什麼事兒?他們願意找我,用你管?”
“是不關我的事。”沉寧拿出一個包,從裡麵拿出化妝的東西來,“不過主子為這很不開心。”
他不開心乾我什麼事。
葉生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任憑對方在自己臉上動來動去。
城門口已經被把控起來了,說是為了找逃犯,但知道內情的,都明白那是在找建朝周年那晚,被掠走的鎮安王男寵。
不僅鎮安王,就連靜安王和八皇子都在派人尋,除了這些,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不知道混了多少。
為了葉生,半個京城都出動了。
為了以防萬一,沉寧先將葉生的臉畫成女子的臉,又在其上畫上了暗紅色的醜陋疤痕,最後才貼上了那層□□。
麵具是靠特殊的藥水粘在臉上的,又濕又黏,還帶著一股涼意,讓葉生渾身不自在,總是想去撓一撓臉。
一切準備就緒,門口早就有馬車候著,他們隻帶了銀兩和一些在路上給葉生吃的點心,便出發了。
荊玉的本家在與梧州相反方向的北嶺,是這個國家的邊緣地帶,有些亂,但很繁華,有著來自各地的商人,商品也是反複多樣。
“待溫公子到了那裡,一定會愛上那兒的!”沉寧駕著車,在外麵說道。
馬車是沉穩的速度。
葉生隻窩在一個角落裡,沒有說話,車裡隻有他和荊玉,爺爺與沉寧一同坐在外麵,上次的那個白衣人已經不見了。
“瑾兒。”荊玉看著他,似乎想要靠近,但礙於行動不便,他隻能招招手,“來我這。”
葉生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沒有動作。
“我知道你生我氣,但你還沒用過早膳,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和自己過不去是不是?”荊玉耐心得哄著,本就破碎的喉嚨因為說了許多話,更加嘶啞起來,他卻沒有要喝水的意思。
依舊抬著手,孜孜不倦得喊著葉生,“你乖些,不要讓我生氣。”
“我不餓。”葉生終於說了一句話。
“不餓也要吃點,不然你身體要受不了。”
正說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葉生被荊玉牽去了注意力,身子一歪,就朝後者的方向倒去。
荊玉眼疾手快,手一伸,就替他穩住了身子。
“沉寧,怎麼回事?”
他略帶怒氣得問道。
嘶啞的聲音至馬車的門簾中飄散開來,讓外麵站著的人莫名覺得熟悉。
沉寧掀開了車簾,“主子,他們要檢查。”
祁堯梁每逢下朝,都會在門口親自督查出城的人,生怕錯過的那一個,就是他惦念的人。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後悔在溫若瑾麵前,說那麼多刺激他的話。就是直接綁人也比這樣尋不見人好。
越想,他就越覺得當時就應該直接將人從鎮安王府裡劫出來,反正他與祁莫寒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地步,再差好像也差不到哪去了。
這輛馬車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一個車夫,一個老管家,再是裡麵孱弱的主人和小廝,這一切都正常的很,但祁堯梁直覺上卻不想放他們過去。
葉生被荊玉點了穴道,軟軟得趴在對方的懷裡,動不得一絲一毫。
他認得祁堯梁,隻能拚命得盯著他,希望對方能發現自己。
不然出了這個城門,他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係統說任務失敗的判定是汙點值到達百分之百,不然這個世界就不會結束。
他就真的要去替荊玉生孩子了。
那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荊玉發現了他的動作,撫在他背上的手突然加了些力道,讓葉生疼得悶哼一聲,眼中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