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娛樂圈是個大染缸,進來的如何再猶如白紙,到最後都會被塗上各種各樣的白紙,誰都幸免不了。
更何況葉生此時的處境,還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虎視眈眈地要他不好過。
倒是葉生,還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他將盒飯草草地扒拉乾淨後,就開始醞釀悲傷的情緒。
幸好他的特長就是哭,因此沒多一會,眼裡就有了濕意。
[真想不通這個何清怎麼會哭不出來,看,這不很容易麼。]
葉生眨眨眼睛,就有一顆淚珠掉了下來。
他演的是反派身邊的下人,因為說錯了話,便要被杖責。
剛剛那條戲,就是他聽聞懲罰,哭著趴在地上求饒的畫麵。
正午的太陽毒辣,哪怕有樹蔭,葉生卻也熱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他身上的衣服不似主角們的那般絲滑輕薄,很是粗糙,此時黏在身上,也讓他尤其得難受。
他抹抹汗,暗道怎麼還不開始時,便看見那周眠在巨大的遮陽傘下,吹著小風扇睡著了。
這時,導演也拿著大喇叭說,“午休兩小時,下午一點半正式開拍!”
兩小時!葉生聽了差點昏厥過去。
但是現在他人微言輕,也不可能讓導演或者其他主角特地照顧他而開工,畢竟周眠還有許席林的麵子,他卻什麼都沒有。
這麼想著,葉生想先把外麵的戲服先給脫了,省得這麼一直捂著,到時候可就真中暑了。
“誰允許你脫衣服的?”
衣服脫到一半至極,先前剛醒來時推他的那人就出現了,語氣難掩奚落,“到時候誰有時間再等你穿衣服?還不穿上!”
葉生抬頭看他說,“我會在一點半之前穿上的。”
“不行!你現在就給我穿上!”
“你在故意為難我?”葉生站起身,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動不動得盯著他,乍一看,也有唬人的氣勢,“明明其他人都脫了,為什麼就我要穿著?”
他的手指向其他穿著短袖的群眾演員。
“對!就是為難你了。”那人笑,絲毫不懼,“你要是不穿上,那就滾出劇組,反正不過一個小龍套,誰都能演。”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懲罰根本都不能算是真的懲罰。
葉生心裡是很想甩手說不演就不演的,但是一想到原主和公司的合同,他便竭力忍了下來。
原主不知道公司的總裁是誰,他卻清楚。
那個許席林為了報複原身,已經不惜用各種不入流的小手段。
那人一看葉生息了聲,冷哼一聲,表情尤其得欠揍,眼神更是十分不屑。
這邊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是誰都沒有多說話。畢竟為了一個小小的龍套,就得罪一個副導演,那豈不是太不劃算。
葉生裹著那全是異味的衣服,心裡委屈至極。
這衣服不知被多少人穿過,如今各種味道鑽入鼻尖,幾度令人作嘔。
耳邊是幾個工作人員的“竊竊私語”:
“哎,這個何清不知道得罪誰了,好可憐啊。”
“對啊,而且你們發現沒啊,何清和周眠長得還有點像呢,但是這命也差太多了吧。”
看看那安穩睡在躺椅上的人,再看看蹲在樹底下低著頭的人。
又是一人歎息,“據說周眠背後靠的是許先生呢,誰敢不討好他啊。”
“怪不得啊。”
……
這幾人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雖說是湊在一起低聲討論,但是卻讓葉生將內容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