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觸到一起,葉生發現, 周眠雖然出院了, 但是臉色還是很蒼白, 總覺得是強撐著病體來公司的。
見周眠恨恨得看著自己, 葉生心裡暗暗得鄙視了一通,沒有多說什麼,越過周眠,往培訓室裡麵走。
他這無視的態度,惹的周眠更是心裡火氣, 麵上卻還是笑的, 堪稱演技完美, 如果忽視那雙眼睛裡冒出的陰狠。
“阿眠, 你彆傷心,他這幅小人得誌的嘴臉,維持不了多久的,不就是一個贗品, 許總是因為你在醫院裡才把他帶身邊的, 現在你好了, 他肯定得靠邊站。”
齊秦湊上來, 雙手扶著周眠的肩膀,與麵對葉生時全然不同的溫柔態度。
隻不過他說出的話, 反倒是一刀一刀得刺著周眠的心,而周眠,還得強顏歡笑得“嗯”一聲。
半天的時間, 葉生一直在等周眠或者齊秦來找自己的麻煩,結果等來等去,卻一個都沒等來。周眠沒來他還能猜到,但是齊秦這個人,一見到他不損幾句就渾身都不舒服的人,居然也沒找他。
[我總覺得周眠好像有什麼陰謀。]葉生對係統說,[他這幾天都沒有來找許席林,我本來以為他消停了,但是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也是,不過很快就要進劇組了,我還得去找個助理。]
助理要拿東西,要跑腿,要做各種雜事,所以一定要找個身強體壯的人,還有不能長得太醜,畢竟是長時間要麵對的人。
還有什麼呢,葉生陷入了沉思。
***
在城市不為人知的角落裡,黑暗給它增加了一層保護罩,靜謐在兩批人之間蔓延,方興緊緊得盯著對方的領頭,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失了先機。
被他看著的男人三十來歲,十分年輕,腳上的長筒靴漆黑發亮,顯得他本就修長的腿更加逆天,白色的風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金黃色的頭發從肩頭落下,湛藍色的眼眸裡似乎裝下了整個海洋,麵容深邃,笑起來唇角微勾,十分溫柔。
但方興知道這人的真麵目,沒有被他的笑容迷惑,“東西帶來了嗎?”
“興,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嚴肅。”
阿道弗斯往前走了一步,揮揮手讓身後跟著的人止步,他自己走到方興麵前,靜靜地站著,俊美的臉上透露出來的戲謔,讓他顯得無比欠揍,“彆緊張嘛,合作了這麼多次,你還不相信我嗎?”
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發音比很多正經的中國人還要準。
“阿道弗斯,彆拿這套對著我,我不是蠢貨。”
“嗬嗬,不是蠢貨怎麼被人逼到這個地步?”他滿意得看著方興冰冷的神情出現一絲裂縫,優雅如提琴的嗓音充滿了誘惑道,“怎麼樣,要我幫你嗎?”
“不需要。”方興拒絕了。
“好吧,東西在船上,要檢查嗎?”
“讓你的人搬下來。”方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阿道弗斯聳了一下肩,沒再說話,讓身後跟著的人將船上的貨物全都搬下來,又一箱一箱得打開,裡麵的東西油光發亮,各種類型的武器都有,就連重機槍,也不少。
那些人一箱一箱得翻開,方興的眼神一箱箱得流轉過去,最後派了個人檢查了這些武器的性能,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又闔上箱子,讓人全部搬到準備好的車子裡,又用了彆的東西掩護好。
“合作愉快。”阿道弗斯伸出手。
他的手顏色白皙,是白種人特有的膚色,手指修長,骨節突出,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上麵留有常年握搶的老繭。
“合作愉快。”
猶疑了一瞬,方興握了上去,卻覺得手心似乎被針刺了一下。
“你!”他很快就覺得那隻手沒有了知覺,緊接著,就是渾身都失了力,若不是身後跟著的人動作快,他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看到方興倒下,跟著他的人紛紛都從腰間拔出了木倉。
“我這是在教你。”麵對這麼多的木倉口,阿道弗斯依舊跟個沒事人一樣,伸出手,將刺了方興的那根針放在他麵前,“警惕時時都要有,尤其是最後一刻,這個給你留個紀念吧。”
他將針放進了方興的衣服口袋裡,他轉身離開。
“放心吧,隻是普通的肌肉鬆弛劑。”
醇厚的嗓音遠遠傳來,方興的眼裡,醞釀起了不知名的風暴,良久,他才說,“走吧。”
回到住的地方,叫來幫派裡的醫生檢查過後,確實沒有大礙,方興這才放心。
“興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一直扶著方興的青年將方興在床上安置好,打算離開時,方興又叫住了他,“等等,我問你,何清最近,怎麼樣?”
青年一直關注著葉生的動靜,聞言說了自己知道所有事情,包括他派人盯著的周眠和施城兩人見了不少次,也都一五一十全部稟報了。
“你找個機會,混到何清身邊去,保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