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葉生換好鞋站起身，皺著眉, 簡直和那些在外麵嗨到很晚, 回家後發現妻子等自己到半夜並且一臉質問, 然後滿臉不耐煩的渣男一模一樣。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行為很過分, 但是，原劇情就是這樣，他沒辦法。
他心裡默念，我就是個渣渣，你不要在意我, 你以後喜歡的人會對你很好, 你現在受的苦都是為了更美好的以後！
“誰送你回來的？”
江望城沉默得看著葉生, 表情很平靜, 但葉生莫名就感覺到了他平靜底下的委屈和憤怒。
“沒誰。”葉生說，“現在好晚了，你彆煩我，我想睡了。”
他說著, 就越過江望城, 往房間裡走去。
原主的妝看起來清爽, 並且是高端品, 但是長時間不卸，也會對他的皮膚造成傷害, 以及他現在就覺得臉上很難受。
“我都看到了。”江望城沒有攔住他，但跟在他的屁股後麵說，“你從那輛車上下來, 你還用手擦臉了，他是不是親你了？”
葉生：……
“你是不是以前當過偵察兵啊你，隔這麼遠也能看見我擦臉，還胡亂猜來猜去，我就是臉上難受，手隨便擦了下，你彆亂想。”
原主的性格，因為家庭的原因，其實是很自私的。
在沒有確定霍厲徹底愛上他，並且能夠接受他的性彆，毫不猶豫得和他結婚之前，他也不會徹底放開江望城。
江望城真的可以說是很慘一男的了，被當做備胎外，還被騙錢偏心。
“那你跟我說他是誰？”江望城不依不饒。
他現在極其沒有安全感。
“阿城，你彆鬨了行不行，我現在真的很累，一切都等明天再說好嗎？”葉生站在浴室門口看著站在外麵的江望城，很是無奈，“你等到這麼晚，明天還要去工作，先去休息吧。”
江望城倔強得看著他，眸底清澈，裡麵的感情一覽無餘，他逐漸不耐煩的愛人，沙啞著聲音說，“好。”
葉生把門給關上了。
麵對那雙眼睛，他差點就演不下去了。
[係統，我們能不能直接跳躍到以後？我覺得我不行，我做不來。]他脫掉外麵的衣裙，摘掉首飾假發，卸掉妝容，露出林照雪最初始的那張臉。
其實這樣的林照雪，看起來仍舊猶如一個半大的纖細少年，不見了一點女氣。
[不行，我的能量不夠了。]係統說，[你就把他們當做NPC好了，而你現在是在做任務，你不要把他當做是和你一樣的生物，他實際上，也隻是從一串毫無感情的文字中衍變出來的，他的感情並不屬於他本身，而是彆人強加給他的一種設定而已。]
[我沒懂。]葉生迷茫，[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有血有肉，會痛會笑，和我一樣的人。]
[不，他不一樣。]係統的聲音，在此時此刻顯得格外冷漠，[他隻是一個被彆人設定好的NPC，他所在的這個世界，隻是由一本沒有完結的爛尾演變而來的，而他的一切，包括感情，都是創造他們的人所規定好的，甚至於他所有的一舉一動。]
這段話沒無異於給葉生造成當頭一擊。
他想起係統和他初見時說的話。
裴是男主，而他是異數。
是不是他們的世界，也隻是一本演變而來的？隻是中的人物，也就是裴，脫離了他們創造者的掌控，想要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
葉生回憶起自己之前的短短十六年，以前覺得他性格確實如此，現在看來，卻又哪哪都有種說不出的違和之感。
係統沒有經過他同意，是不能窺探他的想法的，葉生現在自己也不清楚，這係統到底，是不是與他一邊的，便也沒把自己剛剛的猜想告訴係統。
係統以為他是想明白了，便又隱匿了。
浴室裡耽擱的時間有點長，等葉生擦著頭發出來時，已經是後半夜的一點了。
而江望城，還睜著眼坐在床頭等他。
“怎麼還不睡？”葉生看他，覺得這人真是一根筋犟死自己算了，心裡是無奈歎息的，但是嘴上又要說著傷人的話，“你這幅樣子是做給誰看啊，真是，隨便你。”
“小雪。”江望城喊了他一聲，聲音低低的，能看出他的失落和傷心，“你真的……”沒有彆人？
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答案。
小雪說沒有，他不信，小雪說有的話……
江望城覺得自己什麼都做得出來！
“我說你這個人說話怎麼磨磨唧唧的，想說什麼就直說，吞吞吐吐的。”葉生吹風機加乾毛巾，很快就把頭發給弄乾了，轉頭看床上，發現江望城抿著唇，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麵對林照雪的時候就跟個悶葫蘆一樣。
就像是那個酒保說的，他這樣的性格，怎麼栓得住野馬一樣的林照雪？
他們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是太陽整天在光亮的地方，一個是月亮時時都伴隨著黑暗。
“沒事，睡吧。”江望城終究選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