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呼吸均勻，沒有反應。
“小雪？！”霍厲有些急了，“醒醒！小雪！”
“醒了呢……”葉生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模糊，“再讓我靠一會，這不是還沒到嗎。”
霍厲把他的臉從自己的胸前挖出來，雙手捧住，仔細得觀察他的臉色，奈何這次妝容太濃，看了半天，他隻能歎息作罷。
葉生握住霍厲的手，用臉磨蹭了兩下，才努力睜開眼睛，說道，“我隻是太累了睡一會，你彆亂想。”
手指底下的肌膚白軟嬌嫩，霍厲忍不住輕摁了兩下，這才低應，“嗯。”
這次舉辦的婚禮因為是中式的，Z國人沒有去教堂舉辦婚禮的習慣，霍厲雖然從小在A國長大，但對婚禮的形式也不會執著，因此這次婚禮，其實就是在酒店簡單得舉行一個儀式，順便宴請親朋好友。
霍厲母親方的親戚已經在A國宴請過了，所以這次的客人，主要就是葉生母親這邊的親戚，以及霍厲父親方的親戚。
林家的親戚，他們一個都沒請。
林照飛也沒來，隻發了條短信，說是被父親關在家裡，出不來，隻能用短信祝福他們了。
“走吧。”
霍厲收起葉生的手機，牽著他進酒店。
酒店的婚禮現場被布置得很唯美，其中更是少不了霍厲的心思。
入目半圓形拱門，各色的嬌豔欲滴的鮮花，散發著自然的芬芳，上麵甚至還殘留著露珠，交纏著淺色的紗幔，燈光朦朧而曖昧，紅金色的地毯一路蜿蜒，布滿了這個現場，各式各樣的絲帶、氣球、糅合出熱鬨的氛圍。
葉生的手被霍厲裹著，一步一步走在紅毯上。
四周的目光或羨慕，或好奇，或祝福，又或許還有嫉妒和鄙夷。
“小雪這孩子還真是好命啊，不過好端端的，一個男人穿成這樣，嘖嘖。”
“你彆說，他這樣比我家丫頭可美多了。”
“媽！”
“我就說不應該把霍厲帶到A國去養，你看看，都被國外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給帶壞了。”
“你說啥呢，我就覺得這孩子看起來挺不錯的。”
“還不錯？感情不是你們家沒後……”
“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在乎有沒有後，你們家是有皇位要繼承還是咋？”
“我們家倒是沒有，但是霍厲家還真有，你忘記他媽是個什麼身份了？那可是可以承襲的爵位！”
紅毯兩邊的討論聲熱火朝天，大家雖然都儘量放低了聲音，但是陸陸續續的，還是會傳到葉生的耳朵裡，他聽了內心毫無波動，冷靜無比，甚至還湊到霍厲的耳邊，小聲問，“和你結婚，我是不是賺翻了？”
後者心裡因為那些對話而產生的的陰霾瞬間消散，他緊緊得握著葉生的手，感受著手心裡的溫涼，很是認真得回道，“是我賺了。”
從紅毯到台上，走的再慢，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霍厲一直沒有放開葉生的手，身邊是語氣誇張的婚禮主持人，他俯視著台下的賓客，神情嚴肅，接過主持人遞過來的話筒，淡漠的聲線響起：
“霍厲很感謝大家能夠來參加我和小雪的婚禮，也謝謝大家，誠摯的祝福。”
他彎腰，優雅而標準的四十五度鞠躬，同時，話音一轉，眉峰也隨之變得淩厲，“但是！對於除此以外的人，霍厲隻有一句話，那就是恕不遠送——”
“小雪是霍厲的底線，任何詆毀他、嫌棄他、看不起他的人，這裡都不歡迎你，大門在那裡，有想要走的，現在就可以離開。”
“阿厲……”葉生看著身邊正色維護自己的霍厲，心裡冒出一陣酸酸甜甜的感覺，他眨眨眼，壓下眼底的酸澀。
底下的聲音逐漸消失，婚禮現場安靜一片，全都靜靜得看著台上的兩個新人。
主持人因為被打亂了章程，沒法接話，站在旁邊滿頭大汗，也不敢隨便發出聲音。
麵對那雙剔透的黑色瞳孔，霍厲微微一笑，伸手摩挲過葉生的眼角，輕聲道，“彆哭。”
他不顧台下的人，隻是看著葉生，眸底的深情一覽無餘，洶湧而澎湃，唇角微揚，是那種溫柔而寵溺的笑容，“小雪，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想好了再回我，若是不想說也無妨，但若說了，就彆騙我，可好？”
——這個說話的語氣，葉生疑惑皺眉，但此情此景，他顧不得在意其他，隻想了片刻，就點點頭，“好，你問吧”
霍厲問道，“你可曾，真心心悅過我？”
“什麼？”葉生更加疑惑了。
霍厲：“不要想太多，隻回答我，你喜歡，霍厲麼？”
他看著他，那雙眼睛宛若有魔力一般吸引著葉生，聲音低沉蠱惑，“你可曾，對霍厲動過心？有，還是沒有？”
“——有。”
[汙點值-45，點前汙點值為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