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回答道,隨後便與方逐回相視一笑。
“這位小姐,請問這個燈謎——”老板猶豫得上前打斷兩人,手裡還拿著那顧家新給的銀錠子。
“不猜了。”葉生搖搖頭。
被顧家新這麼一摻和,他哪還有猜燈謎的興致。
方逐回早料到了,牽起他離開,走出眾人的視線後,他便帶著葉生到了一家高門大戶麵前,匾額上清晰得印著兩字:顧府。
“你要做什麼?”
“你且看著。”
兩人隱身,沒一會,葉生就瞧見顧家新帶著那幾個家丁回來了,嘴裡罵罵咧咧的,“真是晦氣!今日怎麼都是一群醜八怪?!居然還碰著了那王佳,肯定是我爹告訴她的!”
想起那王佳擠在一堆的肥肉……一堆肥肉也就算了,明明是一臉凶相,卻偏要裝作溫柔的樣子,看得他就想去洗洗眼睛!
“二少爺,老爺請您速去大堂前廳。”等在門口的管家看到顧家新的身影,趕忙上來。
“又等我?!準沒好事,你跟他說,我不去。”顧家新揮揮手,自顧自往自己院子走去。
“二少爺,夫人也在,她說您若不去,以後休想她在護著你。”
於是在管家一句接著一句的威脅下,顧家新不得不跟著前往大廳。
葉生與方逐回跟在他身後。
葉生:“我覺得他要慘。”
方逐回:“寶貝說得都對。”
什麼時候又變成寶貝了?葉生暗自嘀咕,卻是緊緊抓著方逐回的手,貼在他身邊。
大廳中,顧尚書大馬金刀的坐在上首,旁邊是一文質彬彬的溫雅男子,一襲青衫,而下方則是坐著顧夫人與一身材頗為圓潤的少女。
顧家新一進門檻,就縮回腳往外走。
“回來!”上首的顧尚書吼了一聲,聲若洪鐘,“你要趕跑,老子馬上就打斷你的腿!還不趕快來見過你王伯父!”
“爹!王伯伯!”顧家新無奈回到前廳,朝上頭兩人做了個揖,便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坐姿隨意,十分地不羈,全然忽視了一直含情脈脈看著自己的少女。
顧尚書見他這個態度,正想開口繼續教訓,卻沒想到對方才坐下沒一會,又立馬站起來,走到那圓潤少女的麵前,在後者難以置信與受寵若驚的目光中,牽起少女的手。
兩人跪在大堂中央,隻聽那顧家新極其真誠地說,“爹,王伯伯,兒心悅佳佳已久,想娶她為妻,請你們成全。”
“你搞得鬼?”葉生問方逐回。
後者點點頭後,他又道,“這個顧家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歸宿,你這不是推這個女孩進火坑嘛?!”
雖然那少女現在看起來很幸福,但日子久了,夫妻兩人感情不好,必生怨懟。
方逐回卻讓他仔細看那少女,“你看,她身上黑氣纏繞,身上必定背著不少無辜生靈,你再看這兩人,身上都透著紅光,這說明這兩人注定會在一起。”
葉生:“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聞言方逐回唇角微揚,笑容滲人,“給一點教訓罷了。”
這求娶回來一個自己十分厭惡的人,其中的膈應和憋屈,怕是隻有顧家新自己體會地到了。
那邊顧家新還在賭咒發誓,“王伯伯,我保證我會對佳佳好的!要是以後我讓他受一丁點委屈,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我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是這麼個意思啊?”
顧家新表情猙獰,拚命想閉上嘴巴,卻隻能眼睜睜得聽見自己說,“不!王伯伯,我就是這個意思!請您把佳佳許配給我吧!”
旁邊王佳更是羞澀一笑,撒嬌得叫了一聲爹,讓他快些答應心上人的求娶。
葉生宛若一個看客,看了一場大戲,半晌等這場戲落幕,他才記起來,問方逐回,“對了,你還沒說你之前手上那膠水是怎麼回事呢?”
“時間也差不多了,走吧。”方逐回帶著他,離開了顧府,來到一條河邊。
河上已經布滿了河燈,瑩瑩燭火卻織就了一條璀璨星河,然最吸引人的,卻不是這條河,而是河邊掛滿了燈籠的樹。
數不清的燈籠在枝椏上隨風飄動著,掀起一片漫天遍野的紅色燈海,熾熱而溫暖。
葉生震驚抬頭看著方逐回,後者溫柔垂眸,目光似乎從未在他身上挪開。
在如此溺人的目光中,他不由得問,“裴,是你麼?”
在南樓國,有個很美好的傳說:那就是在團圓節的時候,若是一對有情人,彼此為對方做一個燈籠掛在樹梢上,那麼風兒會將兩人燈火般熾熱的感情傳到天上,天神知道後,會保佑兩個人長長久久得才一起。
至於為何這個傳說是團圓節的,那是因為這往往寓意著一個意思:我想與你成為一家人,從此團團圓圓,永不分離。
這是變相的求婚。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結束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