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帶著葉招娣急急忙忙地找到葉遠, 與他說了蒼揚清說的一切, 三人一合計, 就決定, 由葉遠帶著葉招娣,兩人上京去。
至於盤纏的問題, 葉招娣狠狠心,將那長命鎖與金鐲子給典當了。
葉遠本不同意,但是葉招娣卻說,“這剩下的錢, 是給你在京城找學堂用的,如若尋親失敗……你我便留在京城備考, 不要將時間浪費在趕路之上了。”
葉遠一聽,也是覺得有理, 但他仍舊堅定地說,“你且安心, 定不會失敗的。”
王芳和葉槐是比較民主的, 聽葉遠說了來龍去脈,便同意他們上京了。
葉生也是想去的,但是他知道,若是他說了, 沒有人會同意, 而且他若是跟著,也是個拖後腿的。
可葉招娣是女主,他是定要跟著去的。
也要保證這認親, 絕對不會失敗。
正當葉生十分糾結之時,便聽蒼揚清與他說,“我要回京了。”
“我就你這一個好友,你……願意與我同去京城麼?”生怕葉生不答應,他還說,“京城裡可好玩了,而且書院也很大,我們可以與現在一般學習,而且還有你兄長,我知你舍不得他。”
葉生自然是點頭。
不過蒼揚清定的路線,與之前葉遠決定的路線不是同一條。
一個走水路,一個走陸路。
這也是蒼揚清特意安排的。
葉生跟著蒼揚清回了他外祖家收拾行李,那一箱一箱的東西,連馬車,都是極大的,裡麵還分內外間,置有小桌與床榻,還點了熏香。
“你是定北侯的兒子?”葉生此時此刻,才算知道蒼揚清真正的身份。
定北侯誰都知道,是皇帝結拜的異性兄弟,兩人感情堪比親兄弟,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皇帝的江山,還是定北侯給他打下來的。
最主要的,便是那定北侯打完仗,又毫不留戀地上交兵符,一點都不留戀權勢,十分得皇帝的信任。
而那定北侯的夫人,與皇後也是姐妹相稱。
總之,這一家,聖眷正濃,地位牢固,可以說是誰都撼動不了。
沒想到,這讀個書,竟給他抱上了這麼一條金大腿。
蒼揚清點點頭,他見葉生十分驚訝,但是目光是他預料之中的澄澈,心裡十分愉悅,便一把摟過了人,說道,“是啊,所以到了京裡,有我在,也沒人能欺負你。”
葉生掙紮,卻掙紮不出,隻好開口,“你先放開我。”
“不,你讓我抱一會。”蒼揚清說,“小生,我都沒有弟弟,要不然,你叫我聲哥哥,我便放了你。”
葉生拒絕,“我有哥哥了。”
“哥哥又不是夫君,隻能有一個的,你叫我聲哥哥,以後我的就是你的,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尋來,把你捧在手心裡,可好?”
這樣好的事,按道理葉生其實是賺的,不就是一聲哥哥麼,但是看著蒼揚清黝黑的瞳孔,他直覺叫了是沒好事的,所以還是拒絕,“你若是願意,想有多少人叫你哥哥,就有多少人叫你哥哥,便不要糾結我了。”
“好吧。”蒼揚清也沒有多失望,那禁錮著單薄身體的手,輕輕鬆開了,“以後總有機會的。”
馬車上隻有他們二人。
行禮都在另兩輛馬車上,阿福坐在馬車外,護衛都是騎著馬,一個個都麵容肅冷,腰間挎劍。
十分地招搖過市。
葉生問蒼揚清,“你們這般張揚,就不怕有仇人來尋仇,或是碰到打劫的山賊?”
後者正拿著把扇子輕輕扇著風,將馬車隔板裡放著的冰塊冷氣,往葉生那邊扇去,“你當那山賊是傻子麼,馬車外麵的護衛,個個都是戰場上下來的精兵,還有皇帝賜下的暗衛,每個都能以一當百,那普通山賊,給他們練手都不夠。”
“至於仇家,他們更是不傻了,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是絕不會出手的。”
要麼能一舉拉下整個定北侯府,要麼便按兵不動。
不然做事不乾淨,招來的便是定北侯府瘋狂的報複。
馬車自山間走過,路過繁鬨的集市,到了那早就有船等候的碼頭。
現在天氣熱,走水路既近又涼快,是最好的選擇。
一路上相安無事,半個月後,船隻被靠了京城的碼頭,那岸上,早就有定北侯府的人在候著了。
一看蒼揚清,就迎了上來,“小侯爺,您總算是平安到了,老爺和夫人在家裡可等急了。”
有人早快馬加鞭去報平安了。
蒼揚清拉著葉生上了其中一輛馬車。
其他的,自有人幫他收拾善後。
京城裡一片繁榮景象。
葉生掀開車簾往外看,發現這京城,與他們南樓,還是有不少相似之處的,不過南樓國到底與王朝不同,即使繁華,也沒這裡這般的熱鬨。
“你哥哥他們大約還要再十幾日才能到。”蒼揚清說著,“你先與我住在侯府裡,我讓母親去王夫人那裡先探探風。”
這可真是個大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