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令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那豪紳將孩子與尚書千金掉包後,這尚書府,又被一鄉野村夫調換了孩子,所以此時尚書府的王婉萱小姐,並不是什麼富豪家的小姐,她隻是一對鄉野夫婦的孩子。
運氣好,碰到一對敢為她冒生命危險的父母,飛上了枝頭,做了十三年的鳳凰。
這個事有點駭人聽聞,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更何況這裡麵還有侯府的手筆。
誰若是對這個說法提出異議,那便是直接與尚書府,丞相府,定北侯府作對。
王婉萱是真沒想到,昔日的父母,會做得這麼絕。
他們明明都編了一個豪紳,明明可以說她是那豪紳家的小姐,卻一定要將那鄉野夫婦拉進來,讓人嘲笑她是攀入鳳凰窩的草雞。
既然你們不仁,就休要怪我不義。
她抬起頭,看著鏡中再不複單純的自己,塗了口脂的唇輕輕勾起,拿起一旁的柳枝,沾上一些石黛,開始細細描眉。
三皇子最開始聽到坊間傳聞的時候,是不信的。
直到他母妃找到他,與他說明了原委,而後才說,“皇兒,那王婉萱的真實身份隻是一介鄉野丫頭,她配不上你,你若不喜王婉蓉,母妃可以幫你求你父皇,取消與尚書府的婚約。”
“母妃,兒子不是看身份的人,彆說是鄉野丫頭,就是乞丐之女,兒子也非她不娶!”三皇子是真心喜歡王婉萱,想娶她做皇子妃的。
“你胡鬨!說她是鄉野丫頭,那還是抬舉了她,乞丐之女?嗬,乞丐之女都比她高貴,你可知她親生父母犯的是什麼罪?全家發配邊疆都是聖上開恩!”林貴妃苦口婆心地勸兒子,“再說,你若真堅持娶她,到時候彆說得罪尚書府,就是那丞相府、定北侯府都要被你得罪個遍,其他兩家倒也罷了,那定北侯府在你父皇心裡,是個什麼地位,你難道不知道?”
“皇兒,你就聽母妃一句勸,這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京裡更是數不勝數,沒必要的,嗯?”
三皇子卻是說,“母妃,萱兒已經那般可憐了,若要她跟著被流放發配……不行,母妃,你救救她吧,她是兒子的命啊!”
林貴妃:“……”
被兒子氣得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一會,她才伸手錘自己的兒子,“你個沒良心的!一個女人就是你的命!既然你的命如此廉價,那你便跟著她去死好了!算是老娘白生你了!臭白眼狼!”
“母妃!母妃!”三皇子被母親打得滿宮殿亂跑,但是嘴上還是說,“剛剛是兒子說錯話了,但是萱兒的確是兒子唯一想娶的女子——”
“你滾!”林貴妃打累了,喘著氣,指著宮殿的門口說道,“快滾,省得我看著心煩。”
三皇子是習慣了自家母妃這個變臉速度的,所以也是毫不猶豫地轉身出了宮殿。
這可又把林貴妃氣個半死,看著兒子的背影,直接砸了一個琉璃杯。
“這個王婉萱!倒是好本事!”
出了宮門的三皇子,當即就去赴了王婉萱的約。
兩人常在一畫舫見麵,那是被三皇子常年包了下來的,在這裡見麵,既清靜,又不會被人看去。
葉生沒想到,他隻是跟人出門逛個街,都能碰著三皇子與王婉萱見麵。。
身邊的五皇子還在說,“三哥這人眼裡總隻有情情愛愛,為此總把林貴妃氣得打他,如今沒想到,這王婉萱都這樣了,他竟然還是不離不棄,倒也算是有情有義了。”
蒼揚清接著說,“孤男寡女的在畫舫見麵,指不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走,我們去瞧瞧。”
說著,他便拉起葉生的手,大搖大擺地朝前麵的男子走去。
五皇子更是直接揚聲叫道,“三哥!”
葉生隻見那三皇子的背影一僵,而後再僵硬地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說是笑,卻更像是哭,“五弟,蒼小侯爺,你們怎麼也在。”
五皇子倒是笑得開心,不過葉生總覺得這笑讓人瘮得慌,“出來隨便逛逛,真巧,竟碰上三哥了,三哥這是要去哪兒?”
“有些無聊,便來畫舫上散散心,遊遊湖。”
“那三哥可有約人?”五皇子繼續問,“我與揚弟也是無聊地緊。”
葉生:廢話,他們方才還瞧見那王婉萱進了這畫舫。
但是那三皇子,卻不好說自己單獨約見了王婉萱,到時候被人傳出去,兩人的名聲也就毀了,隻得搖搖頭說,“並無。”
“哈哈,那正好,三哥不介意我們陪同吧?畢竟一個人遊湖,也甚是無趣。”
“如此,那自然是不介意的。”
葉生就這樣,被蒼揚清和五皇子拉著到了畫舫上。
趁三皇子在前麵走,他不由得問蒼揚清,“我們為何要來搗亂啊,他們見麵便見麵,與我們有什麼乾係?”
“你傻呀!”蒼揚清說,“那三皇子可是你葉姐姐的未婚夫……”
“可是葉姐姐喜歡的是哥哥。”
三皇子若是喜歡旁人,到時候解了婚約,與他哥哥和葉姐姐也是有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