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站在外間,也不坐,直把幾個丫頭看得心裡惶惶,以為她是來尋麻煩的。
已有人去請了王婉蓉,不一會,便有一形容纖細似芙蓉的女子款款走來。
仍舊如初見那般淡然如水,似乎一點都不為自己變成尚書府的千金,而感到高興。
“你來做什麼?”
王婉蓉走到上首,坐了下來,自有丫鬟上茶,“坐吧。”
她說著,對於王婉蓉如今的形容樣貌,還是有一絲好奇的。
“王婉蓉。”她也不坐,直到現在見著人了,方覺得有些拘謹,心裡也是說不出的羞窘。
隻叫了一聲名字,後麵的請求便躊躇著開不了口。
因為跑步而乾裂的唇瓣翕闔半天,也吐不出一個字。
王婉蓉也不急,就這麼靜靜坐著,等她主動開口。
醞釀了一會,王婉萱才緩緩開口,“阿娘要賣了鵲兒,她半點不顧及我們的母女情分,鵲兒分明什麼也沒有做過,她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明明以前,她說過會最疼我……”
明明是來尋求幫忙的,可到底是心裡的不忿在作祟。
王婉蓉聽著她說以前的事,也不打斷,到了,她才問,“你是要我去找母親,讓她放過鵲兒?”
沉浸在虛幻過去的王婉萱回過神來。
外麵的太陽好明豔,可她卻宛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子涼水,渾身冷得刺骨。
王婉蓉,“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她站起身,走到王婉萱的麵前。
因為前十幾年的生活差異,王婉蓉比王婉萱要矮上半個頭,即使她氣度沉然,但後者的儀態,卻是大家裡教養出來的。
可分明是王婉萱豐姿冶麗,娉娉婷婷,但卻因為氣勢,而顯得矮了半分。
“我都落得這般田地了,為何你們還要逼我?!”
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拳,指甲傷到了皮肉,她卻渾然未覺。
一旁的丫鬟們緊張的看著她,生怕她被刺激狠了,到時候傷了夫人心尖上的寶貝,她們就沒法交差了。
“這般田地?”王婉蓉掀起唇角,露出一個與淡漠相斥的明媚笑容。
她伸手將那薄如蟬翼的衣袖撩了起來,露出內裡的傷痕累累,雖然這些日子她一直堅持塗太醫開的藥膏,但是效果哪有這麼快。
“看看,這些都是我替你受過,你如今雖說不是尚書千金了,可你依然錦衣玉食,有人伺候。”她上前一步,盯著王婉萱的眼睛,後者目光閃爍,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手下意識地就摸向自己的手臂。
那裡光滑白皙,瑩潤如象牙寶珠。
“我聽說,父親把京郊的那處彆莊送你了。”
“人,可要懂得惜福。”
“鵲兒的事,我會找母親去說的。”
在王婉萱以為沒有希望,不想留在這裡收侮辱時,卻聽到王婉蓉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真願意幫我?”她驚喜。
“僅此一次,往後,希望你彆讓我再見到你。”
看到這張嬌嫩的臉,她就會想起小時候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好!”
……
鵲兒被帶回來後,兩人立即就收拾了東西,當天就離開了。
謝嵐聽聞,也隻是輕歎一口氣,轉而又問,“那兩個賤人到哪兒了?”
“大抵再過十日就到了。”
說是十日,其實在第九日的時候,那葉大河一家子,就被侯府的人壓進了京城,一進京,就入了那尚書府。
這動靜實在大,連宮裡的皇帝都驚動了。
定北侯府向來行事低調,如今這樣的大動作,勾起了他的興致,將手中的朱筆擱置在一旁,他問身邊伺候的人,“才良這是怎麼回事,他做事向來穩妥,怎麼如今大張旗鼓的?”
才良是定北侯的字。
“回皇上,這事兒是定北侯夫人吩咐的,還不是為了那王家。”
王家如今在京裡也是出名。
皇帝聽了,當即就哦了一聲,他家老三前幾天還求他賜婚,可惜,他娘比他動作快,已經來找過他了,不然不過一個側妃之位,他定是準的。
“老三呢,他這兩天如何了?”想起了自己的三兒子,皇帝就順口問了一句。
然後得到了一個三皇子還在絕食的消息。
真是讓人不省心。
皇帝站起身,十分雷厲風行地說,“走,與朕去看看三皇子,帶著他去尚書府解解相思之苦。”
他調侃著,但眼神,卻是沉了下來,頗有山雨欲來的味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