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將事情處理完後, 徑直去醫院。(w W )
畢竟也是名義上的丈夫,她必須去看看。
她到達病房的時候, 發現裡麵一片寂靜, 彌漫著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氛。
她一出現在門口,容少言便發現了, 他的眼眸一瞬就亮了起來:“寧寧!”
他眼裡升起了希翼, 她來了,來看他了。
簡寧一挑眉, 往病房裡掃了一眼,她哥也在還在, 便叫道:“哥。”
她並沒有去看病床上的男人,容少言眸底劃過失落。
“寧寧。”簡易笑著向她走過去, 拍拍她的頭,道:“和少言好好聊聊吧, 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爸媽也會支持你。
他的話, 讓簡寧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難道容少言不行啦?她要守寡了?
她可以繼承容氏啦?!
簡易沒有解釋,隻是笑了笑:“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簡寧朝他擺了擺手, 走到床邊, 揚了揚眉:“感覺怎麼樣?”
下一秒被容少言猝不及防地握住手,他仰起頭看著她, 帶著些忐忑和認真道:“寧寧, 對不起……”
簡寧一頓, 將手掙脫出來,拖過椅子坐到床邊,看向他:“怎麼了?又道什麼歉?”
昨晚不是已經和她道過歉了?
容少言有一次不懈地握上她的手,笨拙地絞儘腦汁地想著,最終還是隻說了最簡單的話:“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不該否定你對我的喜歡。”
他突然就明白了,簡寧之前為什麼那麼生氣。她氣的不是因為過去幾年的冷落,而是踐踏她的喜歡。
她將一顆炙熱的真心捧到自己麵前,被他打碎了。
現在想撿起來,卻發現怎樣也粘不好了。
這一刻,簡寧心頭的那絲重負豁然落下,他總算明白了。
她輕聲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他:“說說你誤會什麼了?”
她眼裡沒有驚喜,隻有如釋重負。容少言心底慌亂又無措,給她重複了之前在簡易麵前說的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簡寧的神色,絕望的是她猶如一個旁觀者,聽著他們的故事。
簡寧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
聽著他在她高考結束的時候去接她,看見她和蘇憐一起,接下來就聽見了她說的那些話。
她總算明白,那時候蘇憐怎麼會突然和自己說她喜歡容少言。
她當時攔住自己說她喜歡容少言,說她才最適合他,說她這樣囂張的人根本不適合那麼溫柔的男人。
簡寧回憶著,自己當時是怎麼說的呢?
她說:“一個病秧子而已,沒了容家,他什麼都不是。”
她湊近蘇憐,譏諷地輕聲道:“你還會喜歡他嗎?”
……
待容少言說完,簡寧譏諷地笑了聲,問道:“說完了嗎?”
容少言開了開口,正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再說什麼。
簡寧笑著反問:“你以為我們之間的問題隻是這個誤會?”
聽他說完,她隻覺得生氣,太生氣了。可轉念一想,她過去脾氣確實不好,沒什麼好生氣的。
隻怪他們不合適。
容少言搖搖頭,像是怕她跑了一樣握緊她的手,聲音低啞道:“還有什麼呢?沒有了,現在誤會解開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男人終是在喜歡的人麵前低下了驕傲的頭顱,帶著一絲卑微的討好。
簡寧眼下一酸,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要緩解自己的情緒,她搖搖頭道:“我們之間真正的問題並不是這個誤會。”
這樣的誤會算什麼?怎麼可能使兩人關係冷漠四年。
容少言下意識反駁道:“隻有這個,沒有了,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幾年來最讓他絕望的便是那她說的那些話,還有什麼呢?
簡寧冷眼看著他自欺欺人,倏然怒氣衝衝道:“那我問你,你聽見那些後,有問過我嗎?有和我談談嗎?”
沒有,什麼都沒有。隻有她一個人在猜測在忐忑,是不是自己脾氣太壞了,讓他忍受不了了。
若他能對自己抱有一點信任,找她談談,也不至於像如今一樣。
容少言想為自己辯解,可發現根本沒有理由給他辯解。
他聽了那些話,沒有去了解真相,便認定了她不喜歡自己,她隻是想為家族謀取利益。
他也覺得理所當然,他這樣一個病秧子,自己能不能活到娶她的時候都是未知數,像那樣耀眼的女孩子又怎麼會喜歡自己。
他開了開口,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無力的:“對不起。”
簡寧強行抽回自己的手,倨傲地睨著他,冷笑道:“說到底,你根本不夠喜歡我。”
如果真的喜歡她,又怎麼會絲毫不相信她。
“不是的!”容少言驟然提高聲音,他感受著心上銳利的疼,呆呆地反駁道:“我喜歡,喜歡的。”
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本就不易動心。許是他生於陰暗,便向往陽光,逐漸被那個太陽一樣的女孩兒吸引。
他的喜歡,那麼明顯。看見她會開心,看見她和彆的男生在一起玩兒,也會吃醋。這樣的喜歡,怎麼會是假的。
他一瞬間仿佛體會到了簡寧的感受,原來被喜歡的人否定自己對她的喜歡,是這麼的難受。
簡寧看著他的樣子隻覺得諷刺,垂眼冷笑:“可是你從來沒信任過我,不是嗎?因為中途聽到的幾句話便完全否定了我,這樣的的喜歡還真是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