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德絕望的按住太陽穴,他能上戰場殺敵,能從守衛森嚴的地方暗殺各國重要人物,也精通各種格鬥生存技巧,但誰能告訴他該怎麼哄一個哭個不停的小丫頭啊。
威脅?恐-嚇?虐-待?
呸呸,全部劃掉!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打又打不得,嚇也嚇不得,雇傭兵韋德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抓狂的感覺。
就算現在讓他和那個他一向看不順眼的臭變種人打一架也好過麵對這個讓他手足無力的軟趴趴小哭包。
“韋德!你個混蛋!對她乾了什麼?!”
救星啊!
韋德迅速抽出雙刀,無比激動的朝著來人砍去。
“乾你姥姥啊!!”
……
蘇沫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乾淨簡樸的房間裡,床下是塊厚木板,墊著軟軟的被褥,以免讓她覺得不會太硬。
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換成了一件寬鬆的可以當裙子的長外套,袖子長的把整隻手都蓋住了,她伸直手指,也沒能探出袖口。
她把袖口內折了兩圈,才露出了自己的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撐著酸軟的四肢,慢慢的坐了起來。
意識慢慢清醒,昏迷前的記憶也逐漸清晰,因為哭的太凶導致身體虛脫昏倒了,隱約記得,那個叫韋德的冒險家,和另外一個看不清臉的高大男人打了起來,唯一有印象的是,他似乎能夠從手指骨縫隙抽出骨爪,讓她感覺到微妙的熟悉。
但這點微弱的熟悉感,很快就被隨之而來的悲傷淹沒了。
熊先生也離開她了,這下她真的隻有她自己了。
無儘的孤獨和茫然籠罩著女孩,她咬住唇瓣,晶瑩透明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刺激的酸澀的眼眶更加難受,但顯然此刻被負麵情緒侵蝕的女孩也沒空理會這點疼痛了,她抱住自己的雙膝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好像被世界遺棄了一樣無辜可憐。
蘇沫不過是個剛涉世未深的小丫頭,到了新世界後接連遭遇變故,玩偶熊對她的意義並不隻是陪伴她的小夥伴,那還是給了她短暫溫暖的父親留給她的遺物和寄托,也記錄了她在那個溫馨的家庭裡,得到的疼愛和親情一並隨著玩偶熊的死亡四分五裂了,心中的支柱一根根垮塌,讓這個單純天真的小姑娘,第一次嘗到了什麼叫做天塌下來了的茫然沉重。
羅根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便是女孩茫然無助的可憐模樣,通紅的眼角還掛著濕潤的淚痕,咬著嘴唇默默流淚,這遠比她平日裡不管不顧大哭更加觸動心弦。
內心的某處好似塌陷了一角,羅根歎了口氣,跟著女孩經曆了這麼多,以他的閱曆又怎麼看不出來小姑娘此刻的心情。
現在的她,需要一個擁抱,需要人安慰。
他邁步走向床邊,剛剛抬手,遲鈍發現他到來的女孩驟然尖叫一聲,滿臉驚恐的往後縮。
羅根這才想起,他已經不是玩偶熊,而是本尊的身體,變種人羅根對她而言,隻是個曾經非禮過她的流-氓吧。
略頭疼的皺了皺眉,羅根正想著該怎麼和她解釋這離奇到連他自己都覺得荒唐的事情,忽然聽到女孩顫著聲音問道:“你、你是誰?”
羅根突然有了想爆粗的衝動。
這沒心沒肺的小丫頭竟然把他忘了!!
好吧,轉念一想,這也是件好事,起碼把他之前給她留下的壞印象一並給忘記了。
他深吸一口氣,用雙手按住了女孩的肩膀,認真的看著她:“聽著,莉雅,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你可能不相信,但這確實是真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依舊抓不住重點的蘇沫一臉震驚。
“好了,這點你彆管,隻要你明白了我的身份就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了。”
“我知道你很多事情,也清楚你的愛好和習慣,其實我就是你身邊那隻會動的玩偶熊,現在你懂了嗎?”
羅根說完,目光灼灼的盯著女孩,雖然他的講解能力爛的一塌糊塗,不過他覺得自己和女孩長久以來的默契肯定能讓她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
事實證明他想太多了。
“你……是不是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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