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親也不好當啊,時時刻刻都擔心自家孩子被狼叼走,索爾覺得帶孩子比上戰場還累。
索爾之所以對女孩這麼用心,他是覺得,既然女孩是他從永恒之樹‘摘’下來的,那就應該算是屬於他的孩子,自家的孩子自然得自己帶了,再辛苦也得咬牙撐著。
尤其是小小軟軟的團子實在招人愛,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圓嘟嘟的小臉,可憐巴巴的望著你時,簡直讓人恨不得把心都挖出來送給她。
哪怕是鋼鐵直男代表索爾也無法抵抗。
所以他就很不理解那些變態的想法。
範達爾在聽了他的問題後,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半響,然後一臉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留下頭頂一串問號傻站在原地的大王子。
這個問題成了索爾一生中最難解的謎團之一。
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麵前這個瘦弱的人類男孩,看起來很無害沒有一點威脅,對於弱者索爾還是很寬容的,他板起臉,像個發現自己孩子早戀的老父親一樣嚴厲道:“以後離芙蕾雅遠點。”
說完就攬住女孩離開了。
和高大的索爾相比,嬌小的蘇沫就像個小雞仔一樣沒有一點反抗力,回頭看了眼渾身籠罩著失落氣息,微微濕潤的眼睛帶著莫名悲傷的男孩,蘇沫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的對他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男孩微微怔了怔。
緩過神後,女孩已經消失不見。
可棕發男孩眼中的迷茫和悲傷卻漸漸被一股驚人的執著和堅定替代。
他看了眼女孩消失的方向,緩緩握緊了手。
……
“你們總算來了。”
一直以從容不迫神態示人的弗瑞緊繃的神情緩了緩,他的目光掃過兩人,在女孩身上多停留了一秒,而後平靜的挪開。
“娜塔莎有其他的事情暫時不能過來,兩位請跟我來吧。”
女孩和索爾對視一眼,金發男人一愣,然後拍了拍她的頭。“怕什麼,不有我在嗎?”
蘇沫不滿的拍開了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卻明顯放鬆了些。
關押浩克的地方是在這棟大樓地下的生物實驗基地裡,四周的牆壁都用的是加固版的合金金屬,據說是按照核-武-器的標準建造的,堅固強度可見一斑。
基地很寬敞,宛若一個大型的廣場,一部分被分割出來當做工作區域,不少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穿梭在其中,中間放著一個圓形的柱狀容器,像個小型的牢籠。
接連不斷的嘶吼聲從容器裡傳出。
仿佛地麵都在震顫,那些看似平靜的工作人員,額頭都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長官!”一人看見弗瑞,立刻迎了上來,“鎮靜劑已經失效,再這樣失控下去,怕是再過幾個小時籠子就關不住——”
弗瑞抬手止住了他。“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然後他轉身看向索爾和蘇沫,沉聲道:“附在班納博士身上的寄生物我召集了紐約最有能力的科學家也無能為力,若是寄生物徹底控製了班納博士,隻怕後果難以想象,而如今隻剩下兩個辦法。”
“第一個是在班納博士徹底失控前,我們將他送上外太空避免他暴走造成傷亡。”
弗瑞的目光在索爾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轉向了蘇沫。
含義不言而喻。
“中庭人,我不同意。”索爾冷著臉想都不想就一口拒絕,他可是親身體驗了大塊頭的殺傷力,就連強悍的北歐雷神都覺得吃力,更何況在他印象中柔弱嬌小一戳就倒的芙蕾雅。
他知道女孩認識那個大塊頭,但那個大塊頭明顯狀態不對勁,萬一失控……
哦,天啊,他簡直無法想象。
一想到這裡索爾更是堅定了絕對不能讓女孩冒險。
“讓我試試吧。”
索爾一愣,隨即皺起眉:“芙蕾雅,彆鬨,你根本就不知道……”
“索爾。”女孩忽然打斷了他,她仰著小臉,“看著我。”
女孩軟綿甜美的聲音沒有一點威懾力,可是卻讓高傲的雷神乖順的低下了頭。
這一看,卻讓他驟然失了聲。
在他記憶中軟呼呼一團的小姑娘忽然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女孩的五官長開了,圓潤白嫩的包子臉被小巧精致的輪廓取代,五官仿佛造物主的完美作品,身量依舊纖細,卻已經有了明顯的曼妙起伏,不說發育的有多火辣性感,但勻稱窈窕的曲線確實已經不能再歸類為稚嫩青澀的小女孩行列。
索爾忽然意識到,女孩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連路都走不穩,總是哭哭啼啼磕磕絆絆跟在他身後的粉嫩小團子。
經過被時間打磨妝點,她從天真可愛變得嬌俏美麗,紅唇嬌豔,臉頰生粉,眉眼精致,無一不說明她正在漸漸從女孩走向女人。
女人?
男人腦海冷不丁的閃過這個念頭,整個人倏然一震。
“相信我好嗎?”
當那雙仿佛有魔力黑夜般的眼眸這樣望著他時。
索爾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不知為何,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數百年前的一幕回憶。
他和弟弟洛基站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
王座上的眾神之父說過的兩句話。
“你們的存在,是為了維持阿斯加德的榮光。”
“而她的存在……”
“——是為了延續阿斯加德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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