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份雙人套餐,又加了幾份菜。
“這個分數去Z大應該肯定沒問題了吧。”許寧青戴著手套剝了隻蝦放到常梨碗裡,隨口問。
常梨點頭:“應該是,畢竟還要加那60分。”
“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許寧青烤著肉說,“作為你的畢業禮物?”
“啊。”常梨想了想,“最近好像沒有什麼特彆想要的。”
許寧青也不在意:“那我到時候想一想,梨梨這麼幸苦考上了Z大,應該有個禮物的。”
兩人邊吃邊聊,聊的也都是些平日裡的小事,。
常梨跟許寧青講了黎歡高考失誤要複讀的事,他也隻是淡淡“嗯”了聲,而後聽出她話裡的情緒,抬眼問:“你有點兒不高興?”
“也不是不高興,我跟她關係又不好。”常梨托著腮,筷子戳了快土豆片,“就是覺得挺可惜的,也是準備了這麼久的高考,藝術校招成績也不錯,現在還得再耗一年。”
許寧青笑了笑,又往她碗裡放了隻剝好的蝦。
常梨說:“你彆光給我剝了,自己吃呀。”
正吃著,門口突然一陣騷動,一群人走進來,穿的都挺隨意的,都大汗淋漓的,應該是剛運動完。
看著不像大學生,比大學生年紀要大些,其中還有幾張熟悉的人臉。
常梨被那聲音擾的回頭看,認出來其中一個人是範孟明,之前和許寧青一起見過。
常梨扭頭看許寧青,他也正看著那個方向。
“那個是不是範孟明?”常梨問。
“嗯。”
許寧青話落,那群人也發現了他們,直接走過來。
“妹妹你好。”範孟明朝常梨揮了揮手,他人有點胖,手放在胸前揮看著有種異樣的萌感。
常梨忍不住笑,乖乖道:“哥哥好。”
許寧青嘖了聲,不給情麵的拆穿:“剛才還叫人全名呢,現在就哥哥了。”
常梨:“……”
好在範孟明也完全不介意,大大咧咧道:“這麼巧啊許哥,你怎麼想著來這吃烤肉了,那就一塊唄。”
後麵另一個男生曖昧問:“許哥,這你女朋友?”
常梨才發覺許寧青和這群人似乎都認識。
許寧青淡聲:“現在還不是。”
常梨:“……”
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啊,常梨不由感慨,這話一說出口一群人一個個就都一副恍然大悟又曖昧內涵的表情。
許寧青直接趕人,拖著聲悠悠道:“懂不懂事兒,還在這站著。”
“不是,那我們提前認識認識啊,一塊兒唄。”範孟明嬉皮笑臉道,“這個點都沒其他位置了。”
常梨沒許寧青那臉皮,也不介意認識認識許寧青朋友,便往裡坐了幾個位置,“那大家坐進來吧,讓服務員拿下菜單過來再點幾個菜。”
“看看,還是妹妹好。”範孟明說著便要坐進去。
許寧青起身,把範孟明拽出來,自己挨著常梨坐下。
其他人便紛紛打趣著也都找位置坐下了,他們人多,還另外搬了幾把椅子過來坐在桌子側邊。
坐的也擠,許寧青和常梨幾乎是緊緊挨著,肩膀碰著肩膀。
“你要是不喜歡我們就先走。”許寧青偏頭說。
一群人說著話聲音有點響,許寧青靠近她耳邊低語,吐息間有些燙。
常梨:“沒事。”
許寧青笑:“不嫌吵?”
“還好。”她搖搖頭,“反正我平時也挺吵的。”
一群人要了一打啤酒,許寧青又要了一紮酸梅汁給常梨倒了一杯。
常梨坐直了些,湊到他耳邊:“這些人你都認識?“”
“嗯,大學時候的朋友。”
“都是C大的嗎?”
“沒,也有旁邊學校的,以前認識。”
這一塊算是大學城,周圍還有四個學校。
那些人約著剛剛在C大體育館裡打了場比賽,大概是勾起了以前的回憶,吃喝間聊的也是從前的事。
常梨已經吃飽了,一邊小口喝著酸梅汁,邊聽他們閒聊。
許寧青也跟著喝了點酒,人也鬆散下來了,半倚在常梨身上,手臂搭在她背後的座椅背上,偶爾懶散的跟他們說幾句。
常梨不知不覺喝的有點多,她拍了下許寧青的腿。
男人側過頭來,低聲問:“怎麼了?”
“我去上個廁所。”
“是不是想走了?”
這種隱秘的親昵感讓常梨很喜歡。
她笑了笑:“沒有,我真隻是去上個廁所而已。”
常梨坐在最靠裡,大家起身讓她出去。
洗了手出來,烤肉店生意很好,衛生間門口都堵著不少排隊的人。
常梨從服務台上拿了顆薄荷糖,剝一顆塞進嘴,想了想又給許寧青也拿了一顆。
忽然,常梨後背被人推了下,帶著酒味,她沒站穩,被推的往前跌了下。
一回頭便看見一個男人。
高考前的周末和許寧青吃飯時遇到的那個,說話瘋瘋癲癲的他那個大學同學。
“你就是許寧青那個女朋友吧?”男人眯著眼,渾身酒氣還衝她打了個酒嗝。
常梨皺眉,忍不住捏了下鼻子,聲音不耐煩的冷下去:“不是,你讓開。”
她根本不想和這樣的酒鬼碰到,側身避著越過他就要走卻被他拽住了手腕。
常梨甩開,往後退了兩步,戒備的看向他:“你再動手動腳的我就直接喊人了。”
“許寧青的女人,我才沒興趣。”男人往地上啐了一口,“不過能讓許寧青天天把你帶在身邊,看起來他很喜歡你啊。”
他摸了摸下巴,狀似若有所思地說,“許寧青能這麼喜歡一個女人,我倒是從來沒想過。”
常梨不打算聽他說什麼廢話,把嘴裡的薄荷糖幾下嚼碎:“說完了嗎?”
男人盯著她看,忽地嗤笑一聲。
常梨翻白眼:“說完了就滾,彆在我和許寧青眼前晃來晃去招人嫌。”
常梨轉身就走,他忽然陰沉問:“許寧青跟你說過秦玥嗎?”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常梨心口咯噔一下,可還是逼自己不去理會,繼續往前走。
“你就不怕你變成下一個秦玥嗎,她已經在地底下躺了四年了,許寧青今年忌日還去給她掃了墓,你知道嗎?”
那男人聲音很陰森,尾音時會從喉嚨底發出細微刺耳的聲音,很用力的說每一個字,咬牙切齒。
常梨被他那一個字一個字的聲音弄的手臂起了層雞皮疙瘩,尤其他話裡的高高在上以及對許寧青的鄙夷讓她格外不舒服。
常梨麵無表情的轉身,一雙狐狸眼眯著。
男人滿意的笑了,靠在服務台上笑的人一顫一顫的:“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許寧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就你還能知道許寧青是個怎樣的人。
常梨這句話還沒說出口,肩膀就被人從身後攬住,她熟悉的氣味也包裹上來,掩蓋掉對麵那人身上難聞的酒味。
許寧青把常梨拉到身後,眉眼染上陰霾與狠戾,淡漠陰鷙開口:“我是個怎樣的人,輪得到你來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