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領證後沒來得及去的蜜月旅行也被拖延至婚禮之後, 兩人直接從酒店過去機場。
許寧青被鬨鐘鬨醒後便先進浴室洗漱,全部弄好以後出來便見常梨還窩在床上睡, 他走過去蹲在床上溫聲把人叫醒。
常梨輕蹙著眉, 再次覺得身體被掏空, 迷迷糊糊睜開眼, 便看見許寧青放大的臉, 於是昨晚上那點兒記憶緊跟著回潮。
沒等他開口說什麼,常梨就非常乾脆的,把手伸出被子, “啪——”一聲打在許寧青臉上:“王八蛋。”
頓了頓, 她又補充:“變態。”
“……”許寧青眯了下眼, “再打一下試試。”
從他話裡聽出挑釁的意思,常梨剛閉上的眼又重新睜開,又有氣無力的打了他一巴掌, 掌心貼著臉。
許寧青順勢坐在地板上, 單腿曲起,手肘懶懶搭在上麵:“有本事再打一下。”
常梨被他這話弄的有點炸毛。
心說昨天晚上她被折騰的這麼累,腿根都疼了,打你幾下怎麼了,何況她都沒使勁兒,跟撫摸似的。
於是常梨從床上坐起來,又打了他一下。
兩人對視片刻, 許寧青便笑了, 桃花眼噙著些微妙的笑意。
“梨梨打的真厲害。”他誇。
常梨:“……”
婚禮過後的許寧青的確是一點尊嚴都沒了。
蜜月旅行的目的地定在玻利維亞。
飛到那時已經是晚上, 從機場出來便直接去了提前訂好的星球小屋,位於圖努帕火山腳下,遠看像是一個個散落的白色太空艙。
常梨原本正昏昏欲睡,遠遠看見小屋後就立馬精神了,趴在車窗邊聚精會神的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像隻小狗似的。
許寧青側頭睨著她,笑出聲:“喜歡嗎?”
“喜歡。”常梨立馬說,“那兒是不是還有仙人掌啊,好漂亮。”
“現在太晚了,明天我們過去看看。”許寧青說。
常梨依舊趴在窗邊:“這也太漂亮了吧,我都想立馬把畫板拿出來了。”
許寧青摟著她腰,人鬆散靠過去:“後麵有時間讓你畫。”
玻利維亞冬天夜間氣溫很低,兩人穿著情侶羽絨服,裹的嚴嚴實實,一下車就直接奔進預定好的星球小屋。
一個個星球小屋散落在空曠的乾旱鹽湖上,穹頂的太陽能光板,大床往外就是落地窗透明麵板,室內設計也是原生態,暖黃的燈光也隔絕了外麵的寒冷。
這兒是高原,即便是深夜晚上也沒有燈依然能隱約看清外麵的美麗景致,常梨是學畫畫的,對這樣的景色最抵擋不住,一進屋便專心致誌趴在落地窗前眯著眼往外看。
許寧青打開火爐,而後朝常梨走過去,從後麵擁住她,他呼吸有點急,拉開她羽絨服拉鏈。
常梨轉了個身,他緊接著就順著毛衣下擺往上,兩根手指一撚,胸前的那層束縛就沒了,又忍不住去掐弄她。
她跟個小動物似的唔一聲,身後是冰涼的玻璃,羞惱的瞪著許寧青抓住他手腕:“許寧青,你是不是餓死鬼投胎啊,我們才進屋幾分鐘?”
“沒事,這兒沒人,不會被彆人看到。”許寧青捏著她手腕拽過頭頂,繼續去親她。
“去床上。”常梨憑著最後那點理智說。
跟著倒在床上,木製床板,倒下去時沒注意常梨後背蝴蝶骨正好磕在上麵,而許寧青手肘和膝蓋也磕了下,兩人同時倒抽氣嘶了聲。
常梨撲哧一聲笑起來,她倒沒多痛,許寧青那一下直接砰一聲,聽著都疼,她抬手給他揉了揉手肘,笑著:“疼嗎?”
許寧青腰緩緩下沉,小幅度頂了下胯:“這兒疼。”
常梨嘖了聲:“許同誌,能不能有點出息。”
“不能。”許寧青很快說,“想牡丹花下死。”
常梨抬腿抵在他小腹上:“你有帶那個嗎?”
“嗯?”許寧青低笑了聲,看著很不正經,“打算什麼時候給哥哥生孩子?”
“……”
這個人到底為什麼能心平氣和麵不改色的自稱哥哥還說這種話啊!!
“誰給你生,我自己還是孩子呢。”常梨輕聲說,“而且我連大學都還沒讀完呢。”
許寧青本也就是玩笑,沒想這麼早要孩子。
他是個不怎麼耐心的人,從小到大那些親戚家的小屁孩他也都不喜歡,至於擁有一個和常梨的孩子,的確期待且憧憬,但不舍得常梨去遭這個罪,所以其實未來有沒有一個孩子他倒都無所謂。
許寧青在她唇角咬了下,起身下床,打開行李箱從夾層裡翻出一盒套子丟到床上。
緊接著被丟過來的是一件黑色的絲綢布料的東西。
常梨視線一頓,伸手去摸,剛一碰到便回憶起來——當初樊卉在她生日寄來的所謂“新婚情/趣”、“性感睡衣”。
現在還真是新婚情趣了。
都不知道許寧青是怎麼還把它也帶過來的。
許寧青重新上床,一隻手摟著她腰,手指蹭過她唇瓣,蠱惑道:“穿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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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梨對許寧青最大的縱容和羞恥心讓她最終還是拿著那件睡衣去浴室換。
這兒的門是很老式的鐵質插銷,門是木製的,插銷頂上去發出一些些微的金屬碰撞的細碎聲音,常梨睫毛顫了顫,心臟砰砰跳。
偏偏許寧青那個臭不要臉的還靠在木門外油腔滑調道:“寶貝兒,這都領證多久了,哪還有換個衣服還躲著老公的。”
“……”
常梨不想理他,心說她願意換衣服就已經是難得。
這人壓根就是得寸進尺!
常梨把原本的衣服脫下來,拎起樊卉那件睡衣。
絲綢質地,冰冰涼涼,好在屋內空調打的高,倒也不覺得冷。
可惜那衣服實在不是人穿的,常梨搗鼓了半天都找不到要領穿上。
門外許寧青催她。
常梨惱羞成怒,臊眉耷耳的:“閉嘴,許寧青,你再催我我就不出來了。”
許寧青依舊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啞聲笑:“晚上要在廁所睡覺麼。”
常梨索性不再理他,背對著門,一邊費勁的把腰側鏤空的細帶一點點係好。
終於快好了。
她輕輕喘了口氣。
忽然,猝不及防的,門從外麵撬開,許寧青推門進來。
常梨:“……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