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出頭的年紀還能讓人一眼看出少年感也是絕了。
常梨看了他一會兒,想起許瓔那句“其實小梨子覺得爸爸更好看的”,不愧是她生的,眼光也這麼好。
“小梨子睡了?”許寧青問。
“嗯,你現在叫小梨子了,剛才還一口一個許瓔連名帶姓的。”常梨拿出吹風機坐在床邊給他吹頭發,“得虧不愛哭,不然早哭的不成樣子了。”
許寧青懶得再提這事,眯著眼享受吹頭發的服務。
很快吹乾,常梨把吹風機收起來,剛要拿睡衣去洗澡被許寧青撈住。
小姑娘今天白天在工作室開會,穿了件水藍襯衫裙,剛才吹頭發時撚開了兩顆扣子,風景若隱若現。
許寧青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咬了下她下巴:“幼兒園的時候還喜歡過彆的男生?”
“……”
常梨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主語是她而不是許瓔,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都不記得的事兒了,這不是聽奶奶說的。”
許寧青把襯衫裙推到腰際,手掌順著脊柱一節節往上,指尖微燙。
他咬著她嘴唇:“我可沒喜歡過彆人。”
“老婆女兒一個個的幼兒園就他媽有喜歡的人。”許寧青想想又覺得氣,又咬了她一下。
常梨被逗笑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抬腿勾在他腰上:“這麼想想,好像是挺慘的。”
許寧青哼了聲。
“那我告訴你個能讓你開心的吧。”常梨圈著他脖頸往下,湊到他耳邊,“咱們公主殿下還是覺得她父皇好看點兒。”
許寧青揚眉:“嗯?”
“晚飯前悄悄告訴我的,說其實還是覺的你比她那個男同學好看,但是看你凶他就故意說沈晨風更好看。”
許寧青勾了下嘴角,嘴硬的嗤聲:“這還用覺得麼,本來就是事實。”
“你要不要這麼自戀啊。”常梨戳了戳他臉。
兩人抱在一塊兒,沒一會兒就呼吸不穩起來,常梨被親的臉熱,推了推他,小聲說:“我還沒洗澡呢。”
許寧青啞聲:“一會兒再洗。”
襯衫扣子被解開,與此同時,是臥室門從外麵被打開。
許瓔踮著腳伸長手臂攀在門把上,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屋裡。
常梨迅速推開許寧青,側身攏住襯衫,尷尬的幾乎要昏厥。
許寧青倒是淡定,支起身輕輕舒了口氣:“怎麼了?”
許瓔眨眨眼:“爸爸媽媽剛才在乾什麼?”
常梨:“……”
許寧青:“……”
他沒回答這問題,彎腰把許瓔抱到腿上:“不是睡覺了嗎,怎麼還跑過來爸爸媽媽這?”
許瓔:“爸爸不生小梨子的氣了嗎?”
許寧青:“……”
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許瓔重得父愛,愉悅的摟著他,也不再糾結剛才爸媽在乾什麼了,在許寧青懷裡撒了會兒嬌便又回去睡覺了。
兩人準備親昵時被許瓔撞破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許寧青這人哪兒都能起興致,如今家裡多了個小娃娃,隻能趁著她早上還沒醒或晚上睡覺的時候,可還是被許瓔遇上過幾次。
雖還沒到最後一步,可常梨還是覺得尷尬又丟臉。
早上許寧青送許瓔去幼兒園後又送常梨去工作室。
路上常梨一本正經的開始和他聊這事,大意就是他得在許瓔麵前做出一個父親的形象,不能隨時隨地的亂耍流氓。
許寧青應的倒是挺快的,但一看就知道壓根沒放在心上。
“言傳身教懂不懂啊。”常梨繼續說,“你老是動不動親我,小梨子看習慣了,萬一以後跟那個沈晨風也這樣了呢?”
“……”許寧青這才有反應,皺了下眉,“不會,都教了她隻有爸爸媽媽才能親她了。”
“你又不是隻有親我!你還乾彆的流氓事兒了!能不能注意點兒了!”
許寧青笑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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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傍晚,常梨今天工作室事情少,早早就回了家。
她坐在客廳支著畫架胡亂畫畫,忽然門口許寧青的聲音叫了她名字。
常梨起身去開門,便見他一手抱著放學回來的許瓔,一手還提著袋零食,都沒手按指紋進屋。
“怎麼買這麼多零食?”常梨從他手裡接過。
“公主殿下要吃的。”
許寧青說著便彎了彎身,吻住了常梨。
一吻結束,常梨打了他一下,低聲道:“早上剛跟你說呢!”
許寧青朝一旁趴在他肩頭的許瓔抬了下下巴:“這不是睡著了,沒事兒,再親一下。”
此時趴在許寧青肩膀上的許瓔眯著眼裝睡,撇了下嘴。
覺得自己可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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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
他們從春天走到冬天,又從冬天走到下一個春天。
許寧青和許瓔鬥智鬥勇,妄圖棒打鴛鴦可絲毫不見成功。
父女倆不知道為這事兒鬨了多少彆扭,常梨便每回充當觀眾,聽著兩人吵架在一旁笑的樂不開支。
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
許寧青依舊為許瓔那點事兒煩心,卻也始終樂於這一段常梨賦予他的人生。
當初那九年時光隔閡出來的東非大裂穀早被歲月磨平。
常梨一路向前奔跑,許寧青回頭向她伸出手,於是最終肩並著肩,從晨光熹微走到暮色四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