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嬌陽翻了翻白眼,“難道要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嗎?”
“我隻是覺得,你不該多管閒事,”陸恪無奈一笑,如今看來,這個小丫頭心眼不壞,甚至可能還有點缺心眼,“忘了我出來之前提醒你的,萬事小心為上,不可輕易露麵。魔教之人無孔不入,你這麼一番動作,當心被人盯上。”
“來就來唄,”嬌陽聳了聳肩,一蹦一跳地故意超在他前麵,“不過幾個無名之輩,何足掛齒。”
她抬了抬下巴,跳上馬車。
陸恪拎著藥包,在後麵無奈地搖搖頭。
想他自身,彆說娶妻生子了,就連一門正兒八經的感情都沒談過,居然已經要拖家帶口照顧身邊三個性格各異的古怪小孩了。
人生悲哉啊悲哉
劉學士凶形畢露,在府中吞毒自儘。經曆幾個時辰,消息傳入茶客山莊。
暗衛飄進來:“公子,暗樁廢了。”
“哦?”
公子身穿綠竹青衫,眉眼微動,麵龐如玉,隻手打開傳遞過來的信件。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容貌特秀,風華絕代。
看畢,他平直的唇角微微一翹。
“原來是那個人不討巧地地把事情牽涉到她身上,結果被那個記仇的小丫頭給盯上了也罷,隻怪他命不好。”
他將信件用燭火點燃,在暗衛疑惑的目光中微笑著。
她來了
“那、那名劉學士的家人”
“除了便是。”
他站起身。
神月教的一處山崖,無處不遍布在血腥與陰森。男子一襲白狐長裘,垂落的青絲與頸間一圈白毛隨風搖曳,身姿頎長特秀,蒼白而絕美。
他垂眸俯視下去,居高臨下,目光無悲無喜,卻又泛著層冷意。
崖下正鐵器交戈,準確來說,是一場實力懸殊的單方麵屠殺,不消幾時,已血流成河,四處斷臂殘骸。
將俘虜抓到教內虐殺,一為威示,二為鼓舞,是元明期慣來的手段。
在這個冰冷麻木的世界,唯有人血帶來的溫度可使人熱血沸騰。
任何頑強的負隅頑抗,在幾刻後停歇,化為一灘死水血肉。
芙笙躍上來,沒有擦半張銀色麵具和身上濺起來的血,垂下眼,目光恭敬:“教主。”
元明期沒有看他:“你主子呢,叫她來我那兒一趟,我有事要吩咐她。”
“這,主子”芙笙麵露猶豫,在他冰冷睨過來的眼神中,隻好答道,“其實,主子現在不在教中。她去找秋山派掌門之子,為蘇芙大人報仇去了”
“什麼。”
元明期微眯著眼,眼神愈發寒冷,麵露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