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楚連訣看不見嬌陽,感到坐立難安。她現在隻有自己一個,和他同樣待在這漆黑的房間裡麵。
可是不一樣嬌陽她不一樣。
一直習慣依賴彆人,就連打雷都不能一個人睡覺的嬌陽她現在,一定感到害怕極了。
楚連訣不斷地坐下,又不斷地站起,卻又無力做什麼。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該發現那群人的真麵目時,直接就帶著嬌陽遠走,便不會有今日的事情發生
他太弱了他現在實在是太弱了,根本無法做成任何事。
最終,他一拳頭砸在石牆上,血跡順著牆麵滑下,五指鮮血淋漓。
相較於這幾人,陸恪則是安靜許多。
他坐在草堆上,安靜歇息,閉目養神。
他閉著眼,不去理會外麵守衛的指指點點,任誰也無法看清他心中所想。
今日發生的事情,確實過於蹊蹺。十有八九是魔教所為,而且不止是衝著他一個來的。
他確與雲棠公子有故,但陸恪久經江湖,他清楚,實際上茶客山莊背後的主子,另有其人。
若是真到了那個人發話的地步,任是雲棠公子也無法為他們說話。
可是如果他因此無法守護好這三個孩子,又要他有何顏麵去麵對他們死去的父母
還有嬌陽她會不會活不下去。早知如此,他當初便不該帶著她一並來這茶客山莊。是他連累了她
寬大的衣袖下,十指緊扣。
在監獄的另一處,守衛畢恭畢敬地在嬌陽麵前跪下。
“易主子,委屈您在這監獄裡頭待了一陣。”
嬌陽活動了活動手腕。
“不妨事,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心,我肯定得與他們一同進這監獄裡頭來。”
她雙眸幽深,手背在身後,唇角輕勾,抬步跨出去。一路上熟門熟路,哪有初來乍到時的陌生模樣?
“不過確實是委屈了我,你告訴雲棠之,讓他給我準備沐浴。當然了,要配得上本座的身份,得是茶客山莊裡麵最豪華的那種級彆。”
守衛失笑,在門口抬手恭送:“那是自然,公子早已為你準備好了。他讓小的通傳一聲,等您沐浴完了便去雲客居找他,他在那兒等候。”
嬌陽褪下裙衫,隻身進入灑滿花瓣的羊奶浴池裡麵。三千發絲垂落,身後侍女們伺候著,待擦乾了身子,以珍珠磨成粉末,塗抹在她光滑的肌膚上。
換上華貴的紫色長裙,拖曳在地,戴上頭簪,行走起來步步生蓮。
“雲棠之在哪兒?”她眼色極淡地回頭,睨了後方的人一眼。
“稟告大人,公子在雲客居,已等候多時了。”侍女們恭敬地低頭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