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陽在他出手前就已經確定他身上沒有殺意。許是實在是被折騰地不適,她懶洋洋地靠下來,掛在他身上,怎麼舒服怎麼了。
“所以你們那天何必要救我。反正我遲早要死的,活下來,還得受這份罪。”
“究竟是什麼讓如此惜命的新教主說出這幅話來,”百夜流鳳被氣急了,就連她靠自己胸口這件事都沒注意到,或者是沒有在意,“還是說因為那個男人不在,所以你心如死灰,連命都不想活了?”
百夜流鳳將她的身子掰開,然後翻了個身,從身後源源不斷輸入內力:“你這身體都已經被掏空了,外頭看起來好好的,裡麵早已腐朽。都說修習煞血魔功者活不過十八歲,可不代表你真能安安穩穩活到十八歲,如今不就開始發作了?你又能熬到什麼時候”
他的雙手微微顫抖,而嬌陽卻是感到異樣,又開始不安分地想要作亂。
“不想不得好死就彆給我動。”百夜流鳳麵色冷峻,語氣也蔓延上薄怒。雙手強製地禁錮住嬌陽身形,不讓她動彈半點。
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他今日來就是擔心她才來的,遭到冷嘲熱諷,他不與她計較也便罷了。現在他在救她,她竟還頻頻推阻,難道受他的內力就那麼見不得人?
“誰說我想死了。”
嬌陽嘀咕一陣,抬頭望著他。許是遭到內力反噬,百夜流鳳竟發覺她受得要命,今日這幅虛弱蒼白的模樣,也襯得那雙眼睛愈發大,睫毛撲閃撲閃地,就像是隻毛茸茸的小動物,格外惹人憐愛。
“現在支撐著我活下去的,就隻是那個人了”她垂下目光,“談不上有多喜歡,可聽了他的故事以後,一想到從此我與他就再不相見了,總還是有些不甘心。我盛嬌陽,都是想到什麼就去做的。”
百夜流鳳呼吸一窒。
“而且你剛才什麼也不說,直接就上手過來,誰知道你是想救我還是害我,多些警惕心總不是壞事。在自己正麵臨危險的情況下,就是要把周圍那些有威脅的生物都殺掉。”而且真正想要救她的人,不會因此就畏畏縮縮。
“這又是那個男人教給你的歪理?”百夜流鳳嘴角譏諷的意味更甚,手裡傳輸的內力卻毫不吝嗇。
“那我現在告訴你,那個男人與你說的話,至少有一大半都是錯誤的。他在馴養你,讓你離不開他,讓你覺得這世界上除了他以外你沒有人可以信任,他要讓你覺得自己非他不可。
事實上,在自己真正麵臨危險的時候,應該選擇大膽將自己的後背袒露給自己的夥伴,學會信任,背對背,共同禦敵。”
“夥伴?”嬌陽怔愣一瞬,她沒有夥伴。一直以來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完成穿越,做完一個又一個任務的。沒有人陪同,她也不想讓人陪同。如果真要說在一條線上並肩作戰的就是夥伴,那她的夥伴大概就隻能是係統。
可她與係統之間的感覺,並不太像是夥伴之間的關係。隻能說是各取所需?
“我想我大概就是那種不需要夥伴的人吧。而且我並不覺得有人值得信任,反而還覺得多一個人在身邊,挺礙手礙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