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經不怕疼了,可是她不想死,更不想以這種丟人的死法離開人世。尊嚴和驕傲,自負與自卑,早已在同一時刻,都融入了她的血液,刻進她的骨子裡去。
女孩緊緊地咬著下唇,拿出手裡的手機,緩緩撥通了另一則電話。
“喂?是警察嗎?”
她要把媽媽弄進警察局去。無論那個女人在哪裡,隻要不在她的身邊就可以。
哪怕去死都可以
女孩出奇地冷靜。
後來
後來呀
嬌陽的手指,緩緩地掠過麵前的黑白琴鍵。
她笑了起來,笑容燦爛無比。
嬌陽安靜地坐下來,坐在鋼琴前,就如一個完美、優雅、毫無瑕疵的豪門貴女,白皙修長的手指,彈奏出最動聽的樂章。
就像小時候,她經常聽見鋼琴房裡彈出來的鋼琴曲一樣。
她像她的母親,但是遠勝過她的母親。
毋庸置疑。
鋼琴上,擺放了一個相框,是她母親的。
嬌陽微笑著,用手指輕柔地擦拭:“看到了嗎,媽媽,你擁有一個很成功的女兒。”
“以前的失敗,都是因為有你存在而已。現在你終於不見了,而我,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盛嬌陽。”
相框被摔碎在地上,玻璃出現數道裂痕。
一隻腳狠狠地踩了上去。
蔣司成最終把傅期然趕了出去。
走之前,那小子還狂妄地很,說了句:“我自己走,倒是我的話,蔣醫生可以用你的榆木腦袋好好想想。”
蔣司成確實是想了。
他坐在他的辦公椅上,手裡拿著鋼筆,想到剛才傅期然說的,讓她們自由競爭,任憑發展的話。
“真是個瘋子”
蔣思成作出評價,發出嗤笑。若是按照他說的那樣,到時候不知道會變出什麼個怪物出來。先不說第二人格,就那個副人格,如果她最後留下來了,結局不是叛死罪也要坐牢。
那不是毀了一個人?
蔣司成皺了皺眉頭。他的腦海裡,突然又出現那天,那個笑嘻嘻的小姑娘出現在他麵前,坐在他的辦公桌上,與他距離無比貼近。
“有意向和我談一場醫生和病人之間轟轟烈烈的戀愛嗎,蔣醫生?”那雙大眼睛裡閃爍著靈動的光澤,她的笑容如三月春花,燦爛無比。
如果是那個二號
一切,倒還是個未知數。
薄雲禮在去找傅期然的路上碰到了嬌陽。
那個身影一閃而逝,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微怔了一瞬,把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腦海裡,又出現今天白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
那個小姑娘冷笑著,拿趾高氣揚的目光對準他,盛氣淩人:“現在,你可以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