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隻好挺直背，揚起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南哥、璐姐……”
傅瑾南很自然地走過來：“剛剛你跟我說的那場戲是什麼來著？”
嗯？
什麼戲？
她說過嗎？
白阮和他對視一秒，然後竟然秒懂他的意圖，很冷靜的：“就是戲園子著火那場。”
傅瑾南和她擦肩而過，一邊往前走，邊說道：“嗯，那場是個轉折點，的確不太好把握。”
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來，腳步一頓，“不對戲嗎？愣著做什麼。”
“哦。”
“你演那角色有三段台詞，每段的感情都是遞進的。”
“這些角色的台詞你都記得？”白阮有點感慨，“不愧是影帝。”
某影帝沉默一秒：“我隻記得你的。”
“……”
張璐月看著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聽著耳裡隱約鑽入的對話聲，麵色逐漸難看。
等走遠了傅瑾南抿唇笑起來：“反應挺快啊。”
“應該的，拒絕人這種事我經驗比較豐富。”白阮淡淡擺手。
傅瑾南磨牙：“經驗豐富？嗬嗬嗬……”
片刻，他悶著頭斟酌一番，開口：“我剛在那抽煙，她自己跑過來的。”
“哦。”白阮小聲。
“之前就是合作過一部戲的關係，總共沒說幾句話。”
白阮又哦了一聲，不自覺地勾起唇角。
“你笑什麼？”傅瑾南斜她一眼。
白阮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答不出來又不想輸氣勢，於是反問他：“那你解釋什麼？”
傅瑾南瞪眼：“……我他媽怎麼知道！”
他側過頭，眼底映入一段雪白的脖頸，身旁的姑娘偏了點頭，耳垂白軟，帶了點淺淡的粉。
唇邊和眼底都藏了一絲隱約的笑意，皮膚是通透的，即使上了妝也是近乎透明的白糯，看上去就像十八.九的少女。
傅瑾南微愣，突然想到一件事，這位偽少女真少婦要過生日了吧？
拿出手機，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日曆，眼神在14號的數字上停留片刻。
*
進組快半個月，婷婷最大的感受就是，南哥和她家白白姐，真的很微妙啊。
要說真有什麼，好像又不見得，反正她從沒見過兩人有什麼特彆親密的舉動。
但……就是總覺得透著股無端的親昵感。
比如白白姐上午說想喝柚子茶，下午就送來一大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南哥請客。
再比如，有時候找不到戲感，剛NG沒一會兒，南哥就屁顛屁顛跑過來，說話跟兜圈子似的繞半天，最終繞到那場戲上。
——雖然南哥看著麵無表情，但婷婷總覺得那就是屁顛屁顛，如果有尾巴大概早就搖起來的那種。
再再比如，南哥還經常請下午茶點心什麼的，而請客那幾天恰好白白姐中午都吃得比較少，小點心又恰好是白白姐喜歡的零食。
……
打死她也不信這些都是巧合啊啊啊！
這麼曖昧乾什麼，搞得她很想加入膚白夫婦這種邪教啊啊啊！
白阮沒工夫管小助理天天在想些什麼，她這些天忙成狗了，畢竟是第一次上鏡，好多經驗不足，特彆是走位和鏡頭感，儘管她已經比彆人強一大截了，但有時候依舊達不到洪導的要求。
更何況在張璐月有意壓戲的情況下，更是難以發揮。
不得不加倍努力。
14號的廣告是早就向組裡請過假的，頭天晚上一收工，她就緊趕慢趕地趕去機場，剛上飛機就看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坐著一個男人。
坐姿閒適，長腿微微一敞，聲音透著點笑意：“這麼巧呢，白老師。”
“傅老師好。”白阮微笑。
兩人在劇組都假惺惺地稱對方為老師，這會兒半開玩笑著。
“拍廣告呢？”
“嗯。”
“什麼時候拍完？”
“下午吧？”白阮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在下午4點就能收工。
傅瑾南漫不經心地哦了聲，頓了頓，故作隨意的：“拍完回家？”
“對啊。”拍完去裴衍那兒，把他的圍巾拿回來，然後就回家好好睡一覺。
傅瑾南沒再出聲，把眼罩往下一拉，不知道想到什麼，唇邊的弧度漸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