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蘭說:“叫彆人不信,他自己還不是要信。”
三姑神秘地說:“可不是嘛!那都是說給彆人看的,輪到自己,還是要信的。你曉得啵,隊長的未婚妻喝農藥死了。”
原來是喝農藥死的。
農村的人尋死,百分之七十就是喝農藥。
農藥家家戶戶都有,一生氣,一衝動,隨手就拿起農藥喝進肚子裡,一眨眼功夫,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沒了。
曾照蘭忙問:“怎麼回事?”
三姑歎息道:“還不是隊長辜負了人家姑娘。兩個人覺都睡了,孩子都懷了,隊長要分手,這姑娘找了隊長幾次,在他家鬨了幾次,隊長不鬆口。前幾天,爭吵過後,就在他家門口喝了農藥。是劇毒的一六零五啊。當場就斷氣了。”
曾照蘭問:“幾天了,還沒有下葬嗎?”
三姑說:“沒有,哪能下葬啊。姑娘娘家人來了半條村的勞動力,要打死隊長。這村子裡所有的勞動力都出動了,保護著隊長啊,要不然,早就被打死了。”
曾照蘭說:“就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得給個說法啊。”
三姑說:“聽說,已經談好了。兩個大隊的書記親自出麵談的。隊長給姑娘的父母下跪、磕頭,道歉,給姑娘下跪、磕頭、賠罪,按照安葬妻子的樣式安葬姑娘。唉,造孽啊,孩子都五個月了。”
曾照蘭說:“那就是隊長的不對了。”
三姑說:“誰說不是呢?隊長大柱也後悔得要死。每天也哭得死去活來,已經兩三天沒有吃過一顆米了。”
曾照蘭說:“既有今日,何必當初呢!”
三姑說:“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啊。兩個人也是自由戀愛。也是有感情的。”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伴著急促的喊聲:“三姑,三姑。”
曾照蘭趕緊起來看門,打開門,說道:“請進。”
那人一愣,沒想到是個外人,問道:“三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