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為了自己(1 / 2)

情竇初開的少女的心裡是渴望愛情的,正如簡老師引用歌德的話“哪個少年男子不善鐘情,哪個少年女子不善懷春?”

但是,為了學業,她又想拒絕愛情,所以,到現在,尚清華她自己也搞不清楚,那個時候,杜雲虎真的向她表白了,她會不會接受。

不,杜雲虎確實表白了,隻不過,被喬青蓮截走。

現在想一想,在那個時候,她還真是有可能接受,那麼,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呢?尚清華不寒而栗。

就算是誤會,杜雲虎也不該那樣對待她,畢竟,在尚清華的心裡,愛過,就不應該傷害她,而他,竟然讓人搶去了她的準考證。

羅靜姝說:“所以,你把所有的不滿發泄在喬青蓮的身上,這對她來說是不公平的。你最該痛恨的人是杜雲虎而不是喬青蓮。不管喬青蓮做了什麼,她的出發點是好的,她是善良的。而杜雲虎卻是一個極端自私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所以,他為了自己可以毫不手軟的報複你,為了自己,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出賣我。”

尚清華心裡已經知道自己剛才太衝動了,可是嘴裡卻不願意服軟:“可是,她也讓我經曆了痛苦。”

羅靜姝苦笑一下:“是嗎?跟我經曆的痛苦、屈辱、悔恨比較起來,我倒是情願經曆你那樣的痛苦。那個時候,在工地上,我一邊搬磚,心裡卻一邊在流血。我滿腔癡心錯付,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的屈辱和我比較起來,你覺得哪個更嚴重?”

尚清華沒有回應。

羅靜姝說:“我的話隻能說到這裡,孰是孰非你自己判斷。”

尚清華還想為自己辯解一下,尋找一下同盟軍:“可是,剛才,喬清泉還說喬青蓮做錯了。”

羅靜姝越發搖頭:“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喬清泉表麵上是說妹妹錯了,實際上是心疼妹妹。做好卻落不著好,等於是救了一個白眼狼,以後,再也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

尚清華緊緊抿起嘴唇。

看到尚清華受打擊的樣子,羅靜姝有些不忍心,又歎了一口氣說:“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退一萬步講,就算喬清泉不是這個意思,那隻能說明,喬清泉接受的是美國教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美國人的做人原則。所以,他這樣說,也是很正常的。這實際上是一種冷漠。你不要以為是為你鳴不平。”

尚清華抬起眼,看著羅靜姝:“分班以後,兩年半沒有深接觸,今天,你好像變了一個人,那麼,那麼地成熟。”

半天沒說話的胡巧玉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你剛才說的話,我覺得好成熟啊。羅靜姝,你真是變了哎!”

羅靜姝無奈一笑:“人總要經曆一些事,才會悟出點什麼,才會成長起來。好吧,我們都是快二十歲的人了,也長大了,不要任性了,既然來到胡巧玉的家裡,就要高高興興地把這一天過好,免得人家父母心裡也不高興。不要再說走的話了。”

胡巧玉說:“是啊,彆走了!我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你們吵架走的,心裡會很難過的。”

羅靜姝說:“是啊,本來是高高興興的開始,結果,卻掃興地收場。多不好啊。”

尚清華抿了抿嘴唇:“好吧,我不走了。那就再打牌去吧。”

羅靜姝笑著說:“這才對了!好吧,什麼也彆說了。”

尚清華點頭:“好!我不說了。”

胡巧玉笑著走過去,對大家說:“好了,說好了,大家繼續打牌。升級!還是原班人馬。”

侉子走開來,說:“我不到這一組,怪彆扭的!”

尚清華正好走過來,看了看侉子,沒有發作。

她在原來的椅子上坐下。

羅靜姝說:“那好吧。我跟你換。”

侉子到了喬青蓮這一邊。

喬青蓮看了一眼尚清華,默默坐下。

尚德忠也跟著坐下。

喬清泉沒有再看尚清華,隻對著喬青蓮微微一笑,喬青蓮回以他微笑,說:“我們繼續打牌吧。”

於是,四人一組,開始打牌。

這時,尚清華不再埋怨彆人了,大家難得地和諧起來。

晚上,早早地吃了晚飯,大家就回去了。

本來,尚清華是可以坐侉子的車回去的,這樣,可以讓胡飛自己回家。但是,大家都不說這話,胡飛也明白其中的尷尬,就將尚清華直接送到家,然後才回家去了。

回到家,喬青蓮燒了水,羅靜姝在屋裡洗澡。

趁此機會,喬清泉問喬青蓮:“蓮蓮,當時,我說你做錯了,你會不會生氣?”

喬青蓮笑道:“哥哥一直在擔心我生氣嗎?”

喬清泉說:“是啊,畢竟,我沒有維護你。”

喬青蓮說:“誰說哥哥沒有維護我?哥哥這話就是在維護我。”

喬清泉訝異:“為什麼這麼說?”

喬青蓮說:“哥哥是告訴大家,也告訴我,以後,不相乾的人的事,不要去管它。每個人都要經曆自己的人生,她自己為她自己的人生負責,何必為了不相乾的人搭上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呢!到時候,還落不著好。”

喬清泉說:“妹妹理解就好。這也是我處事的原則。”

喬青蓮說:“我知道。可是,尚清華不同。因為,姨媽曾照蘭救了母親一命,我即使被誤解,我也要做。你知道嗎,我乾涉尚清華,不是為了尚清華,是為了報答姨媽曾照蘭。我不想她的希望落空。”

喬清泉問:“救了母親一命?有那麼嚴重嗎?”

喬青蓮說:“是的,有那麼嚴重。母親和我當時四麵楚歌,唯一的救星就是姨媽曾照蘭,隻有她用她的威望罩著我們。母親那個時候被尚金航欺負,如果沒有人維護她幫助她,她會承受不住,隻怕早就上吊了。後來,嫁給尚德宣,也是姨媽的功勞。”

喬清泉心裡難受起來,他半天才說:“蓮蓮,你和媽都受苦了。都怪我,我不該丟下你們。”

喬青蓮說:“不怪哥哥,哥哥也是想以後更好地幫我們,所以,才會想出去啊。你看,你用自己洗盤子的錢寄給我,我都說不要錢了,你還在寄。”

喬清泉說:“可是,以後的補償那裡比得上當時的保護。萬一——”

喬清泉說不下去了。

是有過萬一,那是前世的事。

“沒有萬一,哥哥,現在不是很好嗎?所以,你不要內疚。”喬青蓮趕忙說。

喬清泉沒有說話。

喬青蓮說:“哥哥,一會兒,洗完澡,我們就在院子裡鋪一塊大席子歇涼,跟昨天一樣。”

喬清泉笑道:“也像我們小時候那樣。還記得嗎,我們母子三人躺在席子上,你躺在中間,不斷的說一句話,‘我好幸福啊’!”

喬青蓮說:“是啊!有母親疼,有哥哥維護,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喬清泉看著喬青蓮,寵溺地笑了。

“蓮蓮,蓮蓮。”是曾照蘭的大嗓門在喊叫。

喬青蓮和喬清泉互視一眼:肯定是尚清華回去就和曾照蘭說了。

曾照蘭這是來問情況了。

喬青蓮走向大門,打開大門,問道:“姨媽,你怎麼來了?”

話說完,就看到了躲在曾照蘭後麵的尚清華。

曾照蘭一揮手,說:“走,我們進去再說。”

進了院子,眾人打過招呼。

曾照蘭說:“我來,一是來感謝,二是來道歉。”

喬青蓮說:“姨媽,你彆這樣說,是我做錯了。我不該不問華華姐,就替她做了安排。哥哥已經批評我了。”

曾照蘭說:“批評什麼?蓮蓮做得對!”又看著尚清華,厲聲道,“那個死畜生,心黑、心毒,將蓮蓮推下河,暗地裡搞鐵子,還給蓮蓮舅舅告陰狀,他是個什麼東西,他根本就不是東西,你還搭理他,要是我,早就給他兩嘴巴了,你還黏黏糊糊搞不清楚。”

尚清華急紅了臉,辯解:“我沒有黏黏糊糊。”

曾照蘭大聲斥道:“你沒有黏黏糊糊?那他為什麼不追彆人,怎麼就追你了?還不是你給了他好臉色,否則,他怎麼敢?”

尚清華沒敢再辯解。

曾照蘭虎著臉,揚起手,說:“你再給我犟犟試試?看我不給你兩大嘴巴?你讀書讀在人肚裡,你沒讀到狗肚子裡去吧?你怎麼好歹不分,還跟蓮蓮慪氣?蓮蓮還不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否則的話,她吃了沒事乾,要管你的破事?你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白讓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快,給蓮蓮道歉!”

尚清華蠕動著嘴,說不出話來。

曾照蘭又揚起手,威脅道:“你敢不道歉,考上大學我們也沒錢供你讀書!你讀得起就讀,讀不起就不讀,我們不養白眼狼。”

尚清華仰起頭,驚訝地望著曾照蘭,脫口而出:“家裡有錢。”

曾照蘭說:“有什麼錢?這錢,都是蓮蓮她讓我賺的,我說沒錢,就是沒錢。”

喬青蓮趕緊說:“姨媽,這都是你賺的錢。都是你的錢。”

曾照蘭說:“蓮蓮,我雖然大字不識多少,可是,是非好歹我卻比誰都清楚。這錢,是蓮蓮照顧我的自尊心,想方設法讓我賺的。怕直接給我錢我不會接受,才用這個辦法。既然是給我的,我就自己做主,我把錢還給人家蓮蓮。”

尚清華忽然委屈地大哭起來:“你們一個個都喜歡她,不喜歡我,連我媽都是。我到底哪裡不好?”

終於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了,這麼多年,那麼高傲的一個人,始終活在我的陰影裡,看見周圍的人都對我那麼信服,心裡多少也是不舒服的吧,今天,又被尚德忠和侉子激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才爆發出來,這才有了那場怒懟。

曾照蘭說:“你還說什麼?錯了還不承認?蓮蓮沒有跟你說,一定有她的理由,最後,不是也沒害你嗎?不是都為了你好嗎?都對蓮蓮好,那是因為蓮蓮對彆人好!你自己都不做好事,天天隻顧著自己,怎麼叫彆人對你好?”

尚清華哭得更厲害了:“我怎麼隻顧自己了?我對彆人怎麼不好了?他們都來問我題,我從來都願意幫助他們。我們班好些人,從來都不跟彆人說,生怕彆人超過自己,還故意說錯,我從來都不是——嗚嗚嗚!”

喬青蓮說:“姨媽,你彆這樣說華華姐,她也是一個很熱心的人,跟姨媽你一樣的。願意幫助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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