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彬說:“那我說說看。我可先說好了,不一定說得好。”
秦鄉長說:“不管說得怎麼樣,我都感謝羅主任。”
羅彬說;“那首先,你得把工作做在前麵。”
秦鄉長問:“什麼工作?”
羅彬說:“到醫院看望傷者、給傷者道歉啊。”
秦鄉長為難地說:“可是,人不是我打的,讓那打人的警察去道歉就行了。”
羅彬冷笑:“警察可是你叫去的!沒有你的命令,他們如何敢動手?打人固然有錯,這個黑鍋難不成就全部讓人家背不成?”
秦鄉長囁嚅道:“可這一道歉,我的麵子就沒有了。我以後還怎麼在蒲河鄉混呢?我的話還有誰聽呢?以後,就算當了書記,一點威信也沒有了!”
羅彬更加冷笑不已:“哼!哼!你的麵子?你害得我們縣長的麵子都沒有了!這麼大一個領導乾部,在一個記者麵前,就跟孫子一樣,求彆人不要刊登,放我們一馬。還搬出了那個記者的小舅子一起去求情。哼哼!你的麵子算什麼?”
秦鄉長慚愧地說:“你替我多謝縣長,縣長受委屈了!”
羅彬說:“還有,你還妄想用武力搶奪相機。你動腦筋沒有,就算搶走了相機那又怎麼樣?隻要靜坐的人還在,隻要曾照蘭還在住院,還可以再拍啊!這麼腦子進水的事也做得出來?”
秦鄉長連忙否認:“羅主任,冤枉啊!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領導乾部,怎麼會做這麼下三濫的事?”
羅彬不相信地問:“真的不是你?”
秦鄉長恨得跺腳,指天詛咒發誓:“我要是撒謊,讓我全家死光!”
羅彬心裡鄙視:生為你的家人也夠倒黴催的,動不動就拿家人來發誓。就這個水平,這人是怎麼混上鄉長的?就靠錢鋪路?
羅彬說:“就算不是你做的,這個歉你也必須去道。因為這是傷者的要求。《相宜日報》的記者接到傷者家屬的電話才會不刊登這篇報道,否則,你的報道仍然要刊登。那文章我都看了,你的是專門的一個大篇幅。‘鄉長仗勢欺人,包庇親戚犯罪’!你說,這個標題一出來,你的政治生涯也到頭了。那可是黨報黨刊啊!你自己想想,是去,還是不去吧?”
秦鄉長頓時像打霜的茄子,蔫了:“好!我一會兒就去。”
羅彬說:“我作為調查組,也必須去醫院看望傷者,給傷者一個回複。”
秦鄉長頓時喜形於色,說:“那太好了!我們一起過去。”
自己單獨一個人去也太沒麵子了,跟著去,也算是渾水摸魚吧。
王書記最後被問話。
王書記問了問所有的情況,羅彬選取一些情況和他說了。
聽說記者不再刊登了,王書記頓時鬆了一口氣:“我差點被他害死了!這個關鍵時刻,他給我出這個幺蛾子。”
羅彬說:“不管是什麼時候,這樣的事都不該出。老百姓的命也是命!”
王書記還能說什麼?
隻得一個勁的點頭:“是啊,是啊,這以後就吃一塹長一智,有什麼事,及時地溝通解決!”
蒲河衛生院今天一天都很熱鬨。
首先是喬青蓮和尚德忠帶著陳科長來看望曾照蘭。
陳科長說,他是代表羅主任來探望曾照蘭的。
並且說明,羅主任正在召集相關人員進行調查,稍後就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