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國慶說：“你劉叔叔說的也有道理啊，總不能讓父母養他一輩子啊。他們死了以後他怎麼辦？再說，劉程也不是天生的傻，他是三歲那年，晚上發高燒，將腦筋燒糊塗了。你劉叔叔當年出差不在家，鄭阿姨也生病了，半夜裡，劉奶奶也不知道怎麼辦。為此，你劉叔叔不知道有多後悔呢。放心，這個傻不會遺傳後代的。”
胡玉蘭說：“那也不能給他娶個這麼漂亮、這麼有心計的人啊。這種人，為了錢什麼都能做。隻怕劉程會有戴不完的綠帽子啊。到時候，劉叔叔和鄭阿姨一走，一包老鼠藥就送了劉程的命。”
胡國慶陷入沉思中。好半天才說：“我得提醒提醒老劉。”
星期一，一到辦公室，胡國慶就請來了劉剛。
胡國慶把女兒胡玉蘭看到的情形都跟劉剛說了。
劉剛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劉剛回來跟鄭燕一說，鄭燕也愣住了：以為隻是笨點，哪知道一點也不笨啊。還有男朋友？怪不得說話猶猶豫豫的，原來，隻是想攀龍附鳳啊，把劉程作為一個成為上海人的橋梁啊。
這種人，一旦願望得逞，那麼變臉也快得很啊。
過河拆橋，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第二天，鄭燕對蘇香玉說，讓她離開。
蘇香玉可憐巴巴地問道：“鄭阿姨，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在這裡做了？我哪裡做得不好？”
鄭燕譏諷道：“你做得太好了，所以，我才用不起你。”
蘇香玉似有被發現的錯愕，在鄭燕的目光注視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可是，當初你說要我到這裡，我才從超市辭職的，這下，超市隻怕不要我了。”
鄭燕說：“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不過，走之前，你要跟劉程說好，就說你自己不在這裡做的。這裡是一半的工資，劉程同意了，我才給你另一半的工資。”說著，揚了揚手裡的另一個信封。
蘇香玉說：“好吧，我就跟他說，我爺爺死了，我要回老家去了。你們想一個辦法，讓他以後不要到福萬家超市就行了。”
蘇香玉的爺爺這回又死了一次，不過，死得次數多了，已經順口了。
鄭燕輕蔑地瞥了蘇香玉一眼：做這事還真是熟練啊。
蘇香玉給劉程好說歹說，總算是劉程同意了。
劉程問她還來不來，蘇香玉說還不知道家裡的情況，現在還不好說。
鄭燕將信封交給蘇香玉的時候問道：“為什麼不乾脆說你不來了？”
蘇香玉說：“乾脆說不來了，隻怕劉程會不讓走，說一個模棱兩可的話，他才不會鬨。以後，時間長了，他就會忘記的。”
鄭燕又輕蔑地冷哼了一聲。
以前怎麼沒看出她這麼有心機呢？
蘇香玉回到了福萬家超市。
安信見了，嘴角扯動了一下：“被趕出來了？”
蘇香玉四周看看，見沒有人，說：“是的。沒有牽連到超市。”
安信問：“那你怎麼辦？蓮蓮怎麼跟你說的？”
蘇香玉說：“蓮蓮說，讓我當出納。就在後院。不過，暫時放我一個月假，讓我回去老家一趟。先避避風頭。”
安信笑著說：“那我們可以一起回去了。真是巧啊。”
蘇香玉說：“你們又要走？”
安信說：“就說是幫忙兩個月的。家裡也是一大堆事。大哥在家裡等著我呢。不過，要等到他們的案子判下來我再走。我還要到法庭上作證呢。後天開庭。”
九月底，法院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