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羽說:“我們幾個文學功底都不行,你能不能不說這麼深奧的東西?”
喬青蓮說:“前麵的那首你們應該知道,列舉了五種當時不可能的現象,表明自己生死不渝的愛情,充滿了磐石般堅定的信念和火焰般熾熱的激情。意思是,當山沒有了棱角天與地合在一起我才能與你分開。”
郭洪宇說:“這才是偉大的愛情啊。”
喬青蓮說:“可是,我們都是飲食男女啊,哪裡有這麼脫離現實的偉大的愛情。愛得天地間就隻剩下兩個人了,好像也太自私了點。這終究是不長久的。”
陳羽無比同情地看了一眼喬清泉。
喬清泉眼裡閃過一絲痛楚。
沈海潮頗感興趣地問道:“那第二首呢?”
喬青蓮說:“第二首當然是來源於生活。說的是吳越王錢鏐和妻子戴氏的愛情故事。吳越王錢鏐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是一個農家姑娘。
戴氏是鄉裡出了名的賢淑之女,嫁給錢鏐之後,跟隨錢鏐南征北戰,擔驚受怕了半輩子,後來成了一國之母。
雖是年紀輕輕就離鄉背井的,卻還是解不開鄉土情節,丟不開父母鄉親,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時間,看望並侍奉雙親。
錢鏐也是一個性情中人,最是念這個結發之妻。戴氏回家住得久了,便要帶信給她:或是思念、或是問候,其中也有催促之意。
一次,戴氏又回家探望父母,時間久了,錢鏐很是思念,又怕她急著回來路上出了什麼差錯,所以,就寫了一封信,其中有這麼一句話,‘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意思是,田間阡陌上的花開了,你可以一邊賞花,一邊慢慢回來,我可以慢慢等你回來。哈,真是‘欲催歸而請緩’!
這句話被人稱為‘豔稱千古’,就因為這裡麵既有濃濃的思念,還有深深的理解,有拳拳的體貼。裡麵溶入了這位金戈鐵馬的亂世英雄對夫人的許多柔情、無限思念。”
喬清泉默然:原來,蓮蓮需要的是這樣的愛。
沈海潮說:“彆看喬青蓮最小,她的愛情觀卻成熟太多。我們很多時候向往的是那種熱烈的,燃燒的愛情,你卻欣賞的是一種細水長流的愛情。”
喬清泉看了喬青蓮一眼,說:“燃燒過後是灰燼。還是細水長流好。”
喬青蓮說:“是啊。喜歡是乍見之歡,而愛是久處不厭。乍見之歡很容易做到,久處不厭卻難得做到。乍見之歡隻能算是激情,久處不厭才是真正的愛情。”
喬清泉心裡又愉悅起來:久處不厭,當然是!
蓮蓮,從你一出生,我就喜歡你,慢慢地,你長大一點,
當我們玩過家家時,看到你小小的懷抱裡抱著一個假娃娃,無比認真地哄著娃娃時,那個時候,我就認定,這就是我以後家庭生活的樣子!我們是理所當然的、永遠的一家人。我們,絕不能分開!我不敢想象,我還能和彆的女人過成一家人,真的,這對我來說是無法想象的。
蓮蓮,你是我內心深處的柔軟,是我生命裡最溫暖的光。
每當想起你,在異國他鄉裡,我才會感到有希望活下去,所以,每天,我都盼望你的到來。
可是,我知道,你隻是把我當成哥哥,我不敢向你表明,我好怕你會毅然決然地搬離這個地方,那樣,我真的會瘋掉的。
我不能想象我的生活中沒有你。
沈海潮真誠地鼓起掌來:“說得真好!就應該這樣。喬青蓮,我以後要跟你學學。”
喬青蓮說:“嗬嗬,我要跟你學的東西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