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子說:“大媽,那就這樣,以後,大家有事,你認為合理的,你就帶著他們來找。”
曾照蘭大笑道:“你這孩子,我一個鄉下老太婆,哪裡知道什麼是合理,什麼是不合理?我也不了解官場。”
侉子笑道:“如果不能辦,你也幫我們兄弟給大家解釋一下。”
曾照蘭笑著說:“好,好!知道你們是好孩子呢!”
收拾場子的人過來說:“大媽,都收拾好了!”
曾照蘭說:“好,大家辛苦了。侉子,還有剩下的煙嗎?一人給一包。”
胡巧玉連忙進去,拿了煙和糖果,分彆遞給那六個人,一邊說著謝謝。
大家都笑眯眯地走了。
胡巧玉又將這最後一包煙和糖果遞給曾照蘭。
曾照蘭推辭說:“我這裡就算了。”
胡巧玉說:“大媽,這幾天,你是最辛苦的!”
曾照蘭笑著說:“我就是動動嘴皮子。”
侉子說:“動嘴皮子也要動腦筋啊!還要到處轉。大媽,這就是個心意。”
曾照蘭也就不再客套,收下了。
又交代了小兩口幾句,然後就走了。
關上門,胡巧玉冷著臉,問道:“那個女朋友的事是怎麼回事?”
侉子明白,胡巧玉誤會了,今天還必須給她解釋清楚,否則,新婚之夜怕不好過。
侉子拉著胡巧玉的手,溫聲道:“來,坐下,我慢慢地給你解釋清楚。”
胡巧玉乖巧坐下,侉子就將這母子三人尋到上海去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她。
胡巧玉為自己的小心眼感到羞愧,紅著臉說:“你以前怎麼不告訴我?”
侉子說:“我不想拿這些煩心的事來煩你。我自己能不提就不提。看見她,我就想起我小時候受過的苦。
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灶台高,連引火升火都不會,是曾大媽不放心跑過來,教我們怎麼做飯。
那個時候,她在哪裡?
冰天雪地,我們連棉靴都沒有,好心人幫忙做一兩雙鞋子,根本不夠穿。鐵子的腳一到冬天就腫得跟發麵饅頭似的。那個時候,她在哪裡?
靠著大家你給一件衣服,我給一碗飯,他給一雙鞋子,我們兄弟才活到現在。
可那時,大家都窮啊!自己都吃不飽呢!”
侉子的眼淚唰唰流下來。
胡巧玉一把將他抱在懷裡,溫柔地說:“你以後有我呢!我再不會讓你受苦了。”
侉子緊緊抱著胡巧玉,淚中含笑:“我終於有家了!謝謝你巧玉,謝謝你給我一個溫暖的家!”
正月初十,胡巧玉三天回門。順便到鄉政府拿了結婚證,接著,又到了胡巧玉的單位請客,同時,胡巧玉辭掉了單位的會計工作,正月十二,他們就出發回到上海。
到了上海,侉子宴請相熟的朋友。
曾照翠先是上了自己的禮,然後,將一千元錢的紅包遞給侉子,說:“這是蓮蓮讓我給你的。”
侉子有些吃驚:“蓮蓮知道了?”
曾照翠說:“蓮蓮打電話給羅靜姝,羅靜姝父母告訴她的。蓮蓮就打電話回來,讓我給你上一千元的禮,說是你結婚可能還會借錢,這可以貼補一下。”
侉子接過錢,說:“謝謝蓮蓮!謝謝乾媽!”
曾照翠說:“謝什麼!以後好好過日子就行!”
胡巧玉喚了一聲:“乾媽!”
曾照翠笑得合不攏嘴:“蓮蓮說你是個好姑娘!好好跟德成過日子!願你們的日子越過越紅火。”
胡巧玉說:“謝謝乾媽!”
侉子這邊紅紅火火地辦喜事,大洋彼岸那邊卻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