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香玉說:“我不在家裡,我要去上海。”
大嫂問:“你去找你那個同學喬青蓮?對羅,上次賣股份給尚安信,就是她,對嗎?”
蘇香玉說:“是的。我以前在那裡當會計,隻差一點,就要拿到會計證了。我去找她,就算不能當會計,就是當個超市營業員也能養活芸芸。”
二嫂說:“就是可憐這個小熊熊了。以後,安信給他娶個晚娘,隻怕要受折磨了啊。”
蘇母摸了摸懷裡的小熊熊,小熊熊不知道他們在說他的事,對姥姥嘿嘿笑起來。
蘇母安慰自己說:“那老婆子會護著她的孫子的!這是她的親孫子啊!”
二嫂說:“隻怕到時候,她護不住。就算護得住,她都六十多了,總要死的。”
蘇母狠了狠心,說:“那也是他的命啊!我也隻能顧我自己生的孩子了。總不能讓他們打死我的娃啊!真狠心啊,全家齊上陣。這樣的地方,我怎麼放心讓孩子留在哪裡?”
二哥到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說:“以前安信不是這樣的啊?他所有的錢都交給玉兒的。”
大嫂嗤之以鼻:“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喬青蓮將股份賣給他,他不是發了嗎?以前沒錢,玩不起女人,現在有錢了,那騷女人們都像蒼蠅似的追過來了。人變心了,可不就改了性了嗎?”
想到安信瘋狂踢打自己的神情,蘇香玉難過得又紅了眼眶。
大哥說“那就這麼說了。明天,我多喊幾個本家兄弟過去。向他們要說法。”
二嫂說“安信是混子,他會不會報複我們?”
二哥有點猶豫了。
蘇母說“他還能把我們咋的?是他先打我閨女的,錯在他。”
蘇父說“他難道不要王法了?混子又怎麼啦?你們不敢去,我這把老骨頭跟他拚了。”
大哥說“誰說不敢去的。明天一定要去。香玉,你就在家裡好好待著。我叫他年都過不好。你們兩個女的也跟過去,論吵架,還是你們女的吵得贏。”
大嫂二嫂都表示願意去。
這會兒,她們的護犢子心也被激發出來了。
蘇香玉也點點頭。
第二天,蘇香玉的大哥開著拖拉機,帶著大嫂,二哥和二嫂,喊了本家的兩個叔伯兄弟,一起來到尚家營。
來到尚家營,正是中午。
家裡就隻有老婆子一個人。
安信被叫到小三子家吃飯去了。
這幾個人浩浩蕩蕩開過來,衝進安信家。
安信媽一看這個陣勢,嚇得腿肚子發抖。
二嫂罵道“老不死的,你那兩個死丫頭呢?叫她們滾出來,你兒子呢?叫他爬出來。你們全家欺負我妹妹一個人啊。”
安信媽不敢犟嘴,兒子不在家,她怕被他們打死了。
在這以前,她是沒有想到蘇香玉娘家的人會撲過來為她出氣的。
她認為,那兩個兄弟還要仰仗他兒子過活呢!
現在,他們竟然過來了,她還是害怕的。
大嫂拍著巴掌,在院子外麵大聲吆喝“尚家營的老少爺們都來聽著啊,尚安信一家都不是東西,我妹妹為他生了一兒一女,他竟然在外麵包女人,全家上陣打我妹妹,把我妹妹的兩隻耳朵都打聾了,這兩個不要臉的姑子也回來幫忙打架,還有這個老太婆,天天罵,天天下賤著我妹妹。尚安信,你他媽躲哪個窯洞裡去啦,你出來啊!”
兩個堂兄弟已經拿著棒槌和鐵鍬,砸爛了廚房的鍋鍋碗碗,劈裡啪啦,一陣翠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