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紅鐵青著臉,問道:“所以,你們今天來,是想告訴我,你們也把她當菩薩了?”
大哥為難的說:“她做的事確實是隻有菩薩能做到的。”
商紅吼道:“是她把我投進這個監獄的。你們把我的仇人當成菩薩供著?你們還是不是我的親人?”
大哥說:“紅紅,我跟你說啊!江心嶼死了,你知道嗎?”
商紅大吃一驚:“為什麼?”
大哥說:“那些人回到家,你做的那些事就瞞不住了。大家都去追問。那些人定親的婆家都反悔了,要退婚,還要她們家退彩禮。彩禮早被家裡人用光了,隻好將她們嫁給那些老光棍,換彩禮還給彆人。江心嶼得了那種病,聽說那種病要花很多錢,老光棍也沒有錢給她看病,就那樣死了。”
商紅不悅地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哥說:“村裡人都罵你這事做得不地道。我們、我們兄弟們天天被人指著脊梁骨罵。”
商紅氣憤的說:“我把錢寄回來給你們用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誰問過這錢乾不乾淨,現在,你們都這樣說了。”
三哥辯解道:“我們最初也不知道啊!”
商紅反問:“知道你就不用了嗎?”
大家都愣住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怎麼可能不要?
唉!人窮誌短,馬瘦毛長啊!
商紅擺擺手:“算了!你們走。以後不要來看我了。你們來了,我隻會生氣。”
大哥說:“我們給你帶來了吃的。”
一邊站著的獄警走了過來,將東西接過來,這是要檢查,沒問題後才會交給犯人的。
時間到了,商紅頭也不回地走了。
二哥有些不安,問道:“大哥,我們今天是不是說錯話了?”
三哥說:“我們說的全是事實啊!”
大哥歎了口氣,擺擺手,說:“算了!不說了,走!”
又過了十二年,商紅經過了再次減刑,總算是要出獄了,這時,她卻檢查出得了癌症。隻有最後三個月的時間了。
監獄方麵通知商家來接她回家。
哥哥們的歲數已經很大了。
兩個侄子開著車,來到上海將她接回了家鄉。
商紅這些天強撐著身子到處看,她驚詫於家鄉的翻天覆地的變化了:村與村之間是村村通公路,交通便利,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副業,貧瘠的土地不再種植糧食,都種的是綠色環保的蔬菜。
遊客如織,漫山遍野跑的雞鴨都不夠殺,漫山遍野的種植的蔬菜都不夠吃,還帶動了彆的村子的養殖業和種植業,他們成箱成箱地往這裡搬著雞鴨魚鵝、野雞野兔,成群成群往這裡趕著豬牛羊,成車成車往這裡送著蔬菜。
孩子們住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裡,還有專門的電腦教室,他們可以從這裡了解世界,再也不像自己以前那樣,是井底之蛙;他們睡在安全的、冬暖夏涼的宿舍裡,還有生活老師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
人人的臉上是開朗滿足的笑容,說話的聲音透著對生活的熱愛和感恩。
親眼看到家鄉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商紅這才理解,為什麼大家都將喬青蓮當著菩薩來敬。
那天,商紅忽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前麵的夢和她這生的經曆是一樣的。
但是,從大學開始,就和今生的經曆不一樣了。
大學裡,她的寢室裡沒有喬青蓮這個人,她也沒有和西門大官人談戀愛,她順順利利地畢了業,走入政途。
由於學曆過硬,本身的業務過硬,還加上一個省裡一個重要的領導乾部特彆欣賞她,她獻出了自己,因此,升職的路途挺順利,她一路走到地區市委書記的職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