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是基因突變引起的。在正確認識癌症,發現癌症突變基因前,人類對抗癌細胞的醫療手段就是化療,把癌細胞和正常細胞一起殺死。
就像一片莊稼,隻要地裡生了蟲,就把正片莊稼都毀了,隻留下一片光禿禿的土地。
基因突變引起癌症,能真正攻克癌症的也隻有正確認識基因,靶向打擊。
而八十年代的今天,人類基因組計劃還未開始,大多數人對基因的認識還停留在1953年沃森的DNA雙螺旋結構。就好重生回大航海來臨前的時代,沒有完整的世界地圖,誰能相信有人對他說,在這片海的對麵有個新大陸,上麵有金礦。更彆提生命科學是講究數據的科學,每一步實驗步驟都需要龐大的數據資料來支撐。
總不能讓李錚一個人完成人類基因的識彆和鑒定。要知道這個工作量之大,可是後世各國科學家們聯合在一起耗費十數年都沒有完成的。
而人類基因組計劃的開始,則給了李錚一個契機,他要參與到這項偉大的項目中來,不僅是為了人類破解疾病的原理和奧妙,更是為了重拾自己熟悉的領域,癌症靶向藥!
1997年,史上首個癌症靶向藥物利妥昔單抗獲得FDA批準上市,它以CD20為靶點,用於治療非霍奇金淋巴瘤,掀開了人類對抗癌症的新篇章。
李錚有信心讓這個新篇章來得更早一點,更早一點。
他現在要做的是做一份半成品的靶向藥實驗記錄,他用它來說服沃森,告訴他已經摸到了抗癌與基因靶向的門檻,隻要讓他參與人類基因組計劃,或許人類戰勝癌症將不再是夢想!
對此,李錚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實驗、記錄、再實驗、再記錄,即使實驗方向明確,但是做出一份充實而富有說服力的半成品記錄並不比完成一個項目簡單多少。
若不是梁哲天天來報道,把他從實驗室拉出來吃飯,李錚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泡在實驗室裡。
“再十分鐘,阿哲,再給我十分鐘。你不明白這種你憧憬了很久的夢想就要在你眼前實現的感覺。”李錚一邊說著,一邊緊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曲線圖。
這種工作狀態李錚持續了整整兩個多月。
1986年5月底,李錚終於從實驗室走了出來,他拿著一份厚厚的資料,上麵充斥著手寫和機打文字,紛亂又有條理。
“李,雖然沃森教授是個十分隨性爽快的人,但是你確定你要頂著這麼一副麵容去見他?”戴維露出了一個誇張的表情。
順利完成工作的李錚顯然也有了開玩笑的心思。
“戴維,把胡子上的咖啡沫擦掉,這話才更有說服力。”
戴維怪叫一聲,徑直用自己的黑西裝袖子去擦嘴巴,得到安東尼一個嫌棄的眼神。
李錚聳了聳肩,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了衛生間。
看到鏡子裡自己蓬頭丐麵,臉上還有許多細密的青色胡茬的模樣,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想起梁哲這幾天那麵不改色的早安吻,再次確定了這個事實,梁哲對他確實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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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時間的淩晨,李錚給DNA之父,詹姆斯.杜威.沃森去了電話。
李錚和沃森也算是老熟人了。上輩子李錚在斯坦福畢業後,由導師帶領進入冷泉港實驗室,而沃森先生則從1968年起就任紐約長島冷泉港實驗室主任,也就是說,上輩子的李錚和沃森曾有一段不短的共事時間。
後來李錚回到國內,從事腫瘤和抗癌藥方麵的研究,沃森也給了他不少的幫助。
“沃森先生,您好。我是李錚,是的,我的實驗室聯係過您。”
“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希望我能與您碰一次麵。”
電話那頭的沃森感覺十分驚訝,不過以李錚現在的國際地位,雖然還不能與他這種重量級的國際生物學大拿相比,但已然有了可以和他平等對話的機會。
“當然,李先生,如果您來紐約的話,我非常歡迎您來冷泉港做客。”沃森說得十分客氣。
對於這位年輕的製藥學天才,沃森是十分欣賞的。他覺得李錚和自己是一類人,沃森25歲發現DNA雙螺旋結構,被稱為DNA之父,樹立了自己在生物學史上不可動搖的地位。
而李錚十六歲研發第一款藥物,後來又是接連的高產出,為其贏得了製藥學天才的美譽,而且他在非洲的那番作為也十分對沃森的胃口,美國人喜歡英雄,而沃森就是個典型的美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