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壽司店那件事後, 鶴見川流就一直被庫拉索帶在身邊,安室透貌似被懷疑,庫拉索給他安排了大量瑣碎的任務分去他的時間。
而這個隱晦的舉動在黑衣組織裡猶如一點亮光, 十分明顯。新人波本被庫拉索針對的信號擴散出去,人人都注意到了他。
安室透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十分糟糕, 剛在組織內部樹立起來的部分威望徹底被粉碎,他就像是個馬戲團裡的小醜, 底層人員背地裡指指點點, 那些有代號的老人成員在碰麵時也會對他發出嘲諷和譏笑。
他的存在變得有些尷尬,這種孤立、霸淩的感覺讓安室透在黑衣組織內的行動寸步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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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 夜色酒吧。
開在不起眼角落的小酒吧,內部的裝修平平無奇,沒有勁爆的音樂和曖昧的燈光,酒吧內流淌著低啞男音的輕哼小調。
這是黑衣組織內部成員才知道的一處補給點, 酒吧裡的酒保和保鏢都是自己人。而此時燈光有些昏暗的吧台一角, 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人。
“波本最近的日子可不好過,是惹到那個女人了嗎?”一個眼尾紋著一隻蝴蝶刺青的年輕女人喝一口酒杯裡的酒,語氣幸災樂禍地說道。
“基安蒂, 你好像喝醉了。”坐在她旁邊一貫沉默木訥的男人忽然出聲拿走了她麵前的酒。
基安蒂臉色頓時變了, 她看了眼旁邊的搭檔, 有些惡毒地說道:“科恩,你腦子不好使就算了,現在眼睛也出毛病了嗎?我沒有喝醉。”
科恩依舊沉默寡言, 但酒卻沒有還給基安蒂。
“蘇格蘭你來說, 我記得跟波本同一批拿到代號的新人是你在帶吧?”基安蒂話語一轉,帶著惡意的目光看向角落卡座。
戴著鴨舌帽的青年一身黑色衣服,氣息微妙的融入進黑暗中, 直到基安蒂的一句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帶了過來。
帽簷下,綠川光的神色一頓,接著他微微抬起頭看向基安蒂的方向,閃爍著冷意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刺過去。
“基安蒂,你有怒氣可以直接朝惹到你的那個人發泄,而不是像個瘋狗一樣攀咬無辜的人。”
這句話一點情麵都沒有留,綠川光很清楚同為行動組的基安蒂是個怎麼樣的人,她暴躁自負像個刺頭,既不屑於交好貝爾摩德,對頂頭上司琴酒的態度也模棱兩可。
她這樣神經質的性格,在組織裡隻有科恩跟她走的比較近。綠川光作為一個同樣擁有代號的成員,他不能後退膽怯。
基安蒂沒想到綠川光會這樣回答,特彆是把她形容成一隻瘋狗,頓時她的怒氣就湧了上來,一拍桌子便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這時候,一直坐在旁邊看熱鬨的貝爾摩德出聲了。
“好了,基安蒂。背後議論代號成員本就是不允許的事情,就算不被發現就心照不宣,那也不應該在這裡。”
她出聲後,基安蒂依舊忿忿不平,她對貝爾摩德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感,特彆是組織內部有流傳,貝爾摩德和boss的關係不一般。
基安蒂還想說些什麼,琴酒冷酷無情的聲音暗含著警告傳進每個人耳朵裡:“到此為止。”
基安蒂身形一僵,她雖然討厭也看不起貝爾摩德,有時候甚至敢跟她嗆話;但麵對琴酒,基安蒂卻有著組織內大部分人都會有的恐懼。
綠川光看到基安蒂坐了回去,隨後他視線一轉看向隔了三個卡座的琴酒,他依舊戴著一頂黑色禮帽,帽簷擋住了大半張臉,風衣領子豎起順帶遮住了下巴。
琴酒對他人的視線十分敏銳,綠川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便引起了對方注意,趕在琴酒抬頭看過來之前,他錯開了視線看向在喝酒的貝爾摩德。
銳利帶著駭人意味的目光直射而來,綠川光脊背一僵冷汗直冒,頂著琴酒探尋打量的視線跟貝爾摩德交談。
這家酒吧較為隱蔽,雖然是黑衣組織內部代號成員才知曉的補給點,但綠川光也是第二次來,他拿到代號的時間還比較短,所以基安蒂才敢拿他開口。不過綠川光想到最近組織裡關於波本的各種小道消息,也有些為發小叫苦。
“你帶的那個新人叫萊伊?”貝爾摩德最近剛從國外回來,對組織最近新拿到代號的成員還不太熟悉,不過那個叫波本的她已經見過了。
綠川光點了下頭,想到對方的行事作風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不過萊伊的狙擊能力讓他十分欣賞。
“聽說也是個長頭發?”貝爾摩德顯然知道不少關於萊伊的情報,她拿起酒杯喝一口,眼波流轉間瞥了眼琴酒。
綠川光神色一頓,沒有錯過貝爾摩德剛才的那一瞥,隻是牽扯到琴酒他不得不開口截斷她的話。
“嗯。最近是有什麼行動嗎?”綠川光想到最近幾天組織內部的調動,不由多嘴問了一句。
貝爾摩德挑了下眉,目光一凝,仔細的打量起麵前的蘇格蘭酒,塗著正紅指甲油的手撫過耳邊的長發,笑吟吟地說道:“消息還算靈通,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到貝爾摩德一筆帶過的話,綠川光警覺的意識到組織內部最近有大事發生,隻是看她略帶含糊的樣子,想要從她嘴裡知道點東西恐怕是很難了。
綠川光識趣的轉移了話題,貝爾摩德也順勢接上,都略過了剛才的話題和之前談論萊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