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保時捷內。
負責開車的伏加特小心覷了眼琴酒, 寬大的墨鏡下小眼睛裡有著大大的不解。有對朗姆莫名其妙的指派,也有對新人蘇茲酒的。
“有話就說。”猛不伶仃的,琴酒斜了他眼,嗓音冰冷的說道。
伏加特吞咽了一下, 忙收回視線, 目不斜視的看向前方:“大哥, 你怎麼就答應朗姆了?那個蘇茲酒看著就像一陣風能吹倒的。”
琴酒冷哼一聲, 摸出打火機點了一支香煙,他並不怎麼抽隻是看著,絲絲縷縷的白煙在車廂內彌漫,尼古丁的氣味成為了最後的鎮定劑。
“蠢貨。”帶著譏諷的嘴角一掀, 冰冷的吐出兩個字, 琴酒抬了抬帽簷, 一雙冷酷殘忍的綠瞳中閃過一絲涼意, 他微眯起眼眸, 冷聲道:“不管朗姆想做什麼, 他敢做出一丁點對組織不好的事……嗬。”
伏加特轉念一想也覺得對,嘿嘿笑了兩聲, 開始專心致誌的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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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見川流並不知道伏特加和琴酒之間有關他的對話,等他抵達安室透的住處就把朗姆把他分派到行動組的事告訴了他。
金發深膚的青年麵露錯愕,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朗姆這麼做的原因, 於是他追問道:“你知道朗姆派你到行動組的原因嗎?”
鶴見川流一臉乖巧的坐在沙發上,聞言點點頭把庫拉索不小心說出來的那些話說給安室透聽。
安室透摸著下巴陷入深思, 他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覺得朗姆引薦鶴見川流這個出發點有些問題,而引薦他的根本原因或許就跟鶴見川流為什麼受朗姆包容有關。
隻是安室透實在想不明白朗姆會有那麼好心把引薦這種明顯得好處的事情讓給琴酒?
鶴見川流看安室透走來走去,屈指撓了撓臉頰, 有些困惑的說道:“我也好久沒見朗姆了,聽庫拉索說朗姆想要把我引薦給boss的時候我也有點驚訝,不過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他們原本的計劃也是打算讓朗姆和琴酒之間的不和擴大,眼下這個情況不是正好可以讓他們行動起來,而且鶴見川流對自己成為推動人還蠻高興的。
安室透停下腳步回望著他,眉頭緊皺,目光不太放心的在鶴見川流身上來回掃視:“這很危險。”
鶴見川流點點頭:“嗯,我知道,所以我來最合適了。”
他舉起胳膊,做了個展示肌肉的動作。
安室透眉頭微動,心裡覺得鶴見川流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危險,但理智告訴他鶴見川流說的沒錯,眼下他的確是這件事最好的選擇。
金發深膚的青年深思許久最終還是無奈的答應下來,安室透不放心的叮囑鶴見川流許多話,然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行動組的萊伊,讓他有機會多幫一下。
安室透捏了下鼻梁,“也隻能先這樣了……”
鶴見川流看到安室透答應下來,眉眼都透出一股得逞的笑意,他神情興奮的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行動組去,為幾人的計劃出份力。
而這個機會也很快就到來了。
在被分派給琴酒的第三天,一向神秘的boss忽然一個電話臨時叫走了琴酒,被扔下的鶴見川流和伏特加麵麵相覷,對視了兩秒後兩人決定各回各家,等待琴酒回來。
鶴見川流回到自己的住處還沒一個小時,琴酒的短信就發過來了,雖然依舊簡短但他就是莫名從這幾個字上看出琴酒心情不太好。
等上了車後,車廂內的低氣壓果然證實了鶴見川流的猜想,他大氣不敢出係好安全帶後,扒著駕駛座的椅背小心的覷副駕駛的琴酒。
經過幾天相處,鶴見川流對琴酒的畏懼少了一些,隻是他雖然神經大條但第六感直覺的雷達卻不想之前一樣時好時壞,在琴酒身邊的時候他的危險雷達一直都在向他發出警報,特彆是在琴酒動手時候。
黑發金眸的少年像是一隻警覺的兔子,在某些時候對琴酒避之不及。
車廂內的低氣壓讓鶴見川流緊閉嘴,直到開車的伏加特忽然猛不丁的來了句:“大哥,是不是朗姆在背後搞的鬼?”
突如其來的打抱不平讓車內的氣氛倏地滯帶,鶴見川流眼眸微動,抬頭從後視鏡裡小心看了眼琴酒,發現伏加特的話略微衝淡了些縈繞在琴酒身邊的低氣壓。
琴酒用汽車內的點煙器點燃了一隻香煙,煙霧繚繞下一雙冰冷淩厲的墨綠色眼瞳幽深不見底,他對伏加特的打抱不平沒有什麼觸動,隻是覺得他高看了朗姆一眼,琴酒撚著煙嘴,嘴角微掀,嗤了一聲似是不屑。
“閉嘴,到地方再說。”微弱的猩紅中,琴酒偏頭剮了伏加特以及探頭探腦的鶴見川流一眼。
鶴見川流睜著一雙璀璨的金瞳朝他無辜的眨眨眼,老老實實的坐回位置上,手扣弄著安全帶往車窗外看——
他們從組織開車出來已經快一個小時,窗外的繁華街景也慢慢轉變為樹木郊區的景色,眼看地方越來越偏,鶴見川流心底對他們這行的目的地也愈發好奇。
黑色的保時捷在進入郊區後又行駛了大概二十分鐘,他們才終於抵達此行的目的——一棟頗具上個世紀歐洲風格的彆墅。
此時天色漸黑,彆墅外亮起了路燈,寬闊的油柏路旁停著好幾輛豪車,大提琴和鋼琴的演奏聲樂從彆墅大廳裡隱隱傳出來。
鶴見川流靠著車窗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棟彆墅,直到伏加特把車停在樹下陰影裡,琴酒冷聲示意他下車。
“琴酒,我們是要去參加彆墅裡的宴會嗎?”黑發金眸的少年亦步亦趨地跟在琴酒身邊,眼底略有些興奮,躍躍欲試地問道。
琴酒側頭瞥了鶴見川流眼,抬手壓了壓帽簷,道:“你跟著伏加特行動。”
一旁的伏加特聽到大哥的話,立馬就明白過來琴酒的未儘之意,他伸手拉住蘇茲酒的胳膊把人帶到身邊,低聲囑咐道:“大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多問也不要多做其他動作。”
鶴見川流頓時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滿眼失落地“哦”了一聲,跟著琴酒踏入彆墅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