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
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閃著刺眼的光芒略過黑色保時捷的車窗。
副駕駛的位置上, 一身黑色大衣的琴酒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監聽器耳機。正在開車的伏特加趕忙關掉了車內音響,被墨鏡遮擋的小眼睛閃過一絲精明。
琴酒姿態嫻熟的靠著椅背,指間夾著一隻點燃的香煙, 他麵無表情的聽著監聽器那頭傳來的聲音。
“刺啦——滋滋——”琴酒狠狠地皺了下眉, 摳下監聽器耳機。
伏特加注意到琴酒的動作,偏過頭問道:“大哥?”
琴酒吸了口煙, 擰著眉思索了兩秒, 問道:“你確定把監聽器放進那個包了?”
伏特加心裡咯噔一聲,立馬開口說道:“我確定大哥,我把監聽器塞進包裡的那雙鞋底上。”
琴酒頓了下, 扭過頭眼神冰冷地說道:“鞋底?”
伏特加連連點頭, 解釋道:“我這不是怕塞其他地方會掉嗎,剛好那雙鞋的鞋底是充氣的, 我就把監聽器塞進那裡麵了。”
琴酒冷笑一聲, 隨手把監聽耳機扔進車門的收納盒裡:“回去給我練靶五十次。”
伏特加渾身皮一緊,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不敢拒絕也不敢表露半點不願意,隻連忙應聲認下懲罰。
琴酒略有些嫌棄地收回視線, 沉吟了幾秒說道:“這次算他好運,過幾天你找個借口試探他一下, 記得這一次你必須親自看著。”
伏特加連連點頭,心裡暗自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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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室內, 熱氣氤氳,泡麵的香氣變得無比誘人。
鶴見川流坐在餐桌邊大口嗦著麵, 一邊抬頭有些奇怪地看眼安室透,對方正在檢查他帶回來的那個背包。
“那個包是琴酒給我偽裝推銷員的,裡麵就一雙用來演示清潔劑好用的鞋子和幾件臟衣服。”
安室透把背包裡的東西全部倒出來, 衣服檢查過便放在一邊,他拿起地上的一雙鞋仔細看了遍,忽然目光停住,視線頓在鞋底上。
安室透撚了撚鞋後跟旁邊的水漬,目光一轉落在地上那瓶缺少蓋子的清潔劑上,他拿起噴了點在手上對比,跟鞋後跟上的觸感和香味一模一樣。
放下清潔劑,安室透看著鞋後跟充氣墊裡多出來的小玩意,抬頭看了眼鶴見川流,眼神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借著茶幾上的水果刀撬開鞋跟。
啪嗒——
小小的監聽器像一枚圓形電池被倒在桌上。
安室透目光一凜,撚起監聽器放到腳下狠狠碾了幾次,隨後撿起放進茶幾上他剛喝過水的玻璃杯裡。
鶴見川流端著泡麵走過來,好奇的看了眼杯子裡被水浸泡的小東西,朝安室透張口無聲地說道:“它還有用嗎?”
安室透晃了晃杯子,搖頭說道:“你可以講話了。”
鶴見川流鼓著腮幫子吞咽下嘴裡的麵條,視線在那雙鞋子上轉了一圈,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琴酒在監聽我?”
安室透臉色嚴肅地點頭:“恐怕他已經起疑心了。朗姆剛被問責,你又是朗姆推給他的人,像他那樣多疑的人接下來對你的試探不會少。”
鶴見川流眨眨眼,神色無辜地說道:“但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不管是朗姆還是彆的什麼。”
安室透搖搖頭,看著他眼神堅定的說:“但是琴酒不會相信,他隻會相信用他的方法篩選過後的人。”
鶴見川流想了想琴酒的為人,覺得他還真是這樣的一個人,就連他身邊的伏特加也吹噓過自己是在考驗過許多次之後才被琴酒帶在身邊的。
“那怎麼辦?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鶴見川流有些棘手地說道:“監聽器就裝作沒發現,如果問起也裝作不知道。”
他說著,盯著杯子裡的監聽器有些煩心。
安室透點點頭:“可以,你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要琴酒沒有準確的消息能證明你有問題,他不會把目光放在你身上太久的。”
聽到安室透這麼說,鶴見川流心裡鬆了口氣,端起泡麵寬慰的喝了口湯。
結束這個話題之後,兩人交流完最近的一些情況,安室透便帶著那枚監聽器離開了鶴見川流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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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兩天,這天晚上鶴見川流再一次收到了伏特加發來的任務消息。
看著上麵簡短的任務信息,他給自己打了打氣,換上鞋下樓。
樓下,黑色保時捷照舊停在陰影裡,鶴見川流小跑上前拉開後排車門坐進去,等坐穩後跟車內的琴酒和伏特加打了聲招呼。
車子發動,平緩的往前行駛。
伏特加從後視鏡裡往後望了一眼,故作玩笑地說道:“那天大哥給你的背包你沒扔吧?下次或許還有用得到的地方。”
撥弄著安全帶係扣的鶴見川流動作一頓,他麵色尷尬地抬起頭,磕磕巴巴地說道:“啊那個包……”
見此,伏特加略停頓了一秒:“你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