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保時捷最後在一家製藥公司門口停下。
鶴見川流隨手關上車門, 站在台階下仰頭望著亮著“藤春”兩個字的製藥公司,跟在琴酒身後走了進去。
亮如白晝的公司內部裝修十分具有科技感,他們在一個白大褂研究員的帶領下乘坐電梯來到負三層的實驗室。
鶴見川流從進到這家公司後就縮著脖子努力減小存在感,來接他們的研究員看向他的目光帶著一種像是打量實驗小白鼠的感覺, 冷靜中帶著一絲狂熱。
鶴見川流瞬間門被看的背後發毛, 亦步亦趨的跟在琴酒身後, 試圖借他高大的身影擋住對方的視線。
看到他的動作, 貝爾摩德紅唇微勾,眼波流轉間門看向研究員的目光帶上幾分冷意和嘲弄的神色。
很快一行人就穿過走廊進入實驗室中,來來往往的白大褂研究員不少, 但沒人對他們這一行人分出多餘的心神。
“這邊走, 我們直接去檢驗室。”領著他們的研究員做了個往裡走的手勢。
鶴見川流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對沒來過的地方和沒見過的事物, 他一向具有十分的好奇心。等進入一間門類似實驗室、擺放著各種醫療器械的純白房間門, 鶴見川流眨眨好看的金眸,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我們來這裡乾什麼?”他看了眼琴酒, 扭頭小聲的詢問伏特加。
三個人裡也就隻有伏特加跟他更熟悉會回答他的問題。
伏特加頓了頓,看了眼琴酒的背影,同樣小聲地回道:“也沒什麼, 你就當是做個體檢吧。”
外貌憨厚身材健碩矮壯的伏特加略有些心虛的移開視線,他含糊的帶過這個問題,腦子裡卻想到出發之前大哥琴酒囑咐過他的話。
走在最後的貝爾摩德從進入實驗室後心情就不怎麼美妙, 此時聽見伏特加敷衍心虛的話,她抱胸勾了勾唇角, 打量的目光落在鶴見川流身上。
像是迎合伏特加說的體檢的話,兩個研究員帶著抽血的用具走上前來,一個看著年紀不大比鶴見川流矮一個頭的短發女生走到他麵前。
“袖子擼起來。”
鶴見川流盯著托盤裡的針頭和消毒用的碘伏棉簽看了好幾眼, 然後才反應過來慢吞吞的擼起右手的袖子。
短發研究員看了鶴見川流一眼,動作熟稔的開始進行消毒,然後拿起托盤裡的針頭對著燈光照了照——
“?”
她奇怪的看了眼針頭,手下多用了幾分力度,但針頭就像是紮在石頭上,最後竟然莫名彎曲了。
鶴見川流低著頭看著她的操作,在看到針頭彎曲他無辜的眨眨眼:“要不換一個?”
短發研究員抬頭看了鶴見川流一眼,隨手拿過一個新的針頭,但這一次的結果還是一樣。
鶴見川流看了眼彎曲的針頭又抬頭看了眼陷入懷疑中的研究員,他默默把手伸回來,解開係在上臂的止血帶。
短發研究員眼睛微睜大:“你——”
鶴見川流屈指撓了撓臉頰:“抽血好像沒有辦法,我有點皮糙肉厚。”
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解釋。
短發研究員張了張嘴,最後在鶴見川流不好意思的表情中閉上嘴,她嘩的一下利落起身,什麼也沒說端上托盤就轉身離開。
這邊的動靜自然而然被琴酒注意到,因為此行的目的地原本就是為了鶴見川流。
自從上次的試探任務結束,伏特加就把他注意到的有關鶴見川流的不對勁告訴他之後,琴酒就想了很多。
他甚至特意去調查了一遍鶴見川流最初跟朗姆搭上關係的事,很快就發現了當初鶴見川流吃霸王餐意外牽扯進收保護費的混混中的事情。
在看到完整的有關這些事的情報後,琴酒對鶴見川流的來曆也越發想要弄個清楚,但結果不太理想,不管怎麼調查都調查不到在這之前鶴見川流的經曆。
這讓琴酒對鶴見川流的懷疑也逐漸加深。
琴酒沒有把鶴見川流往臥底這個方麵上去想,他隻是從他之前一片空白的經曆和平時鶴見川流表現出來的樣子,以及他身上不尋常這幾個方麵猜測鶴見川流或許是從某個實驗室出來的。
畢竟組織私底下進行的實驗研究讓琴酒對實驗這個詞的看法有些不一樣。
而且他自己之前也接受過組織裡的一些實驗研究,他的五感比普通人和一些通過鍛煉的人都要敏銳。
除了他本身這個案例,貝爾摩德那個女人也是組織核心研究下的實驗產物,時光在她身上顯得無比緩慢,無論誰也猜不到她如今的年紀。
想到boss之前對“長生”研究進展的關注,琴酒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鶴見川流的眼神中帶上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鶴見川流放下袖子,坐在椅子上扭頭對上琴酒看過來的目光,他頓時一怔然後立馬規規矩矩的坐正,手放在腿上,一副乖乖仔的樣子。
伏特加也注意到剛才的事情,他望了望大哥琴酒,視線在鶴見川流之間門來回看了看,最後抓了抓後腦勺。
琴酒哼笑一聲,對鶴見川流這副樣子有些覺得好笑,他揮了下手讓研究員們離開,說道:“走吧。”
伏特加墨鏡後的小眼睛露出一絲詫異,他看了眼琴酒然後砸吧了一下嘴,什麼都沒說的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