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細節,太宰治沒有跟鶴見川流說。兩人走出擂缽街後,便往附近的購物超市走去。
鶴見川流一手推著小車,一邊對照著購物清單查缺補漏。作為一個對比太宰治來說要靠譜的多的大人,鶴見川流在把紙張上最後一樣東西選好,準備去往前台結賬的時候,就開始尋找一進超市就跑沒影的“熊孩子”太宰治。
“太宰,你要買這個?但你手上的好像是女士戴的吧?”黑發金瞳的少年滿臉疑惑地對拿著一頂栗色長卷女士假發的太宰治說。
太宰治拿著假發在自己頭上比劃了幾下:“誒?流覺得不好看嗎?那旁邊那個赭色的怎麼樣?”
順著太宰治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頂男士的假發,在一眾普普通通的黑色栗色裡格外亮眼。鶴見川流認真的打量了一遍,又轉回頭看太宰治,對比過後他嚴肅地說:“那個雖然比你手上的要好看,但那個顏色不太適合你。”
太宰治把手上的栗色長卷假發放回去,聽到鶴見川流的評價,手差點一滑:“啊哈,笨蛋流竟然真的思考了。算了,看在後半句話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了。”
鶴見川流現在已經能無視掉太宰治有時候對他莫名其妙的稱呼,他現在的重點完全放在了後麵那句上:“不買嗎?”
太宰治搶過他手下裝滿東西的小推車,生怕死腦筋一臉認真的鶴見川流真的買下那頂假發,他推著小車跑了飛快:“不買了!笨蛋流快來結賬付錢!”
結完賬,鶴見川流和太宰治各拎著一大袋東西往外走。
越往擂缽街的方向,路上的行人也變得越少,直至他們進入擂缽街地帶,就宛若一條看不見的分界線,往外是繁華的港口城市,往裡是時光倒退十幾年,破敗不堪的貧民窟。
這種涇渭分明的感覺,不管鶴見川流第幾次看都能讓他感到無聲的震撼。
太宰治走了段路,忽然停下腳,他低頭看了眼被塑料袋墜的勒出紅印的手,轉過頭對鶴見川流不滿地抱怨:“每次去買東西都要買這麼多,拎著回去累死了。”
鶴見川流感受了一下手中的重量,疑惑地看著他:“還好吧。”
太宰治:“嘁,肯定是剛才那個店員把重的東西都裝我這個袋子了。”
鶴見川流走到他身邊,看了眼太宰治的手心,伸出手說:“給我提吧。”
太宰治歡呼一聲,迫不及待的把袋子給他。
兩隻手都提著裝滿東西的塑料袋,鶴見川流跟著太宰治往診所的方向走。
剛走出一條矮巷子,一群跟鶴見川流和太宰治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就圍住了他們。
“喂!你就是那個新來的異能力者?”有著一頭白色短發,穿著軍綠色夾克的少年走了出來,他神色高傲,看向鶴見川流和太宰治的眼神滿是不屑。
一旁的瘦高個看到他們手中提著的袋子,眼睛頓時一亮:“白瀨,他們買了東西!”
名叫白瀨的白發少年視線往下,看到了鶴見川流手中提的袋子,轉頭對剛才說話的瘦高個使了個眼色。
瘦高個夥同身邊的兩個帶著鴨舌帽的少年一起朝鶴見川流走去,“喂,識相點就把東西給我們,你們也不想得罪[羊]吧?”
鶴見川流從剛才名叫白瀨的少年說的第一句話時,智力不夠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目的。瘦高個帶著人圍過來,想要搶他手中的東西時,鶴見川流頓時反應過來了,他把東西往後一藏,避開他們探過來的手。
站在兩米外的太宰治像個旁觀者,笑嘻嘻地拱火說:“呐,他們要打劫我們哦,說不定還會把森先生給你買的手機和剩下的零花錢一起搶走呢,流。”
鶴見川流立馬皺起了眉頭,生氣的看向這些羊成員。
瘦高個被鶴見川流的動作避開,心中頓時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在聽到太宰治說他們身上還有錢和手機,眼中的貪婪明晃晃的掃向鶴見川流身上的口袋。
他朝旁邊的人看了眼,帶著鴨舌帽的少年輕點了下頭,張開雙手朝鶴見川流撲過去。另外一個穿著工裝褲的少年攔住了退路,目光瞄準了他提著的兩大袋東西。
砰砰砰——
三個少年被反彈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滾了一身灰塵。而鶴見川流站在原地動都沒動,連頭發絲都沒少一根。
白瀨瞳孔一縮,不願相信他們碰到了鐵板,一揮手讓剩下的其他人一起圍攻。
一分鐘後,前來的羊成員們沒有一個還站著,都倒在地上打起了滾。
鶴見川流站在這些人中間,鶴立雞群的樣子格外顯眼和拉仇恨。
白瀨捂著自己的脫臼的手,惡狠狠的瞪著毫發無傷的鶴見川流,帶著爬起來的其他人往後撤退,離開前放下狠話:“你等著!我們羊不是好欺負的!”
至於自始至終都站在牆下當個旁觀者的太宰治理所當然的被他們無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