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在熟悉的鬨鈴聲中鶴見川流從床上爬起來, 洗漱完換上外出的衣物,他拉開房門來到天內理子的門前抬手敲了敲,跟已經準備好的兩人一起離開了酒店。
樓下旁邊的咖啡廳裡, 五條悟和修養了一晚恢複一些的夏油傑並肩坐在一起。看到他們推門進來,白發戴著圓片墨鏡的高中生朝他們揮揮手。
“這裡——話說你們好慢啊,我跟傑都快吃好了。”等他們坐下,五條悟一隻手撥著加糖加奶的咖啡裡的勺子,一隻手托著下巴拉長聲音的說道。
鶴見川流把裡側靠窗的位置讓給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裡,他在靠近走道的外側坐下, 視線在桌上點的好幾份三明治上掃了眼,金眸微亮。
他端起手邊的牛奶喝了一口,嘴唇邊沾上些許奶漬。
鶴見川流拿起一塊三明治咬了口, 聲音有些含混地說道:“是你們來的太早了,我定的鬨鐘一響我就起來了,一點都沒賴床。”
他說完吞咽下嘴裡的食物,目光轉向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夏油傑, 略帶擔心地望著他:“傑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昨天的那場戰鬥他沒有摻和進去,所以也不知道夏油傑到底傷到了哪裡, 後麵五條悟帶著他離開回高專, 鶴見川流也沒看見他的傷口,隻是聽伏黑甚爾說了一句‘死不了’。
現在看到他比平時都要蒼白和失血的唇色, 鶴見川流忍不住有些擔憂。
紮著丸子頭的黑發高中生微微一笑, 搖頭說道:“沒事, 硝子已經幫我治好了。”
聽到他的話, 坐在他旁邊的五條悟不滿地嘟囔道:“哪裡治好了,臉白的像鬼一樣。”
夏油傑額頭青筋一跳,忍住想要錘人的手, 把目光轉向天內理子,想到昨晚清醒之後得知的消息,他有些欲言又止。
鶴見川流附和的點了點頭,也覺得夏油傑的臉色有些太過蒼白了,他把麵前另外一個沒吃的三明治推給他。
吃完早餐,鶴見川流給孔時雨發個消息,要到地址後便打車前往去拿給天內理子的新身份證件和新住址。
“這家夥靠譜嗎?”幾人擠在一輛車裡,五條悟的一雙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
鶴見川流坐在他們中間,被擠的往前,他扒著前排座椅的椅背,聲音有些小的說道:“靠譜吧,昨天晚上把要求告訴他後,對方立馬就答應下來了。”
聽到他的話,始終憋著沒說話的夏油傑忍不住吐槽:“就這樣,哪裡看出來靠譜了?”不會被騙了吧。
鶴見川流眨眨眼,艱難的轉頭看向他,沉思了幾秒語氣十分認真的說:“沒關係,要是對方騙錢的話打一頓好了。”
夏油傑:“……你在說什麼恐怖的話,是跟悟學壞了嗎?”
五條悟炸毛:“哈?傑你平時也沒少教啊!”
兩人一路打鬨,等下了車還在鬥嘴,相互指責對方教壞了鶴見川流。
拉他們的出租車司機一路都戰戰兢兢生怕兩人在車裡打起來,等到了地方收了錢,咻的一下開車離開,留給他們一屁股尾氣。
鶴見川流怔愣了一下,一句謝謝還沒出口,他看著遠去的出租車眨了眨眼睛,然後收回視線抬頭看麵前的公寓樓。
敲開孔時雨住的公寓門,對方似乎沒想到門外有這麼多人,愣的倒退了一步。他把著門有些警惕的掃了眼五條悟和夏油傑,似乎也沒了把人迎進門的想法,直接把新身份證件和新住址交給鶴見川流。
“身份證件保真,但隻有一年時效,住址跟昨晚說的要求一致,在北海道小樽市。”孔時雨就這麼站在門口,神色冷靜的看著他們低聲說道。
鶴見川流拿過新身份翻來覆去的看了遍,他不太懂真不真假不假的,隻覺得跟自己辦下來的一模一樣,看了一會後他把東西遞給天內理子,然後低頭看著手中寫著詳細住址的紙條。
“謝謝,我們今天會離開東京,盤星教的事情還要麻煩你了。”鶴見川流點了下頭,語氣平靜地說道。
孔時雨把著門把手的右手一頓,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他沒想到鶴見川流居然會告訴他離開東京的消息。
想到暗網上依舊高掛的懸賞,他沉默了兩秒,開口提醒道:“北海道那邊咒術界的掌控力度雖然不高,但卻有一個阿依努咒術聯盟,他們比較排外聽說有一套獨立的咒術體係。”
鶴見川流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困惑的扭頭去看五條悟和夏油傑。夏油傑沉思了幾秒,對這個名字不太熟悉,於是也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知道的比較多,昨晚提議安排天內理子的時候,就是他建議去北海道的。
五條悟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孔時雨一個普通人居然知道阿依努咒術連,“這個老子當然考慮到了,隻有這樣總監部那些老橘子和蒼蠅一樣的詛咒師才不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