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夏油傑這麼一捋邏輯,五條悟和鶴見川流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見他們聽懂,夏油傑乾脆直接定下接下來的計劃,讓鶴見川流給孔時雨那邊回個電話,下午定個地方直接麵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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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東京千代田區。
請假出來的人組打車來到一棟競馬賽場的建築外,站在大門外的指示牌前,夏油傑的臉色有些古怪,小聲地說道:“真的沒搞錯嗎?”
五條悟倒是有些興致勃勃,攬著兩人的肩膀,明目張膽的走了進去。
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正在下注的伏黑甚爾以及他旁邊一身西裝的孔時雨,兩撥人視線交彙,像是不認識一樣,不遠不近的坐著。
然後高專人組就看到伏黑甚爾一連下注五次,次次都賠了底掉,這樣非酋的手氣讓涉世未深的人組大開眼界。
賠完褲兜裡的所有錢後,伏黑甚爾臉色有些黑的起身離開,他和孔時雨在人組麵前經過的似乎,不經意地碰了一下他們。
等人走遠,夏油傑打開手裡剛才塞過來的紙條,上麵寫著包廂號。
幾人對視一眼,起身往裡走。
包廂內,伏黑甚爾和孔時雨並肩坐在沙發上,看到他們進來關上包廂門,下巴揚起朝對麵示意了一下。
“想談什麼趕緊說吧,不要耽誤我下一場下注。”身材高大的黑發青年,睨了幾人一眼說道。
“我們想知道委托人是誰。”夏油傑也不客氣,直白地詢問道。
作為人組裡勉強算是腦力派的夏油傑,自覺承擔了對話的人。
孔時雨沉默了一秒,轉頭看了眼伏黑甚爾,然後才開口:“對方大概是咒術師,而且是家族出身的咒術師。”
聽到孔時雨的回答,夏油傑頓時皺起眉,旁邊的五條悟倒是沒有一點驚訝,反而得意洋洋地看向他,說道:“傑,我說的沒錯吧,指不定就是總監部的老橘子。”
坐在邊上的鶴見川流一臉乖巧,頗有自知之明地沒有插話。
孔時雨搖搖頭,否定了五條悟的話:“不是總監部的人。”
不等眾人反應,從人組進門後隻開口說了一句話的伏黑甚爾忽然開口說道:“那個人我認識,是加茂家的嫡子。”
五條悟微微睜大六眼,十分意外:“加茂?他找流的麻煩乾什麼?”
伏黑甚爾不耐煩地挖挖耳朵:“老子怎麼知道,反正我一向是給錢就辦事。”
夏油傑抿了下嘴唇,黝黑的眼睛看向孔時雨,想從他嘴裡得到更多關於那人下委托綁架鶴見川流的消息。
孔時雨也知道他們擔心的問題,回憶了一下說:“對方特地囑咐了一句,讓伏黑不要傷到人。”
他頓了頓,補充道:“好像就是單純的綁架。”
這一點的確讓人覺得奇怪,特彆是知道天逆鉾的作用後,無比清楚的表明對方就是衝著鶴見川流來的。
“還有其他比較特彆的嗎?”夏油傑問道。
孔時雨腦海裡閃過一點亮光,他抬起頭看著他們,神色有些古怪地說:“還有一點,我不知道在咒術界算不算特彆,那個人腦門上有一條很長的縫合線,就像是開顱手術留下的。”
“縫合線?”人組頓時麵麵相覷,有些意外居然這麼快就有碰到了對方。
伏黑甚爾看到幾人的反應,挑了下眉:“你們認識?或者說你們認識腦門上有縫合線的人?”
夏油傑表情有些沉重,他點了點頭,把去年星漿體之後發生的鬆本死亡的事情告訴他們。
伏黑甚爾咧嘴笑了笑:“有意思。那麼今天上午見到的那個加茂還是不是加茂就不好說了。”
這話讓人聽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而在知道對方是縫合線後,人組無疑鬆了口氣,畢竟對於未知的敵人來說,他們已經跟縫合線打過一次照麵了。
於是,一個針對縫合線的計劃就此誕生。
為了讓伏黑甚爾配合,五條悟大手筆的扔下一張黑卡,伏黑甚爾把黑卡收進口袋,暫時加入了這個計劃。
坐在一旁的鶴見川流扭頭左右看了看,撓了撓臉頰,繼續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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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東京新宿區。
伏黑甚爾開著車停在一棟一戶建住宅旁的路邊,而後從後備箱裡扛著一個麻袋,避開街道上的監控和行人悄悄潛入。
大門打開,他進入到住宅內,在蓋著白布的客廳裡見到委托人——加茂紀輝。
伏黑甚爾掃了對方,視線在他腦門上的縫合線上停頓了一秒,而後把抗在肩膀上的麻袋扔在地上,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在蒙著白布的沙發上。
“人帶過來了,你過過目,然後把尾款打過來。”
加茂紀輝或者說是絹索,他坐在單人沙發上,這副病弱身體時刻讓他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換了一副身體。
他視線掃過落滿灰塵的地板上的麻袋,頓了頓,然後才解開繩子,確認裡麵的人沒有錯後,他起身坐回沙發上,笑容溫潤地道:“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完成了委托,著實有些驚訝。”
伏黑甚爾聽出他的試探,但沒在意,脾氣暴躁地催促了一遍打款事宜。
絹索麵色一頓,眯著眼打量了幾眼沙發上的天與束縛,眼底滑過一絲可惜和憐憫。
見他油鹽不進,絹索沒有再說什麼話,乾脆利落的結掉了委托尾款。
伏黑甚爾收到短信,便起身打算離開。
絹索看著他毫不猶豫的離開,疑心病發作,謹慎地再次確認了一遍麻袋裡的人,然後便想帶著鶴見川流離開這個地方。
暗中跟蹤的五條悟和夏油傑看著一個腦門上有著縫合線的男人扛著麻袋出來,然後徑直上了一輛黑色汽車。
兩人對視一眼,夏油傑放出虹龍,飛高繼續跟蹤。
汽車一路七拐八繞,駛進隔了幾條街的老舊居民區,最後在一棟破舊居民樓前的停車庫停下。
“這家夥很謹慎嘛。”五條悟勾起墨鏡,用六眼看了看居民樓,沒發現什麼咒靈的痕跡。
夏油傑收起虹龍,兩人不遠不近的站在居民樓對麵的巷子中。
“接下來就等流的信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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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樓地下室。
絹索扛著麻袋進入地下室,這是他的一個秘密安全屋,裡麵被布置成實驗室,福爾馬林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張解剖台。
他把麻袋放在解剖台上,開始準備更換身體的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