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汪言一直隻是一個愛玩的少爺身份,和王庭娛樂沒有任何直接關係。
但是郭總之類的老油條,對實際情況都心中有數。
都姓汪,都是礦省出身,說沒關係,誰信?!
司機拉著一行人,直奔夜店十三先生。
到地方,被迎賓領到二樓的七間包廂之一,推開門,就被眼前的畫麵震一愣。
一個張揚的大少,癱在沙發裡,兩條大長腿搭在茶幾上,左擁右抱,懷裡摟著倆姑娘。
左麵的姑娘正在用嘴喂酒,右麵的姑娘笑吟吟的看著,端著酒杯等著補位。
場麵十分和諧,但極度令人不適。
一行人全都踏進房間,大少才結束香豔的喝酒過程,醉眼惺忪的抬頭一瞟。
“喲,來啦?都坐吧!”
汪言招招手,汪雲喜立即顛顛的湊上來。
“汪少,我給您介紹一下……”
“彆!喝兩杯就都認識了。”
汪言打斷汪雲喜的話,轉頭望向郭總:“對不對,郭總?哈哈,您可是我早就想認識的人……馬總沒時間?”
狂妄且無理,但是卻讓美ko的眾人心裡一鬆。
明擺著有便宜可以占的合作,不怕你紈絝,就怕你太精明。
在國內做企業,需要陪笑臉、受委屈的時候多了去了,哄個二世祖嘛,誰怕?
直腸子的蠢貨最好哄,難得碰到一個,務必要好好珍惜才是。
郭總爽朗大笑:“汪總少年俊傑,手筆大、氣魄足,我是聞名已久,今天有緣相會,我要好好敬汪總兩杯!”
郭總很會投其所好,認為類似的二世祖不會喜歡汪少之類的稱呼,更需要認同感,所以直接喊汪總。
想法很對。
汪言哈哈大笑,很開心的亞子:“好,郭總爽快!小浩,上酒!”
小浩就是十三的銷售,於浩,很會來事兒的那位,上次把汪言伺候得很舒服。
於浩點頭哈腰的確認:“汪少,今兒仍舊是老規矩?”
老規矩你大爺!
今天又沒有暴擊卡片,六瓶白金版黑桃a,給一群沙雕老爺們喝?
頓時一瞪眼睛:“沒看要我招待重要客人麼?來二十瓶黃金,其餘你看著配!”
20瓶黃金和6瓶白金是差不多的總價,但是單價低啊,喝不光的存著,下次仍舊能發揮作用。
目前的情況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媳婦套不到流氓。
所以,錢必須得花。
但是,能省則省嘛,地主家偶爾也有缺糧的時候。
於浩秒懂,會意點頭。
重要你麻痹的客人,分明就是敷衍,以汪大少的牌麵,招待真正的朋友,至少是白金起步嘛!
於浩覺得汪言沒誠意,郭總他們可不覺得。
雖然位置高,賺的是年薪,又有專門的招待費,可是指標的額度放在那裡,他們可請不起一桌子黑桃a。
至於用自家錢請客……瘋啦?!
一晚上20萬,百萬年薪請得起幾回?
頓時,馬屁如潮,紛紛拍向汪言。
汪大少一律笑納,誌得意滿的吩咐於浩:“叫些姑娘上來,務必要招待好我的貴客們!”
回身往下一坐,再次攬住李諾一和高雅的腰。
“諾諾雅雅,給你們介紹一下,郭總,美ko網的副總裁,手底下無數時尚資源,機會多多,去,敬杯酒,求個關照!”
沒錯,汪言左右的妹子,正是上次大被一起軲轆過的塑料姐妹,在十三認識的兩個90分美女。
今天的局,汪言找不到更好的演員出場,惟有她倆合適,直接一個電話全都叫了出來。
倆姑娘早都掰了好久,到包廂裡看到汪言時,那叫一個興奮,等到另一位到場,差點沒當場打起來。
關鍵時刻,汪大少的技能【酒中仙醉拳】立了大功。
【蛇皮走位】
【你在酒場上左擁右抱的行為,不會引起妹子的反感】
一邊摟一個,頓時安靜如雞,不再明撕,改為暗中較勁兒。
聽到汪言的吩咐,倆妹子立即倒酒,言笑晏晏的敬郭總一杯。
禮貌滿分,但是敷衍的性質很濃。
如果是換一種場合認識郭總,那肯定要哄一哄,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處。
但是現在……您是哪顆蔥?
有汪大少在,您的那點資源不夠看!
20瓶黑桃a黃金被敲鑼打鼓的送上來,緊接著,妹子一批批的進場。
夜店這種地方,金錢的魅力會被酒精放大到極限,扛不住的是大多數。
汪言帶頭放浪,包廂裡頓時玩成一團。
聊正事?
郭總倒是想聊幾句,汪大少搭理你算啊!
11點半,汪雲喜第一次勸:“汪少,明天要麵150個模特,任務很重,咱們早點散?”
汪言不耐煩的推開對方:“散什麼散!繼續!”
12點半,美ko一行人都開始打退堂鼓。
這少爺怎麼那麼大興致?
明天8點就要開始麵試,再折騰下去,都得廢!
告彆兩次,被汪言硬拉著不讓走。
1點半,郭總趕緊讓明天要乾活的手下們裝死,自個兒硬挺。
結果被汪言揮舞著鈔能力,叫妹子們挨個拎起來,繼續灌。
灌下去一杯500塊,灌吐翻倍,誰不賣力?
每放翻一個,汪大少就哈哈大笑,開心得像條狗子。
出門的時候,3點半。
“走,再找家粥鋪,郭、郭哥,咱繼續!”
郭總嚇一激靈,趕緊推拒。
“彆啊汪總,來日方長嘛!今天您不是得參加麵試?那些姑娘,一個賽一個的好看!”
情急之下,不該當著外人麵說出來的話,都拿來當做理由了。
但是,真就管用。
汪言醉意迷蒙的眼睛頓時一亮,馬上改主意。
“好,好!那都回去睡,明天好好工作!”
郭總終於脫身,回到車裡,感覺又累又惡心,一句國罵脫口而出。
“麻個痹的,傻嗶!”
而坐上酒店禮賓車的汪言,往椅背上一靠,立即雙目清明,悠然閒適。
回頭瞄一眼醉倒8分的李諾一,汪言掏出兩遝錢,扔給高雅。
“帶她到酒店好好睡一覺,照顧好她。”
高雅一愣,有點急:“那你跟誰……你怎麼辦?要不我照顧你吧?!”
“不用。”
汪言擺擺手,笑意深沉。
“今天的事情很重要,我隻剩4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可沒精力被你照顧……”
高雅十分不甘心,但是看著汪言冷峻的側臉,心裡十分清楚:今天沒戲。
上次的相處,讓高雅的印象十分深刻,今天汪言的表演,瞞住了對麵所有人,但一直沒有迷惑到高雅。
甚至,讓高雅對汪言又多出一分了解。
能屈能伸,能傻能精,扮得了豬,是個狠人。
雖然不清楚汪大少在挖什麼坑,但是想想都知道,必然是所圖不小。
結合著今天聽到的隻言片語,高雅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衝動,脫口而出道:“你那家娛樂公司還招人嗎?我可不可以去?”
嗯?!
汪言被高雅不按牌理出牌的舉動弄一愣。
“我那家公司是運營網絡主播和網紅的,你小日子過得好好的,戶口在帝都,人漂亮又有房子,何必趟那攤渾水?”
汪言隨口勸一句,高雅卻愈發堅定。
提出來之前,她心裡隻是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
提出來之後,她越想越覺得,好像確實是一條值得嘗試的路。
“我缺錢啊!家裡的房子是家裡的,我有什麼?工作單位隻是家私企,一個月7000不到的工資,夠乾嘛的?雖然不清楚你的公司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信你!”
汪言被逗笑了。
“咱們總共才見過兩麵吧?雖然了解得是夠深入,但是你信我什麼?”
高雅借著酒意,仗著一晚上膩歪出來的暫時性親密,直言不諱。
“我確實不懂你在做什麼,但我看得懂人。
以你對金錢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既然會大費周章的做那家公司,不惜裝瘋賣傻騙人,就一定是一件能賺到大錢的事!
我不求賺大錢,你吃肉,我跟著喝口湯,總可以吧?
我相信你,你是那種不屑坑害自己人的人。
李諾一惹你生氣,你教訓她一個月,過後不是仍舊給她補償5萬塊錢?
我對你言聽計從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難道不夠讓你稍微優待一下麼?
你女人多,看不上我,可我夠自覺吧?
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打擾過你?
現在我要求的又不多,你那麼有能力,帶我玩一次好麼?
她對待舔狗有多高冷矜持女神範,對待汪言就有多溫順服從討好。
因為資源不對等,她沒有任何籌碼可以打動汪言。
接觸過暴發戶、宅男,每一個都視她為女神,但是給不出她想要的東西。
而汪大少能給出來,卻心硬如鐵,不為她的容顏和套路所動。
世界就是這麼操蛋,她引以為傲的東西,隻能在一個較低的層次裡所向披靡,無法支撐她完成階層躍升的夢想。
除非,碰到一個白手起家的、心智脆弱的鳳凰男。
比如翟女士、比如馬女士,都是小概率裡的必然。
她的閨蜜圈子裡有一句常開的玩笑:玩夠了以後就去找個程序員嘛!總跟富二代較什麼勁?
高雅並不甘心,但是假如混到28、9仍舊沒什麼好機會,亦隻能收心找人接盤。
現在,她突然在汪言身上看到一個機會。
理由真的那麼簡單,根本不像是理性決定,更像是憑借直覺做出的判斷。
就賭沒有看錯汪言。
汪大少都被震住了,愕然好一會,感覺女人瘋起來真是不可理喻。
但是看著高雅的乖順,大少心裡非常愉快。
那是一種支配感、掌控感,一句話就能夠決定一個大美女的命運,予取予求,令人著迷。
於是,汪言真的開始考慮讓高雅做主播或者做網紅的可能。
如果提出要求的是李諾一,汪言想都不想,直接讓她滾蛋。
做主播,漂亮很重要,但是情商和套路更重要。
像李諾一那種愛繃著的高冷矜持款,再漂亮都不會有什麼發展,一張口就讓人不舒服,兩句話就開始懟人,鬨呢?
高雅則不同。
聰明懂分寸,善於利用自身優勢,撩漢一套一套的,對付不同的男人總有不同的麵目,裝女神像女神,該開車誰都拉不住手刹……
臥槽!
不琢磨時沒感覺到,一琢磨,高雅怕不是個天生的大主播材料?!
汪言將思緒延伸出去,不由想到更多。
高雅,以及所有類似高雅的女孩,在新經濟環境網紅時代中,或許可以發揮出一種巨大的能量。
在以往,那種能量被埋藏在燈紅酒綠中,唯一的變現方式就是釣上富二代。
一次麵對一個人,耗時長久,效率低下。
一旦失敗,隻能再重新尋找目標。
然而出手次數太多,又會影響自身價值,風評太差的女人不值錢。
多難?
做主播網紅則不一樣,隻要你有魅力可以展現,一次撩一群,一天撩一片,概率再低,總能撈上來幾條大魚。
能量的變現途經,又不僅僅是打賞一條路,廣告、商演、流水截留……
好處真特麼多!
此刻,淘寶的網紅直播戰略隻是露出冰山一角,因此汪言完全想象不到,未來會有一個專有名詞,叫做【帶貨】。
那兩個字,究竟能夠創造出多高的經濟價值,暫時沒有任何人有概念。
隻有當行業的先行者懵懵懂懂的趟出一條路以後,才會恍然發現,臥槽,好多錢!
汪言就是那個懵懵懂懂的先行者。
於他而言,錢本身並不重要,重要的事說三遍:流水流水流水!
任何能夠帶來巨額流水的員工都是好員工。
所以,可以收!
回望高雅一陣,找到想要的那抹堅定,汪大少淡然點頭。
“今天早上7點半來找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我會告訴你,你需要做什麼、遵守什麼、付出什麼、收獲什麼。然後你考慮清楚再回複我。”
高雅大喜過望,湊到汪言耳邊:“……”
汪言隻當沒聽到,閉上眼睛,不予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