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護弟之心可嘉,但是手段並不可取。
如此熱鬨,正是我扣鍋、掀桌子、大嘴巴子反正麵輪番抽過去的大好時機,怎能不湊?
揮揮手,招呼建武夏雨:“走,上樓!”
……
1號包廂是貴賓區最大的包廂,大概能裝下40個人,很寬敞。
現在卻很擠。
黃一勍和幾個走得最近的哥們坐在沙發裡,周圍站著一圈又一圈的男人。
就這都沒能裝下貴賓區裡的十五分之一。
對麵坐著7位大哥。
王、蔣、李、付、陳、尹、紅。
黃一勍的臉是綠的,周圍男人的臉是紅的,大哥們臉是黑的。
看著特彆像一款經典遊戲——
一群憤怒的小鳥+7隻炸彈黑+一隻豬,有沒有被喚醒童年?
房間角落裡另外坐著小胡和他的三個小夥伴,優哉遊哉的看著熱鬨。
王公子脾氣最爆,猛的一拍桌子:“你特麼玩我們?”
就這麼點事兒,之前已經吵吵了十幾分鐘,黃一勍早都習慣了,直接一句話懟回去:“願賭服輸,什麼玩不玩的?”
尹精彩指著鼻子罵:“你特麼不承認是吧?你以為不承認就沒事?”
“你能怎麼著吧?!當我是廈大的?!”黃一勍繼續硬頂。
某人氣得手指頭直哆嗦:“合著人不要臉真是天下無敵謔?!
你是不是覺得,反正你的名聲早都臭大街了,不坑白不坑,坑一把算一把啊孫賊?!坑我們HAC,你是真不怕死啊孫賊!”
“擦!”
黃一勍冷笑。
“你特麼少跟我裝大哥!HAC?現在你又是HAC的帶頭大哥了是嗎?
你不問問旁邊的老蔣,人家認不認你?
老孫去了英國,板栗匿了,王子現在跟潮汕老鄉玩,尹屁哥參賽都是單拉的CQ大旗,你嚇唬誰呢?
HAC怎麼散的你自己心裡沒點數麼?!”
黃一勍出乎意料的剛,把大家都驚夠嗆。
這貨挺帶種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這麼能勾火,今天的局應該整不起來。
紅公子陰著臉,慢條斯理的開口:“行,放賴了是吧?事兒是你挑的,恩怨局是你定的,按照規則,你是贏了,那我們就祝你長命百歲,開心瀟灑嘍?”
“紅少,賭盤可是你們定的。”
黃一勍突然放低聲量,軟下身段,整出一臉苦大仇深。
“我沒有不敬的意思,不過今天的場麵,我比誰都憋屈!
講道理,大家都是放開手腳找人找車,既然當初說好了隻要是業餘車手、俱樂部自家人都可以上場,那我沒違規,輸贏大家就應該認賬吧?
你們仗著參加過國際比賽,用專業GT3賽車,請大隊領隊,我都認了。
那我們堂堂正正的贏,哪兒犯毛病?”
對麵7位大哥都被噎得夠嗆。
從表麵看,這道理沒毛病。
啪、啪、啪……
李公子突然鼓掌,瞅著黃一勍不是好模樣的笑。
“精彩,辯得精彩!不過我很好奇一件事……”
大家紛紛提起耳朵,隻聽李公子悠然問:“假如你不是發現了一個頂尖的業餘高手,有必勝的把握,你還會瘋狂挑釁、叫囂著一局解決所有恩怨嗎?”
恍然大悟×99。
“沒錯!賭盤是我們提的,剛一開口就被你擠兌著,架上去下不來。如果沒藏著那麼一位高手,你會這麼乾?”
“按規矩你是贏了,錢,你儘管拿走,不過彆當我們都是傻子,可以被你隨便耍!”
群情激憤中,黃一勍突然一拍桌子。
“停!”
大家一愣,就看這貨激動的躥起來,嗷嗷叫喚:“我特麼有個雞毛的必勝把握?!”
嗯?!
這時候還不認賬?!
幾位大哥剛要炸,就見黃一勍委屈巴拉的倒苦水,甚至還混著點眼淚花花。
“我特麼總共就押注了幾百萬好吧?!
最近手頭緊,總共就兩三千萬現金,要養孩子要開店,我就象征性的押注幾百萬!
整個魔都俱樂部才押注多少?
8600萬!
不如你們任何一家多,怎麼就看出我有必勝把握了?”
胖子拍案而起:“你敢說最後那2.2億和你沒關係?!”
“草裡打野的!真的沒關係!”
黃一勍一嗓子吼回來,理直氣壯得不要不要的。
“那特麼都是汪言自己下的注,人家本來就是大少,手頭寬綽,有必勝信心壓自己贏,跟我有叼毛關係?啊?!”
對麵7位大哥,連帶著周圍一圈小鳥猛男,都懵了。
黃一勍先硬後軟,一層層鋪墊,終於圖窮匕見,把自己徹底洗白。
王思明是第一個信的,這種事,聽著就像是汪言的手筆。
黃一勍又補充一句,把解釋鋪墊到極限。
“汪言來得晚,壓根都沒參加過比賽、正經跑完一次全程,我知道他厲害,但是哪來的必勝信心?
你們隨便問我俱樂部成員,誰知道汪言到底是什麼實力?
否則怎麼會隻有8600萬投注額?
感情我們魔都都是窮B,不如你們帝都人有錢是吧?”
大家頓時開始麵麵相覷,基本信個差不離了。
胖子皺眉問:“那小子乾嘛的?是不是跟誰有過兒啊?”
王思明心裡驀地一動。
黃一勍把自己摘出去仍舊不滿足,又加上最後一根荊條。
“誰知道啊?我特麼還委屈呢!本來可以混到2000萬賭金,結果被他那2.2億一稀釋,大家全給汪大少打工了!”
他身旁那兩個哥們馬上接口附和。
“可不是麼!本來大家硬著頭皮支持汪言,打算搏一把,輸就拉倒,贏就單車變摩托,現在倒好……”
“彆說你們數錢的憋屈,我贏錢我都憋屈,這叫什麼事兒啊!”
兩句話,頓時把棺材板釘死,嚴絲合縫的牢固。
房間裡大部分人的火氣都被勾起來,直指汪言。
禍水東引計策,大獲成功!
黃一勍這人,有時候確實乾些傻嗶事兒,但是真的精明起來,卻是一個極合格的老陰比。
至於其餘的大哥們,沒多少憤怒,卻覺得很荒謬。
汪言是憑自己本事贏的錢,隻要確定他和黃一勍沒有私下的勾結,那還真就賴不到人家頭上。
隻要汪言奪冠,大家怎麼都是輸。
而且一輸便是全部,不存在多少的問題。
但是這種事兒,怎麼想都覺得犯膈應。
“丫是哪來的棒槌啊?想錢想瘋了吧?”
“就是,有這麼辦事兒的?”
“草,真特麼惡心人!”
漸漸的,有人開始罵。
頂級大少們不在乎輸的錢,跟著押注的陪從們在乎。
不但輸得難受,更嫉妒汪言一戰成名、橫掃賭池,所以情緒顯而易見的激動起來。
黃一勍鬆下一口大氣,眼裡閃過一絲慶幸和猙獰。
就在這時候,一直混在人堆裡的黑虎,默默關上對講機,不屑的勾起嘴角,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下一秒,包廂房門被推開,從中躥出一條……啊呸呸!
一個大帥比,笑若春風拂麵眼含雪雨霜刀,於魔都俱樂部一眾骨乾的簇擁中,漫步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