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戲了串戲了……
汪大少開始正經考慮回應,正在這時,手機裡突然彈出兩條微信。
瞄一眼界麵窗,發現是孫宏偉發來的消息,大少心裡頓時一動。
翡翠雕完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回個電話。”
汪言立馬將何夢扔下,抄起手機走向門外。
剛出門,往右一掃,正好看到何小鹿的背影。
小仙女拎著一個酒瓶子,邊走邊喝,很是豪邁的亞子。
汪言看一眼就沒再理會,蘿莉喝酒犯不犯法,關我屁事?
打開微信看消息,隻見孫宏偉發來一組圖片,拍的是一塊鮮豔欲滴的濃翠佛牌。
“小汪,你母親的佛牌已經雕好了,宋世義大師的首徒出馬,水平很高,詳見照片。
但是那套首飾來不及了,設計上更複雜,涉及到白金鏤空工藝和鑽石鑲嵌,差不多還要四五天。”
四五天?
那就是不耽誤情人節嘍……
正好,新年給母親佛牌做賀禮,情人節給三萬搞個小驚喜!
汪言很滿意,語音回複一通感謝與客套。
設計、雕刻、鑽飾,孫宏偉一分錢都沒收,辦事又有效率,麵子給得不小。
剛聊完,再一回頭,便隻見何小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儘頭。
汪言不由一愣。
那裡是樓梯吧?
三樓的賣場已經關門,樓上則是葷場,這傻孩子怎麼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跑?
沒怎麼猶豫,富貴哥便決定跟過去看看。
和彆的什麼都沒關係,換成是誰都應該去提個醒。
鼓角這地方不比帝都魔都,由於特定的曆史原因,市裡群魔瘋舞,亂得邪乎。
當然,大事兒肯定不容易出,可是出點小事兒它也影響心情不是?
汪言緊走兩步,從樓梯上到五樓,便看到何小鹿正晃晃悠悠的找房間,酒瓶子還拎在手上,卻已經空了。
喲,你還挺敢喝的……
大少看著她像一隻營養不良的企鵝似的打著擺子,感覺特彆好笑,甚至想錄下來發給張瑤。
咦,好像蠻有意思哈?
汪言果斷掏出手機,舉著開始錄像,然後慢慢向她走去。
前後二三十米的距離,原本應該很快的,但是,當汪言剛開始錄像,何小鹿身旁突然有一扇門被拉開,走出來一個矮胖脖子粗、剃著青皮的青年。
那貨滿臉酒意,醉抹哈眼的,看到何小鹿的瞬間,嘴巴微微張大,哈喇子差點淌下來。
何小鹿正要繞過去,對方卻一步攔在麵前,色眯眯的問:
“哎哎,老妹兒,嗝,你是哪個包房的?”
“走開!”
“嗝!做什麼走……你到底有台沒有?沒有……嗝!有沒有都跟哥走,小費指定不少你的!”
醉酒胖子光說還不行,直接上手拉住何小鹿胳膊,就要往包廂裡拽。
“呀!你滾開!”
何小鹿嚇得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死命掙紮起來。
可惜,剛喝得迷迷糊糊,不管是尖叫或是掙紮,都沒多大動靜。
其實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冷靜的提醒對方:“我是客人,不是坐台的。”
基本就能喚回對方的理智。
再怎麼酒壯色心,死胖子都隻是來玩的,不至於、亦不敢動客人。
然而何小鹿根本沒有那種概念,往常聰明的大腦被酒精麻痹得渾渾噩噩,隻剩下本能的掙紮,眼看著就要被死胖子拽走。
葷場房間門口是不會守著那麼多服務生的,僅有的兩個都在走廊儘頭處理什麼問題,小仙女的嗓音壓不住後麵那一排房間的音響,一時間根本沒人注意到這一幕。
當然,除了汪言。
大少在看到那個死胖子流口水的時候,就已經加快了速度,而且始終沒有放下手機。
三步並作兩步,眼看著快到了,正要警告對方,那胖子卻要上手去摟何小鹿的腰!
臥槽!
我都沒……額,沒想過這種事兒,你特麼控蘿莉控瘋了吧?
這還警告個吉爾!
大少掄圓胳膊,猛的把手機砸出去,嗖……砰!
直接拍在那貨層層疊疊的後腦勺上,炸碎了。
“我草你……”
死胖子一個踉蹌,捂著後腦勺,閉著眼睛就開罵。
瞬間完成變身的格鬥汪衝過去,抓住對方的手指發力一擰,頓時把死胖子掰得像根蝦米似的彎下了腰。
正要習慣性的劈開腿騎上去……額,盤上去……額,絞上去……
麻痹的我怎麼就學了這麼一個破技能!
滿心煩躁的格鬥汪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身體本能,伸手按住對方的胖臉,往旁邊一扒楞,拉回何小鹿。
小仙女沒吃什麼虧,但是懵得厲害。
滿臉通紅、醉眼惺忪,看著汪言,癡癡傻傻的發呆。
嘶……隻看臉,確實好看得不行啊……
幼生小鹿一般,清澈懵懂,我見猶憐。
汪言心裡驚歎一瞬,彎腰撿起自己的手機,略一查看,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摔我手機?
你攤上事兒了!
死胖子踉蹌兩步,砰的一聲撞上自家包廂的大門,摔倒在地上。
頓時,暴躁得像條大蟲。
“MLGBD,敢動我?小BZZ你攤上事兒了!”
被撞開的房門裡,一幫正在看燕舞的青年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出事了,抄起酒瓶子就要往門口衝。
“MGBB的,誰特麼找事?”
“三哥!”
“兄弟們給我乾他!”
汪言一看對方的人數,馬上就知道——打不過!
格雷西是一對一的格鬥神技,打一個姚明輕輕鬆鬆,打兩個鄒市明八成得跪。
彆看一個姚明的體重能劈倆鄒市明還有富餘,賬不是那麼算的。
如果隻有汪言自己,那肯定是撒丫子就跑,堂堂一個神豪,和一群混混拚什麼命啊?
但是再帶著何小鹿……不敢跑!
人家在後麵扔酒瓶子,咱們抱著大號蘿莉怎麼躲?
砸後腦勺上就是一個卷毛狒狒!
打不行逃不行,眼看著就要喜提人生中第一頓爆錘,汪言卻仍然足夠冷靜。
快速一掃,瞬間將對方的衣著、氣質,桌上的酒水、沙發裡擱著的手包等等信息收入眼中,並且判斷出對方的層次。
一群混混,層次不高,但是容易上頭……得雷霆掃穴,快刀斬亂麻!
“我看看誰敢動我一下!”
汪言暴喝一聲,凜然而立,怡然不懼,竟然真的把對方震懾住一刹那。
下個瞬間,汪言主動上前一步,堵在對方門口,心裡悄悄鬆下一口大氣。
嗯,現在就算打不過,至少可以拖住對方,一次麵對一個,又可以用房門擋瓶子,危險性不大了……
大少以攻為守的一步,讓對方越發有些吃不準。
而且這還沒完。
大少隨手關掉對方的射燈,房間裡隻剩昏黃的頂燈,明亮的光從走廊裡照向內部,將汪言的半張臉藏於陰影中。
大少緩緩環視室內一周,表情冷峻,眼裡殺氣騰騰,配合上那張半明半暗的臉,教父汪正式上線!
“你們朋友乾了什麼,你們自己問,今天這事兒還沒完。”
教父汪慢條斯理的開口,並且從容解下左手上的表帶——經典的AP皇家橡樹造型,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但是,長了眼睛的都知道不便宜。
將手表摘下,隨手掛在房門把手上,語氣又冷硬了三分。
“愛彼,離岸皇橡,不到300萬。誰把我的表碰掉地上,我叫他家破人亡!”
什麼愛彼、什麼離岸橡樹,聽不懂卻能感受到其中的高大上,再一聽300萬,當即有些傻眼。
MMP的!
死胖子這是招上誰了?!
前後不過五息時間,包廂裡隻剩下伴奏在回蕩,一群混混呆若木雞!
鼓角很亂。
流氓混混整天舞舞紮紮,窮得隻剩命的小崽子遍地亂竄,搞灰產黑產的人經常養著亡命徒,跑車拉煤的個個彪悍,護礦隊出身的中年保安可能拿真槍打過人……
與此同時,鼓角的富豪個頂個的不好惹,出去是土鱉,盤著便是座山雕。
鼓角之亂,內蘊秩序。
能活蹦亂跳沒進局子沒殘廢的,至少知道什麼樣的人不好惹。
教父汪整出來的這一套,就是不好惹的人裡麵,最不能惹的那一小撮。
在鼓角,錢就等於勢力,等於危險。
死胖子酒都快嚇醒了,一骨碌翻身起來,賠著笑:“兄弟……”
汪言理都沒理他,偏頭吩咐何小鹿:“給你姐打電話,叫她上來。”
何小鹿的腿到現在都是軟的,身上更軟,死死摟著汪言的腰才沒有倒下去。
臉蛋滾燙的她,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解鎖撥號。
“兄弟,你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是焦煤廠龍哥的……”
“跟你們沒關係!但是事兒沒算清楚之前,誰都不能走。”
教父汪毫不客氣的打斷對方,拿過何小鹿手機,單手插兜,凝固似的佇立著。
以目前的情況看,汪言自己就能擺平。
但是,事兒不是那麼辦的。
何夢不在樓下那就罷了,事急從權,既然小仙女的姐姐正好在樓下,自然應該讓她來處理。
之前幫忙是出於保護蘿莉人人有責的正義感,現在,卻沒有必要大包大攬。
後知後覺的服務生終於意識到出了事,馬上帶著保安衝了過來。
汪言瞥對方一眼,拿起掛在門柱上的手表,慢條斯理的帶回手腕。
呼……
不知道是誰,在房間裡鬆下一口大氣。
大少主動退後一步,漫不經心的吩咐那名保安:“看住這扇門,裡麵的人走掉一個,你們店就彆開了。”
其實汪言自身是做不到的,但是他相信,何泓源必然可以做到。
你姑娘的事兒,當然要由你出麵,哥隻負責告知……
汪言並沒有覺得自己是在威脅誰,甚至已經準備好功成身退。
但是,保安、服務員、台妹和倒黴蛋混混們卻明顯不是這麼想的,一票成年人戰戰兢兢的看著身長玉立的少年,滿臉敬畏。
而小仙女……繼續掛在汪言腰上。
她覺得自己醉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