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濃顏係長相。
五官大氣,慵懶散漫。
是那種攻擊性的美。
但整個人冷下來後,眉眼輪廓也冰涼了幾分,給人一種極致的疏離感。
鬱曜稍稍怔了一下。
他從沒見過司扶傾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冷漠,沉寂。
雙眸漆黑猶如寒潭,天然上揚的眼尾連敷衍的笑都沒有。
以前他在國外求學,偶爾碰到司扶傾,他也確實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
畢竟三年前的時候,司扶傾不僅天天帶妝,人也很胖。
沒什麼值得讓他多看的地方。
後來他從幾個公子哥口中聽說司扶傾16歲那年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
這病之後,她就消瘦了不少,倒是恢複了正常體型。
鬱曜也被同學拉著去看過星空少女的舞台表演,無論是孟雪還是其他幾個,哪怕是很佛係的薑長寧,都
此後,他對司扶傾愈加厭惡。
但的確,人都是視覺動物,尤其是男人。
眼下司扶傾卸了濃妝,露出純淨的素顏,他自然驚豔萬分。
隻是,不該像清微。
不過說來也沒有十分的相像,最多四分。
但偏偏這麼一眼看過去,非常的神似。
司扶傾邁開了腿,慢慢地上前兩步。
“司老師!”工作人員反應了過來,“司老師冷靜!”
不是怕司扶傾出什麼事,他是怕鬱曜被打。
自從那天司扶傾將牧野批判得一無是處,節目組都已經看出來她的脾氣了。
好的時候是個小可愛。
暴起來是龍卷風。
惹不得。
“你——”司扶傾正眼看向鬱曜,又頓住。
鬱什麼來著?
算了,這不重要。
“砰!”
她一腳抬起,踹在了門框上,一個轉身,背靠在另一邊,直接將門堵死了。
動作又狠又暴躁。
工作人員嚇了一跳:“司老師……司老師,你冷靜一下。”
女孩單腳站著,身子卻十分的穩。
她腰段也柔軟,像是沒有骨頭,輕而易舉做出高難度的動作。
“我整容?”司扶傾笑了笑,“來,你看著我的臉,我用得著整容?”
工作人員愣愣地搖頭。
卸妝之後,司扶傾的其實黑粉並沒有減少,隻不過少了能罵的點。
罵不了醜八怪,黑粉們隻能另辟蹊徑罵司扶傾在國外整了容,是一個隻能看不能用的花瓶。
但實際上大家心裡也都清楚。
整容再整,也有一個限度。
就算把豬八戒整成了嫦娥,臉上的痕跡也會很重,過不了幾天就垮了。
可司扶傾滿臉的膠原蛋白,沒有假體填充的跡象,更無動刀的地方。
鬼斧神工,莫過於此。
否則也不會成為娛樂圈新晉神顏了。
司扶傾點點頭,唇邊笑意加深:“怎麼,說我有整容模板,她比我好看?”
鬱曜皺眉:”你……”
他見的名媛閨秀的確很多,但不可否認,在顏值上,還沒有人能越得過司扶傾。
即便是清微。
像這樣一個眼神就能將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的,也就司扶傾。
鬱曜突然一驚,強迫自己的心神鎮定下來。
“行,既然沒我好看,最好彆讓我碰到她。”司扶傾腿放下,笑得放肆,“我不怎麼喜歡彆人跟我長得像,還有你,也彆讓我看到,我會手癢。”
鬱曜的情緒剛有波動,此刻又冷了下來:“那你可以試試。”
沒有人能在他麵前傷害的清微。
“試試?”司扶傾抬手,握住門框,“哦,那大概就像——”
她手上用了力,不緊不慢:“這樣。”
“哢嚓。”
門框碎了。
劈裡啪啦一陣響。
一小截在司扶傾手裡,剩下的掉在了地上。
工作人員:“!!!”
鬱曜的神情陡然一變。
“這什麼垃圾啊,裡麵居然還有爛棉花和竹條。”司扶傾敲了敲牆,“換換門行不行,建造的時候偷工減料,地震了咱們都得死。”
工作人員愣了下,急匆匆地上前查看。
當他看到斷裂之處確實有竹條的碎片和棉絮的時候,反而鬆了一口氣。
還好,司小姐並不是什麼怪力少女。
但這一拳下去,打死一個他不是什麼問題。
工作人員敬畏地離遠了一些。
還沒等他好好平複一下心跳,下一秒又飆升了起來。
鬱曜被門框碎片砸了一身。
“浪費我時間。”司扶傾扔掉手中的殘渣之後,擦了擦手,“以後外麵人來找我,工作時間統統不見。”
“什麼東西,你也配。”
鬱曜抿唇,下頜也繃緊,眼神深黑深黑,顯然已經處於怒火爆發的邊緣。
但良好的素養讓他硬生生地收斂住了。
司扶傾還沒有轉身,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刺破了沉靜。
鬱曜就見眼前的女孩眉眼上挑,彎出了幾點笑。
淩厲的氣息也漸漸收斂,變得平和起來。
和先前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的心微微一跳,有種酸悶的感覺。
“喂,老板。”司扶傾靠在牆上,屈腿站著,“我十點下班,不用來接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放心,這世界上還沒人能欺負得了我,誰欺負我,我讓他跪在地上叫爸爸。”
電話那頭,鬱夕珩稍稍沉默了一瞬,隨後淡淡地笑:“嗯,很好的,明天給你結工資,已經都換成了金磚。”
司扶傾狐狸眼亮了亮:“老板,我最愛您了!您英明神武,天仙下凡,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完美的人!”
鬱夕珩尾音揚了揚:“再說扣獎金。”
司扶傾:“……”
可惡的黑心資本家。
拿捏了她的軟肋。
“明天下午你拍定妝照,鳳三順路,接你過來。”鬱夕珩又開口,“需要帶什麼?”
“可樂!”司扶傾立刻說,“我要可樂!”
“少喝點,對身體不好。”
“我排毒快,不會的,隻有可樂才能讓我快樂起來。”
“嗯。”
司扶傾握著電話,心想她老板的確好,就是有時候這種口吻太像長輩。
但下一秒一想到這金磚八成要進某隻狗貔貅的肚子裡,她這心情就又不愉快了。
司扶傾再次冷漠下來,將手機揣兜裡下樓。
頂樓又沉寂下來。
工作人員也挺好奇,這電話到底是誰打的,能讓司扶傾的心情這麼好。
但他當然不敢問。
不過這不妨礙他腹誹一聲,變色龍都沒有司老師的變臉速度還真快。
他搖了搖頭,準備聯係一下後勤組進修修門,
一抬頭,見鬱曜還站在原地,工作人員提醒:“先生,司老師已經走了,您看您……。”
鬱曜雙拳緊握,幾秒後,又鬆開來。
他麵無表情地整理了一下西裝和領帶,將灰塵拍掉,冷著臉走了出去。
工作人員也跟著下樓,將他送出了訓練基地。
“真奇怪。”他嘀咕了一聲,準備去乾自己的事情。
一轉身,碰見了剛出來的林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