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孟之立刻看向了司扶傾。
司扶傾還是沒走,就靠在自行車旁,雙臂環抱著。
周圍人來人往,有人頻頻向這邊看,她隻戴了一副墨鏡,卻從始至終淡然冷靜,仿佛完全不怕被拍到上熱搜。
“喂?”裴夫人接起電話,臉色還冰涼冰涼的,“你說。”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下一秒,裴夫人臉色巨變:“你說什麼?公司股票大跌?還有兩個單子被彆人簽走了,損失近千萬?!”
“好,我馬上過來,先彆急,讓財經部那邊穩定住!”
說完,她也來不及再和司扶傾計較什麼,更是沒管左晴雅,踩著高跟鞋匆匆離開。
管家有些驚詫地看了眼司扶傾。
他剛才確實隱隱約約地聽到司扶傾說什麼財運流失,結果下一秒公司那邊就有不好的消息傳了過來。
這叫什麼事兒?
難不成真像她所說,裴家的財運在流失?
管家一時也有些迷茫,他皺皺眉,跟在裴夫人身後離開。
裴孟之這下是真的渾身都在發抖。
他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司扶傾的包帶:“女俠,救命啊!”
司扶傾歪了歪頭:“看在你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份上,我救你。”
她從包裡重新拿了張疊好的符紙,遞過去:“記住了,符擋劫,符自燃,等這張符紙什麼時候燃燒了,你再來找我,把你的事情給我好好講一遍。”
摸到熟悉的朱砂符紙,裴孟之舒了一口氣。
“這是我的私房錢。”他急忙將一張銀行卡遞過去,“裡麵有一百萬,請司小姐再救救我家,我爸比我還有錢!”
“再說。”司扶傾這次並沒有意動,“我很忙,我的時間錢也買不來。“
她騎車離開。
左晴雅這才敢開口:“孟之哥,你是不是被她下降頭了?她一天到晚胡說,你彆信她!”
裴孟之焦躁得不行:“你彆添亂,你懂什麼!”
他的狗命要緊!
裴孟之根本懶得看左晴雅的臉色有多難看,驅車離開。
左晴雅跺了跺腳,咬著牙:“司扶傾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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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司扶傾儘心儘力地給鬱夕珩看完腿。
她在心裡數了數自己即將入賬的金磚,感覺人生
“下去吃飯吧。”鬱夕珩拿起文件,“我處理完這些,一會兒下去。”
司扶傾看著他伸手去拿咖啡杯,立刻搶走了,並高高舉起:“老板,少喝點咖啡,你真的是個工作狂,這樣工作身體是撐不住的。”
“你看你也站不起來,拿不到我手裡的咖啡,就彆喝了,今天早點睡覺。”
司扶傾剛要轉身。
“嘭。”
她被壓在了牆上。
月夜桂香忽而濃烈,靜謐而深沉的神秘。
讓人有短短一瞬的失神。
有冰涼的手蓋過了她的頭頂,將她右手拿著的咖啡杯取了下來。
兩人的肌膚片刻間相貼,她能夠感受到他手指上的紋理和薄繭。
男人的另一隻手撐在牆上,頭微微低下,不緊不慢,聲線壓下:“我從來沒說,我站不起來。”
司扶傾:“……”
也是。
鬱夕珩這一直坐輪椅的腿肌肉很明顯要比正常人都發達。
並不像猛漢那樣爆棚,反而每一寸的肌肉線條都極其的流暢,弧度完美,像是雕刻家精心雕刻而成的。
司扶傾信了鬱夕珩會經常鍛煉。
如果不是她真的查到了他腿部有疾,她都懷疑他是裝的,裝著不能走路的樣子來騙她。
“以後,小心一點。”鬱夕珩又坐回到輪椅上,手指輕扣成環,不喜不怒,“作為一個姑娘。”
姑娘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有一種古韻的風流雅致。
十分好聽。
司扶傾揉了揉耳朵:“哦,其實我也不一定要當姑娘,老板,您吩咐,我可以當男的使!”
她狠起來,是可以將她二師兄打趴下的。
鬱夕珩難得地怔了下,半晌,他微微地笑:“那還是當姑娘好。”
他講咖啡杯放下,果然沒再喝。
兩人進了小電梯。
鬱棠已經在下麵坐著了,見到司扶傾下來,她立刻問:“傾傾你沒事吧,我看超話裡有粉絲說今天有不長眼的人想欺負你。”
鬱夕珩眉微動。
鳳三神色一變:“什麼情況?”
“小事。”司扶傾倒了杯水,“姓裴吧?裴家。”
鳳三殺氣四溢,麵露凶光:“司小姐,我這就把他們宰了!”
“用得著你我出手?”司扶傾抬了抬眼,“不用,就他們家那個情況,不出一個月,必然敗完。”
她救人見死才救。
可有些人偏偏隻想死。
鳳三一愣:“司小姐為什麼這麼說?”
“家族間派係的明爭暗鬥而已。”司扶傾托著下巴,眉眼懶散,“裴家自然請不到正經的陰陽師,他們請的是國外的降頭師,給他們家下了降頭,尤其是那個什麼裴孟之,應該是這個名字。”
“降頭師非陰陽五行一道,多為害人,即便是救人,也會索取不少東西。”鬱夕珩淡淡,“巫醫這一派,其實跟他們是一樣的性質。”
“老板說得對。”司扶傾挑眉,“就算他們把裴孟之他們這一派的財富和壽命都拿了,他們也長遠不了,遲早一家子全完蛋,害人害己,也不知道圖什麼。”
鳳三懵懂地點頭,幾秒後,他琢磨出來不對了:“司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我那個什麼——”司扶傾頓了頓,“學過一些陰陽五行的理論,勉強算個陰陽師?”
她這回可沒說她會點畫符。
姬行知那個狗東西再也陰陽不了她了。
“陰陽師?”鳳三震驚,“這還能自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