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今昔往外看了一眼,驚歎於建築的宏偉。
可這裡為什麼這麼多護衛?
說是護衛也不準確。
這種訓練程度再加上裝備的配置,可不是豪門培養的護衛隊能有的。
白今昔有些緊張,但也確定江水寒沒有騙她。
一定是什麼隱世大家族!
想到這,白今昔激動了起來,她快速下車,整理了一下衣裝,跟在江水寒後麵。
兩旁穿著統一製服的年輕人見到江水寒,都很尊敬地向他行禮:“江隊。”
江水寒帶著笑意一一回禮。
“夫人。”江水寒微微欠身,“人已經帶到了。”
白今昔小心翼翼地抬頭,發現正是她昨天晚上拍到的那對夫婦。
現在離得近了,得以窺見這對男女的真容。
兩人的顏值很出眾,氣質更是經受過大家族的熏陶才能培養出來的。
白今昔麵對厲老爺子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忐忑過。
“沒事,有什麼說什麼。”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慕青夢淡淡地笑,“你放心,我沒開口,他一個字都不敢往外蹦。”
蕭文諫:“……”
白今昔這才鬆了一口氣,立刻開始添油加醋:“夫人,您是不知道,昨天在您進到宴會廳裡之後,那個司扶傾纏著您的先生要了一張銀行卡,您先生不給,她還鬨。”
“最後不得不給她了,兩個人在您後麵進去,身子都貼到一起了,親密……噗!”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白今昔隻感覺一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上方蓋下,猛地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雙腿在瞬間軟了下去,喉嚨間更是有腥甜湧上,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放肆!”慕青夢冷冷,“當著我的麵還在胡言亂語,真是好大的膽子!”
蕭文諫的額角跳了跳,清晰地看見慕青夢握著的椅子把守又裂了。
不得不承認,慕青夢的身體經過司扶傾的調理後,武力值上升了不少。
再過一段時間他怕他都沒有自保能力了。
蕭文諫為自己以後的沉痛生活長歎了一口氣
“夫、夫人,噗——”白今昔隻感覺胸腔內氣血翻湧,剛一開口,就又吐了一口血,“夫人,我、我說得句句屬實啊,夫人……”
頭暈眼花中,她看見了司扶傾的臉,又一瞬的怔愣。
“小扶傾來了。”慕青夢沒有理睬白今昔,她站起來,“昨天你蕭叔叔給夠你診費了沒有?沒有的話我讓他再給。”
“給夠了。”司扶傾狐狸眼彎起,“謝謝慕阿姨。”
“和我客氣什麼,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慕青夢握著她的手,再次感歎,“我要是有你這麼個女兒就好了。”
白今昔的大腦嗡嗡地響。
後麵慕青夢又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手腳冰涼,四肢發麻。
腦海裡隻剩下了兩個字。
完了。
這個時候白今昔的思緒反而清醒了不少。
她昨天到底在乾什麼!
怎麼能因為對司扶傾的恨意太大,連腦子都丟了?
白今昔麵色慘白,身體發寒。
“對了,請你過來是因為這有個人汙蔑你。”慕青夢淡淡地看了白今昔一眼,“也不知道眼睛在哪裡長得,你那麼聰明漂亮,怎麼可能看得上你蕭叔叔那種榆木圪塔。”
蕭文諫:“……”
頓了下,他緩緩開口,小聲抗議:“夫人,還有彆人在呢,給我留點麵子。”
“扶傾和水寒都是自家人,計較什麼。”慕青夢開口,“至於這位白小姐,我會起訴你侵犯了我們的名譽權。”
江水寒莞爾:“那這個罪名可真是夠大的。”
慕青夢和蕭文諫代表的可是千軍盟。
千軍盟的名譽,那也是大夏的名譽。
白今昔聽到“起訴”兩個字,已經慌了。
她抬頭:“不……你們不能起訴我,你們……”
她的視線被定在了上方,那裡掛著一塊牌匾。
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映入了眼簾。
千軍盟!
這三個字自成氣勢,讓白今昔的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有一柄大錘對著她的胸口砸了下來,她再次吐了一口血,已經開始眼冒金星了。
蕭文諫見司扶傾也抬頭看了過去,麵色這才緩和下,耐著性子解釋:“這塊牌匾有些年代了,是胤皇年間流傳下來的,也是胤皇親自手寫,每年都會重新修繕。”
司扶傾若有所思:“難怪了。”
頓了下,她委婉地提出請求:“蕭叔叔,我能拍個照嗎?”
蕭文諫一愣:“拍照?”
慕青夢笑:“小扶傾是個曆史迷,最喜歡的就是陛下了。”
“原來是這樣。”蕭文諫點了點頭,很欣慰,“司小姐隨便拍。”
司扶傾拿出手機照了幾張,保存了下來。
隻有曾今見過那段曆史,才知道那是怎樣一個大爭之世。
那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時代。
恨的是蠻族入侵北州,將士死傷無數。
愛的是有無數人挺身而出,保家衛國。
“好了。”慕青夢揮手,“水寒,司小姐還要趕去墨城錄綜藝,你送送她,剩下的事情就不用讓她操心了。”
江水寒頷首:“司小姐這邊請。”
“對了。”慕青夢想到了什麼,又笑著開口,“你這個綜藝到時候要去西大陸,我給我家那小子打了招呼,要是遇到什麼事,你找他幫忙,我把你的微信推給他了,回頭讓他加你。”
司扶傾也笑:“謝謝慕阿姨了。”
白今昔還癱在地上沒起來,腦子裡最後一根弦也繃斷了。
她忘不了她看見的那三個字。
千軍盟!
竟然是千軍盟!
那能被稱為“夫人”,豈不是盟主夫人?
白今昔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她怎麼會乾這種糊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