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憶(2 / 2)

念你插翅難飛 玄宓 10299 字 10個月前

他唇角不自覺勾起,而後低笑一聲,親親她的眼睛:“恩,還行。”

“還、行?”她又退開去,像是不滿意他的反應,跑到客廳從包裡翻了衣服,急匆匆去浴室換了。

再出來時,就是活生生的俏女仆了。

這一套後來被董妍心血來潮改過一次,短了五公分,隻能遮住大腿根部,走路時必須壓著裙擺才能不走光,胸口衣領的位置反倒包得嚴嚴實實,一排紐扣從最柔軟的那處延伸到脖頸,解開的時候一定是難耐又彆有一番情趣。

夕陽的光從客廳的窗透入,她背著光,長腿筆直,膝蓋處都是白嫩嫩的,雙手故作大方地背在身後,腳底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絨毛地毯。

這一刻美到不真實。

他聽到了罪惡的內心在叫囂,欲.望的魔鬼再度被喚醒,光是這麼看著,燥熱感就流淌到四肢百骸,某一處隱隱約約情動。

她還在笑,不知死活地衝他勾了勾手:“小叔叔,好看嗎?”

他走過去,單手抱著她坐到餐桌上,低啞道:“又作死呢?”

她嬉皮笑臉的,拿了免死金牌出來炫耀:“其實我也挺想和你一起的,但不湊巧,剛好撞到生理期,所以……”

他冷笑了聲:“沒事,也不是隻有一種辦法。”

許柔:“……”

“還有這個。”他摩挲著她的唇瓣,指尖得寸進尺探入,壓了壓她的舌頭,低啞道:“我們試過手了,試試彆的?恩?”

這性.暗示太明顯了。

她輸得徹底,明白他是真有可能做這種事情的人,嚇得瞬間慫包,火急火燎跳下桌子,喊道:“不好,我的菜要糊了。”

他嗤笑一聲,沒追過去。

相處那麼久,也漸漸摸透了她的性子,時而膽大妄為,時而又膽小瑟縮,尤其在男女感情方麵,邁出的每一步都帶著試探性,晃晃悠悠。

每次不怕死地撩撥他,到最後都如驚弓之鳥潰不成軍。

想起來就覺得無奈,她大概是不懂男人的劣根性,很多時候火都著起來了,想滅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有幾次做夢曾有過那樣的畫麵,將她翻來覆去折騰,聽著她淚水岑岑連連討饒,看著她氣喘籲籲抖個不停,慘白的小臉上滿布淚痕,身體上青紫一片,如同沒了生命力的破布娃娃,可憐得緊。

他不知道真正得到她的那一天,能不能控製住自己不弄傷她。

她的身體就是□□,儘管甜如蜜,可依舊能勾出他骨子裡最濃烈的獸.欲。

再等等吧,等他中的毒能稍微緩解一些的時候。

他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想起她過去喊他變態的樣子,端起水杯一飲而儘,隨後嘖了一聲。

可不就是個變態麼?

.

冬天的夜比往常來得更早一些,五點出頭,天就全黑了。照道理冬季氣候乾燥,降水量減少,可這一天也不隻是怎麼了,突如其來下了一場暴雨。

閃電猙獰劃坡天際,雷聲隱在烏雲裡,聽上去悶悶的,可依舊叫人提心吊膽,擔心什麼時候就會傳來驚雷。

許柔放下筷子,回頭把窗戶關得嚴嚴實實,連遮光簾都拉上了。坐回椅子上,她擔心地看了眼對桌的男人。

“我沒事。”他放下筷子,改端起玻璃杯,若無其事地道:“你剛才說你導師的事情,可以繼續。”

她沒吭聲,直愣愣盯著他的動作。

他捏著杯子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裡頭的液體輕晃著,漾開一圈一圈漣漪。

她咬了下唇,隔著桌子按下他的手,焦急道:“我覺得你不太好,你要不要……”

“不。”他冷聲打斷,重複道:“我說過,我沒事。”

可是這樣子明明就有事。

許柔能體會他不想讓自己見證軟弱一麵的隱情,可是她作為女友,其實更多的是心疼。儘管他從未提到他的童年,可她知道,那一定是一段鮮血淋漓的過往。

外頭的雨下得更大了,暴風雨猖獗,打在玻璃上,劈啪作響。

他還在笑:“雨有點大,晚上你睡這?”

她毫不猶豫地道:“恩,我陪你。”

伴隨著話音,那令人一直惶惶不安的驚雷聲終於落下,幾乎是劈天蓋地的一聲,簡直要震穿人的耳膜。

他倏然鬆開了手,杯子掉到地攤上,紅酒灑出來,在白色地毯上漾了觸目驚心的紅。

許柔跑過去,去捂他的耳朵,被輕輕推開。

他猛地站起:“你該回去了。”

不由分說拽著她的手臂,他整個人神色全變了,渾身都是壓抑的顫抖,嘴唇再沒了血色,全憑意誌力強撐,不想落入那可怕的夢魘中去。

許柔掙紮著:“讓我陪你。”

他淒涼地笑一下,拉開了門,把她往外頭推:“抱歉,我真不想讓你看見。”

她腿抵著門,眼眶都紅了:“求你了。”

他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樓道的風愈加猛烈,窗外電閃雷鳴,將他帶回二十三年前的夜晚。

他沉浸在臆想裡,無法逃避,噩夢再度降臨。

耳邊仿佛傳來母親淒厲的尖叫,眼前是她扭曲的笑臉,尖銳的指甲劃破了他的臉,她摸著他的頭發,語調很溫柔:“阿念,你要和媽媽一起走的,知道嗎?”

“我不想走,我不想。”幼小的他嚎啕大哭,抱著天台上的欄杆不鬆手。

母親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雙眼血紅:“可你不是最喜歡媽媽嗎?”

他涕淚縱橫,說不出話來,腳下是萬丈高樓,雷聲一聲聲砸在心底,雨水毫不留情,肆虐在他臉上,傷口上的血滲出來,遮去了他的視線。

他真的很害怕,誰來救救他。

母親脫掉了他的鞋子,咯咯直笑:“這是他給你買的,我們不要帶走。”她將他抱到了三寸寬的混凝土簷口上,緊緊拉著他:“一會兒記得要張開雙臂,我們會得到自由。”

她說完,帶著心滿意足的甜笑,緩緩朝後倒了下去,表情是那樣的恬淡溫馨,仿佛是要拉著他說故事書,而不是一同赴死。

他沒能跟著下去,被趕到的管家拖住了褲腳,雙目下意識朝外頭看時,隻瞥到母親歇斯底裡的神情,麵容若惡鬼,尖嚷道:“阿念,你不該活著,阿念!”

遙遠的地方,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隨著人群的尖叫,一切都是一場鬨劇。

他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裡,他的意識混沌不堪,分不清過去和現在。

有個熟悉的嗓音,一直在他耳邊輕聲呢喃:“我在,彆怕,你不會走的,我們還要一直在一起。”

他聽了半宿,直到淩晨三點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摸摸身邊,是她毛茸茸的腦袋,聽到動靜,抬起頭來:“你沒事吧?”

他靜靜望著天花板,頭痛欲裂,良久才道:“許柔,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她怔怔看著她,欲言又止。

他撫過她的唇,輕輕地道:“如果我說給你聽,那這輩子我就不會放過你了。這樣子,你還願意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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