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Psycho(2 / 2)

耍賴 醇白 9035 字 9個月前

本,小聲問。

正瘋狂打字的婁琪手指一抖,嚇了一下,“啊?沒事,我,我跟舍友說點事。()”

葉伏秋聽得出來她在撒謊,但並沒有過多涉足朋友私事的愛好,於是不再問,提醒了一句:你先把書翻開啦,六十五頁。()”

“哦哦,好。”婁琪看了她一眼,把書翻開繼續偷偷敲字。

課程時間過去一大半,身邊人終於結束了熱火朝天的網聊。

葉伏秋垂目正做著課堂筆記,感受到身邊人往自己身上投擲的筆直目光後,她在心裡默默數了幾個數。

三、二,一。

“秋秋啊。”婁琪沒忍住湊過來,小聲搭訕。

葉伏秋心裡歎氣,就知道但凡有事這位朋友是絕對忍不住會說的。

她偏頭,裝作什麼都沒察覺:“怎麼了?”

婁琪有點欲說還休,歎了口氣,認真問她:“你受資助上學,而且住在資助人家裡的事,你都跟誰說過。”

葉伏秋眉頭忽然皺了一下,結合剛剛班上那些用異樣眼光看自己的同學,手指轉了下筆。

“為什麼這麼問?”

“我不覺得你會是把這件事到處說的人,但是……很奇怪。”婁琪把非官方校論壇的八卦吃瓜板塊的熱帖給她看。

“有人知道了你這件事,正在論壇上大肆誹謗呢。”

論壇內容是一段微信互相聊天的記錄,頭像全部被截掉了。

大概就是曝光所謂的“新生校花”看上去單純清高,實際上是個吃低保資助生活的窮鬼,而且不明不白地住在資助人家裡,和資助人有超過正常關係的親密。

因為大家不知道內情,自然而然把資助人腦補成了一個四五十歲好色有錢的大叔。

樓裡有人留言,說葉伏秋確實不住校,而且很多次都是被豪車接走的。

有人就說,沒見過這樣“資助”的。

葉伏秋和這位資助人的關係一下就變了味,樓裡有人直接惡意地使用了“包-養”這個詞。

在當下,大學生年歲的漂亮女生,尤其是葉伏秋這樣能力超群的,總是會成為彆人覬覦又得不到,或是某些人嫉妒又難以超越的存在。

“我剛剛就是一直在跟朋友們討論,看這帖子能不能舉報掉啊,這……這太過分了。”婁琪說,恨得牙癢癢:“真想報警把這些人全抓走!”

葉伏秋想到梅若阿姨,如果說她和資助人有非同一般的親密,她倒是覺得沒說錯。

但重點就在於,這樓裡有人一直故意地借機潑臟水,一些有的沒的都能被編成故事。

才不過一百樓下去,她就從一個受資助上學的清貧女,成了為了虛榮出賣身體墮落自己的下賤東西。

不知怎的,在看見這些文字的瞬間,葉伏秋忽然想起15歲那個冬天,那些無知的人指著她唾罵的言語。

所以這些,到底跟學曆高低,受教育程度有多大關係呢。

葉伏秋默默冷嘲。

() 沒教養的人,做出的事總是出奇的相似。

婁琪看她眼見著臉色變得不好看,趕緊撫摸她的胳膊,安慰:“沒事吧……你彆怕,我們都會幫你撐腰的。”

“這是赤-裸-裸的造謠,一群該死的臟東西。”

雖然一直暗示自己不要過於在意,因為隻要她表現出受傷,慌亂,怯懦,就應了那些背後使壞的人的期望。

但葉伏秋還是無法克製越來越發沉的呼吸,她拍拍婁琪的手背,把喉嚨裡的乾澀咽下去,逞強說:“……先上課。”

雖然她強迫自己專注最後十幾分鐘的課堂,但葉伏秋還是忍不住分出一部分神去思考這件事。

學校裡知道她家庭背景的隻有婁琪和焦昕,而這兩個人都不是會拿這種事出去亂說的人。

老師也絕對不會往外透露。

唯三的信息源如果是單向切斷的,那麼帖子微信截圖裡傳播這件事的人,又是從什麼地方得知的呢?

葉伏秋努力回想,就像她這幾天讀的《福爾摩斯探案集》,每每遇到困難,神探先生都能冷靜從蛛絲馬跡裡尋找倪端。

她從生活的每一絲細節裡,有可能被她忽略的細節裡,尋找線索。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畫麵驟然衝進她的腦海。

葉伏秋抬頭,轉筆的動作停下。

她一點點偏移視線,最後落在教室的某處,某個人的後背上。

說實話。

她並不想這樣“破案”。

但是……

她也絕對不是任由彆人莫名其妙欺負到自己身上的人。

…………

車水馬龍的霄粵灣市中心街區,林立衝天的摩天大樓倒映著夕暉的玻璃窗像鱗片,剔透漂亮,以不同角度承接著炙熱的夕陽。

百米樓下連成珠簾的車流撐滿街道,時停時動,像城市擁堵的血管脈絡,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催促著正西刺眼的太陽落下。

從健身俱樂部宣泄情緒完的祁醒窩在車後座假寐,像折騰了一番掙不脫牢籠的凶獸,趴在那兒,有些認命般的懶散。

司機和陳私助坐在前麵,正被正西方的刺眼陽光折磨著。

車裡音響飄著傍晚間無聊交通FM頻道。

車廂裡的安靜終究在手機響起的瞬間被打破。

祁醒懶洋洋掏出手機,本想下意識撂斷,看見來電人的瞬間手指停在掛斷鍵的正上方。

他眼皮薄薄的褶抬動,深黑的眼瞳亮起一點警惕。

祁醒接起電話,聽筒貼在耳畔時,女孩的呼喚不經任何傳播介質削弱的,精準的刺激他神經。

“祁醒。”

祁醒把車窗降下,鑽進來的風掀動他額發。

他把手搭在窗口,感受著葉伏秋在電流那段的呼吸,懶洋洋開口:“怎麼,想好怎麼‘處置’我了?”

“祁醒。”葉伏秋還是重複他的名字。

祁醒眉頭跳動。

下一刻,他聽到她故作鎮定的,也暴露隱忍的聲音。

因為酸澀止不住發軟的嗓音,宣告她的不快。

“我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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