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她呆呆地抬頭。
“之前一起策劃的攝影展,學生會那邊是要組織一次古鎮拍攝活動,在這個周末,當天去次日回,你記得編輯短信發群通知,詳細文案我讓劉學姐發給你。”
“哦,好。”
祁浪拎包離開了。
蘇小京的食指和拇指撐開比成七,放下下頜,如福爾摩斯般——
“看來你這麼多年,真是一廂情願啊。”
“可是綜合前段時間他的表現,我覺得不像啊。”
“奇怪,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展新月拉了拉蘇小京,努努眼,讓她彆說了。
蘇小京偏頭,看到白禾一言不發地低頭吃飯。
眼淚順著臉頰、吧嗒吧嗒地淌著。
……
親愛的白禾:
見字如麵。
這封信淩晨寫給你,白天諸事繁雜,課程,實驗室,社團,需要用腦力,也需要心力,一整天的時間都被占用,我覺得很累。可是看到你信的一瞬間,所有的疲倦煙消雲散。不知道你見了我的信會不會有這種感覺。
我很清楚,我的熱情我的文字,我對你的愛,會對你造成巨大的壓力,你拆我的信的心情肯定不輕鬆。
對不起,白禾。
我少寫一點。
你看,我還是不太習慣叫你姐姐,小百合被他占用了,我也不想叫,我怕叫你的時候,你腦子裡想的是他。
看信的時候,你想的是我,還是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總要去想這件事,從現在開始我不提他了,你不要生氣,我愛你。
你在信裡告訴我,你是個普通的女孩,不明白我為什麼會愛你,我讓你受寵若驚。
雖然我猜這個驚,是驚嚇大於驚喜。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你不知道每一次我望向你都是多麼珍而重之,你就像那一晚升空的焰火,照亮了我十八歲以前晦暗的來路,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總和,你是日暮天空燦爛的火燒雲,是追隨溫暖時節南渡北歸的燕子,是彙入江河湖海的淙淙溪流。世間所有的美好都不及你對我微笑。
我好喜歡你,好喜歡。
因為你答應我的告白,我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最令人快樂的事情,不是高潮那一
瞬間抵達的快感…是如願以償,是夢想成真,是我可以擁你入懷。
不知不覺,又寫多了,你千萬不要覺得有壓力,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我不要求同等愛意的回饋,你也不必給我回信,我隻要你快樂。
但是話說回來,什麼樣的愛不需要回應呢,我也不是聖人,不是《安靜》裡的歌詞所寫的:“我會學著放棄你,是因為我太愛你。”
我做不到,白禾。
你看,我好矛盾,我想你快樂,可你要怎樣才能因為我而快樂。姐姐,你愛我吧,你要是願意忘記他,愛上我,我會讓你多幸福啊。
我又讓你有壓力了,對不起,對不起。
深夜的文字總是很矯情,不知道你看了會哭還是會笑。看了你的信我是想哭的,每一個字都讓我覺得幸福,可這份幸福讓我覺得不安,因為我做過問心有愧的事情,我本不應得到這份幸福。
如果有一天懲罰降臨,希望你看在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憐憫我。
好了,我不能再寫了,就此擱筆。
不必回信。
——
愛你的阿一。
……
在圖書館上了一下午的自習,完成了所有的作業之後,白禾才拆開言譯的信仔細。
毫無疑問,行走的眼淚包又繃不住了。
今天為兩個人掉眼淚了,白禾覺得自己才是世界第一大渣女。
可事情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誰又能預料,她也想像言譯信裡說的那樣…忘記祁浪,愛上他。
和言譯這樣的宇宙第一深情大狗狗沉浸戀愛,該是多幸福啊。
白禾收拾了書包,沒有給言譯發消息,大步流星跑去了北裡醫科大。
走到言譯的宿舍樓下,白禾才感覺自己有點衝動。
不顧一切地過來,萬一他在忙,就算不忙,撞見了也會好尷尬的吧,還是應該提前說一聲。
遠遠地看到言譯下樓,拎著超大號保溫杯,去開水房接熱水。
軍訓之後,他明顯又長高了,身形跟抽了條似的,鬢角也剃短,以前的奶油味兒散了些,現在更有男人味。
雖然皮膚還是白,但肌肉感更凸顯了,五官也變得鋒利。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逐漸向祁浪的氣質靠攏了。
白禾轉身就走,走了兩步,聽到身後少年叫她——
“白禾?”
白禾隻好回身跟他打招呼:“hi!”
“怎麼過來不告訴我。”言譯拎著保溫瓶小跑過來,“還是你剛剛想走?”
“沒事啦,沒事沒事。”白禾連連擺手,“我就散步嘞,瞎溜達,不知不覺就走到你這裡了,猜這個時間你應該忙著吃飯,等下還有晚課,所以我就想不要打擾你,看一眼就走。”
話音未落,言譯放下保溫瓶,將她連人帶書包一起抱了起來的,腳脫離了地麵。
“阿一!”
言譯雙手緊緊環著女孩的腰
肢,下頜擱在她胸口,抬頭看她:“是不是想我了?”
“呃…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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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我了!”
“有一點點吧,也不是特彆想。”白禾超級不好意思說這些肉麻話,“你放我下來先。”
“我們去小樹林。”
“哎哎!”
這家夥…怎麼一見了她就拉她鑽小樹林啊!
進入小樹林,言譯迫不及待地摟著她的腰,抱著她,臉貼著她的頸項,深深呼吸著:“我好想你。”
“昨天才見了麵啊。”
“我感覺好久好久了。”
白禾低頭,看到他那兒居然又抵住她了,直愣愣地戳著。
老天爺!
這小泰迪……
“看信了嗎?白禾。”
“看了,剛剛看的。”白禾嘗試著擁住他,讓他也能感覺到她的懷抱,“把我看哭了。”
言譯有點不好意思,臉都紅了:“很矯情,晚上寫的,白天我也寫不出來。”
“我從來不知道你心裡有那麼多想法,那麼細膩。”
感覺到她收緊的懷抱,言譯更加興奮,白禾明顯感覺到那裡又堅實了許多,像拳頭戳著她。
“你好色啊。”
“抱歉,我控製不住,碰到你就會這樣。”他稍稍挪開了些,避免抵著她的關鍵部位。
“阿一,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嗯?”
“這個周末,院學生會組織同學們去古鎮采風準備下周的攝影展,我也會跟團過去。”
“也就是說,周末不能見麵了。”
“你周末沒空是嗎?我想著叫上你一起去,就當一次短途旅行,當天去次日歸。”
“我周末有兼職,約學生補習。”言譯說,“可能沒法陪你了。”
“哦,這樣,好辛苦。”
“不辛苦。”他看著麵前的少女,眼神漾著無與倫比的溫柔,“我現在特彆有乾勁兒。”
白禾似乎欲言又止,再三跟他確認:“補習能改時間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言譯有了疑慮,“你很想我去嗎?如果你很想的話,我可以聯係改時間,問題不大。”
白禾猶豫幾秒,終於如實坦白說:“因為,作為校學生會乾事,祁浪也會去。”
言譯看出了女孩眼底流淌的膽怯和心虛。
他假裝看不出來,隻說道:“因為祁浪會去,所以你希望我去,擔心我會胡思亂想?”
“我當然不希望你胡思亂想,怕你事後知道了一個人生悶氣。所以就算你不去,我也要把這件事坦白告訴你。”
言譯用指腹捏著她的下頜,輕輕抬了抬:“我能相信姐姐嗎?”
“當然可以啊。”她說。
祁浪對她沒意思,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白禾已經答應了言譯,會努力控製自己的心。
“好,我信你。”
言譯貼著她的耳鬢,用濕漉漉的語氣說,“以後不用跟我彙報這些小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