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閉眼。”
小姑娘立馬用手捂住眼睛。
祁浪故作無事地進了言譯的房間,再出來時,已經換好了長褲,漫不經心問:“言譯呢?”
“不知道,可能死了。”白禾不爽地說。
祁浪倒是笑了,端起她的小黃鴨杯子,去飲水器邊接了水:“難得,這小子不是你心尖尖上的寶貝小弟嗎,這會兒這麼不客氣。”
“再不是了!臭言譯。”白禾氣呼呼地耍起了小脾氣,“從今天起,我決定討厭他了!”
祁浪仰頭喝水,喉結輕微吞咽滾動著:“鬨什麼矛盾了?”
“他說我不是好女生,還耍流氓。”
“你對他做了什麼耍流氓的事?”
“我…”白禾臉頰燒了起來,“沒、沒什麼。”
祁浪使壞地笑著:“言譯身材長相都不錯,我要是女生,我也對他耍流氓,我天天耍,哈哈哈。”
“……”
“不過,你要對他動手動腳,那小子心裡不知道樂成什麼樣子,還能跟你生氣?”他說。
“他才不會,他不知道有多討厭我!”白禾不自在地說,“你留下來吃午飯嗎?”
“不了。”祁浪去門邊穿好了運動鞋,“等會兒約了幾個朋友玩桌球,晚上過來吃飯。”
“哦,好,那晚上我們等你。”
祁浪離開之後,白禾進廚房淘米做飯,沒一會兒聽到防盜門打開的聲音,知道言譯回來了。
她沒有出去,也沒有叫他。
言譯進門時看到門口的耐克球鞋不見了,主動開口:“祁浪走了?”
廚房裡,白禾沒有回答。
言譯拎著牛肉和小蔥胡蘿卜進了廚房,將牛肉用清洗儀先清理一遍,抽出菜板,用刀子切蔥備菜。
“吃紅燒牛肉,還是用牛肉燉蘿卜?”他問她。
“隨便。”她終於沒好氣地應了聲。
“你想吃什麼?”
“說了隨便,聽不懂嗎。”白禾明顯帶了點火氣。
其實不該對言譯亂發脾氣,但他剛剛那一番話,著實傷了白禾的自尊心,讓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壞,借著好朋友的名義…占祁浪的便宜。
白禾心裡氣自己,但因為言譯是她最親近的人,她的爪牙隻能對他使,拿他當做出氣的對象。
“那做紅燒牛肉吧。”言譯自顧自地說著,拎了胡蘿卜切片。
白禾依舊不理人,低頭自顧自地清洗著牛肉塊兒,似乎鐵了心要跟他冷戰下去。
言譯用刀子熟練地切著胡蘿卜,看著鋒利的刀刃,他略略停頓片刻,心一橫,猛地一
刀,切在了無名指上。
緊接著,少年悶哼了一聲。
白禾回頭,看到他無名指被刀子切了好深一條口子,鮮血順著指頭淌下來。
她驚叫了一聲,匆匆忙忙洗了手擦乾淨,跑過來抓起了言譯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
“走神了。”
“切東西的時候你胡思亂想什麼啊!”白禾趕緊找來了醫藥箱,取出乾淨的紗布幫他按壓止血,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指頭,團團包裹著。
等血流止住之後,白禾又取出碘伏幫他消毒,看著那麼深的一條血口子,心疼地說:“好深一條口子啊。”
“嗯。”
“怎麼切到無名指了?”
言譯心裡想,因為等下他還要做飯,隻能犧牲無名指。
“不知道。”
白禾見沒有流血了,用創可貼替他包好了手指頭,嚴厲對他說:“不要沾水了,等下做飯我來。”
“你會嗎?”
“唔,你可以在旁邊指揮我。”
“上一次你做辣子雞丁,差點把鍋都燒穿了。”
“那是個意外!”
言譯低頭,看著女孩緊握他的手,那樣用力,也是那樣的擔憂。
他的心終於稍許平靜了。
“你剛剛到底在想什麼?”白禾問他,“你可是大廚,怎麼會把手切到。”
“我在想,你不理我。”
白禾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他露出了小狗狗委屈的表情。
“那你還不是一早上都沒理我。”白禾撇嘴,“跟你說話都不應聲,哪有這麼雙標的。”
“我應你了,隻是你自己沒聽見。”
“你哪裡應了!”
“心裡。”
“……”
白禾終究還是被他逗笑了,言譯握住了她的手:“白禾,我們不要為不相乾的人吵架。”
“祁浪是不相乾的人嗎?”
“對於我們來說,是。”
白禾斂著眸子,想著她和言譯…就像一窩裡長大的小兔子,其他任何人都不值得他們兩個相互鬨矛盾。
“嗯。”她點頭答應,進廚房去忙碌著,不叫言譯炒菜了,讓他指揮她來做這些。
言譯看著小姑娘忙碌的身影,滿眼的渴望。
其實對她說的那些傷人的話,言譯是說給自己聽的。
他才是借著姐弟的名義,試圖一次又一次沒有原則地狎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