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過兩小時,遊輪在鯊魚島渡口靠岸了。
大表哥站在碼頭環顧四周:“哪裡有鯊魚啊?我想看鯊魚。”
白禾解釋:“鯊魚島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整個島像鯊魚的形狀,而且也不是官方命名,是遊客們都這樣叫啦。”
“原來如此。”
“好像澳洲也有個鯊魚島吧,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得名。”蘇小京感慨說,“好想出國遊啊,龐毅哥,你快變成大老板,賺好多錢帶我出國旅遊吧。”
“好哇,那開學之後你來我店裡當服務員小妹,等賺了大錢,就帶你出國玩。”
“給工資嗎?”
“不給,義務勞動。”
蘇小京撇撇嘴,“小氣鬼。”
白禾看到路邊有自助摩托車租賃的生意,見大家夥兒都沒帶行李,隻背了書包,於是提議道:“我們租摩托車環島遊吧,攻略上說這裡的出租車司機很坑,總是繞路什麼的,驢友們都建議租摩托環島旅遊。”
“好啊。”蘇小京沒意見。
大表哥也同意:“這樣更劃算。”
“我們幾個人,租三台摩托就夠了。”祁浪率先說,“龐毅你帶小京,我帶白禾,言譯你單獨一輛。”
安排得妥妥當當,明明白白。
說完,祁浪便要去掃碼付款租車,言譯忽然說:“我未成年。”
祁浪回頭:“所以?”
言譯理直氣壯說:“未成年不能單獨騎摩托。”
祁浪皺眉:“你不說,誰tm知道啊。”
言譯:“如果出了事,你負責?”
祁浪看出來了,言譯這小子,鐵了心不會讓白禾單獨坐他的車。
白禾也連忙說:“對對,言譯還沒滿十八歲,差點都忘了,我不能讓他單獨騎摩托。”
商量來商量去,最終,還是他們三個共騎一輛。
祁浪開車,言譯在後麵,穩穩托住了坐在中間的白禾。
“不用怕,我在後麵很安全。”說完,他將白禾環著祁浪的手生生拉開,將她攬入自己懷中。
……
一行人兩輛摩托,飛馳在日暮黃昏的海濱小道,海麵閃爍著如金色魚鱗般的波光,偶有海鷗掠過,發出悠遠的啼鳴。
蘇小京張開手臂,大喊著:“好美啊!ho~~好美啊啊啊!”
大表哥:“你抓緊!抓緊彆掉下去!”
“不會啦!ho~~~ho~~~”她大聲地唱起歌來,“讓我們紅塵作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
有這樣一個開朗暢快的朋友在,小團隊的氣氛也會瞬間被帶動起來,白禾看著她咯咯直笑,可路上又有不少人盯著他們看,讓她覺得有點害羞。
兩輛摩托車並行的時候,蘇小京對白禾喊說:“你也叫幾聲啊!”
“我…”白禾紅著臉說,“我不叫。”
“這麼痛快,隨便喊幾聲!”
“喊什麼啊?”
“你喜歡誰就喊誰啊!我給你做個示範。”說完,蘇小京衝著大海喊道,“陳冠希,我愛你!你太有男人味啦!”
白禾:……
她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大喊了一聲:“長風破浪會有時!”
蘇小京看著她直笑:“行行行,不愧是我們班的語文課代表。”
白禾稍稍增加了一些勇氣,放大了音量,繼續大喊:“長風破浪,會有時!”
祁浪回頭說:“怎麼翻來覆去就這一句,你不記得後麵了,語文課代表?”
白禾固執地說:“我就喜歡這一句。”
“行吧。”
祁浪轉過頭,並沒有多想,言譯看著少女紅撲撲的耳垂,不由得攬緊了她的腰。
……
半小時後,兩輛摩托停在了一個名叫半畝花田的民宿旅舍門口。
這民宿是言譯精挑細選,對比了許多家之後,挑出來的性價比和口碑俱佳的海邊民宿。
這一次旅行基本上都是言譯在規劃,安排得妥妥帖帖,白禾一點兒也不需要操心。
一行人走進民宿,白禾對前台老板娘說:“我們這邊隻訂了一間房,但臨時有朋友加入,能不能再多訂兩間?”
“不好意思,多訂的話,我們這邊隻
剩一間房了。”老板娘查看了電腦,核對了一下:“你們定的是標間,我們這邊還剩一間大床,看看你們是不是能擠一擠呢?”
白禾回頭,征求眾人的意見。
祁浪擰著眉問白禾言譯:“你們兩個…訂標間?”
言譯麵無表情道:“你有什麼問題?”
祁浪:“不是,再怎麼說,男女有彆好吧,你們兩個隻訂一個標間會不會太奇怪了?”
白禾:“其實…還好吧。”
主要是白禾膽子有點小,真是不敢一個人睡,不過現在看來,她也不需要一個人睡了。
“說說今天晚上怎麼安排吧,是去彆的酒店再開一間,還是你們三個男生擠一擠啊?”
蘇小京抱住了白禾:“我跟小百合睡大床,今晚是閨蜜夜,我們要徹夜談心。”
大表哥也連忙說:“那就我們仨擠擠標間唄,我沒意見,三個人A還能便宜點。”
祁浪見狀,立刻道:“我隻習慣一個人睡,先聲明,我要單獨一張床。”
這樣一來,言譯就必須和大表哥寄一張床了。
與陌生人同床共枕,對於有輕微潔癖的言譯來說,勢必萬分痛苦,而大表哥看起來明顯是個糙漢男…
言譯望向了祁浪:“你確定要單獨一張床?”
祁浪:“乾嘛?”
言譯眼神威脅地望向了祁浪:“去年五月立夏的那個晚上,你匆匆忙忙進了學校的洗手間…”
“靠!言譯你媽的!”祁浪敏捷地捂住了他的嘴。
言譯推開他的手:“我再問一遍,你確定要單獨一張床?”
祁浪被拿捏住了,咬牙切齒地望他一眼,轉頭對大表哥說:“你單獨一張床吧,我哥們認生,隻跟我睡得慣。”
“行。”大表哥爽快答應。
“喲喲喲喲。”蘇小京盯著他倆壞笑了起來,“隻跟你睡得慣。”
白禾連忙止住她:“勸你最好彆亂磕,真惹惱了,咱們這次旅行彆想好好玩了。”
一行人乘電梯上四樓,來到了各自的房間。
房間布置成了清爽的田園風,乾淨又溫馨,拉開落地窗簾就能看見大海。
蘇小京一進房間就躺在了鬆軟的大床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今天可累死爸爸了!我們什麼時候去吃飯啊?”
“等他們收拾完吧,休息一下。”
“我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不過想想,雖然累,但這算是我們的畢業旅行了吧,我假期一直待在家裡,哪兒都沒去。”
“乾嘛不出去玩啊?”白禾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
“沒等到錄取通知書,玩的不安心啊,通知書到了沒幾天,這不是就來北裡了嗎。”
“那這次你可要使勁兒玩,就當是咱們的畢業旅行了。”
白禾收拾好了背包的東西,也畫著大字躺在了床上,摸出手機給言譯發消息——
Lily:“你和祁浪居然有秘密不告訴我!
”
Lily:“給你十秒鐘,快說!太好奇了!”
1:“沒事。”
Lily:“阿一你不對勁啊,誰才是你最親的人。”
1:“男孩子之間的事,告訴你不合適。”
Lily:“好好好,斷絕關係是吧?”
1:“【星星眼】”
白禾放下手機,輕哼了一聲:“行吧,這種時候你倆就統一陣營了。”
蘇小京側過頭:“叨叨什麼呢?”
“就剛剛言譯威脅祁浪那事兒啊,我問他,去年立夏那天發生什麼事,能讓他拿捏住祁浪,他死活不肯說。”
“去年立夏…”蘇小京回憶著,“五月十七號那天吧,咱們學校不是有文藝彙演嗎?”
他這麼一說,白禾也想起來了,立夏那晚的確有一場文藝演出,開場舞就是校舞蹈隊排練了許久的《天鵝湖》,他們舞蹈結束之後,白禾還問舞蹈隊的朋友借了黑天鵝的芭蕾裙,偷偷穿上一個人在空寂的教室裡跳了一小段,過過癮。
雖然呢,她的揮鞭轉肯定不如舞蹈隊的女孩們轉的好,畢竟很久沒有係統學習了,但她還是跳得很過癮,酣暢淋漓,連表情都是生動美麗的。
黑天鵝的揮鞭轉,是她最最最愛的一段舞,可惜她失敗了很多次,也沒能轉夠三十二圈。
青春有許多的殘缺和遺憾,就像她永遠轉不夠三十二圈,也永遠沒有機會開口說出她真正的喜歡的不是那句“長風破浪會有時”,而是…在卡片上寫下這句詩贈彆同窗的那個人。
……
大表哥感慨著這房間可真不錯啊,他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房間,以前住的不是招待所就是小旅館,這民宿酒店對於他來說…簡直算得上這輩子奢侈的享受和體驗了。
他心裡有點忐忑,小心翼翼地問言譯:“這房間,貴不貴啊?”
言譯說:“不貴。”
“多少錢啊?”
“308。”言譯說,“這民宿性價比挺高的。”
“噢噢,那還成,算下來也就一百多一個人。”大表哥安心了。
祁浪走到陽台邊,點了根煙,沉沉地喚了聲:“言譯,出來下。”
言譯收拾了包裡的衣服,走出了陽台。
此刻夕陽沉入了地平線,夜幕將至,大地籠著一層淡淡的醺黃。
祁浪撐在陽台的護欄邊,望著遠處海平線,眉心微蹙,背影沉沉如燈塔:“警告你,少用那件事要挾我。”
言譯走到他身邊:“你在害怕什麼?”
祁浪按滅了煙頭,偏頭睨他一眼:“你敢讓她知道,兄弟沒得做了。”
言譯看著石台上那一點黑色的煙漬,冷笑說:“以前羞恥的事情多了,就這件事,讓你耿耿於懷這麼久,不像你的作風啊,祁浪。”
“言譯,我最後警告你一次。”
“你居然會怕她知道你偷看她跳舞,還他媽看…ying了。”
“言譯!”祁浪嗓音裡帶了怒火。
言譯那利刃般的視線,直直釘住了他:“怕她接受不了從此不理你了,連朋友都沒得做,還是怕她知道你心裡其實…”
下一秒,祁浪衝過來,將他按在了走廊石質護欄上,狠狠撞了撞。
言譯是練家子,哪能這麼容易被他製服,反手一個擒拿,將他的手臂壓在背上。
就在這時,大表哥走了出來,搖了搖手機:“她們在催著下樓去覓食了,兩位這個架如果不是非打不可,就先去吃個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