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浪:“你猜我信不信。”
“愛信不信。”
就在這時,蘇小京眼疾手快奪過了手機,劃開了她屏幕的Z字型手勢。
“小京!”白禾追上去。
蘇小京連連後退,躲到了大表哥身後,戳開她微博進入後台的投票瞄了眼,然後意味深長地“emmm”了一聲:“這個答案,出乎我的意料。”
祁浪和言譯同時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望向了蘇小京。
然而蘇小京似乎並沒有公布答案的意思,把手機還給了白禾:“放心,姐妹不會出賣你。”
白禾鬆了一口氣。
祁浪起身,攬著蘇小京的肩膀:“借一步說話。”
蘇小京連忙說:“彆彆,你可彆來腐蝕我,我跟小百合情比金堅。”
“聽說你想要一台相機。”
“走走走,借一步說話!”
白禾連忙喊道:“蘇小京!”
蘇小京趕緊推開祁浪:“算了算了,七爺的恩澤我受不起。”
見大家都望著她,白禾索性坦白道:“哎呀,沒什麼好隱瞞的,我投的是言譯,行了吧。”
祁浪本來在笑,聽到這句話,笑容淡淡收斂了幾分,沒全收斂,但尷尬是掩不住了。
言譯唇角不經意提了提,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白禾坐回他身邊,他的手從桌子底下伸過來,握住了。
祁浪沒話好說,坐了下來,冷冷望向她:“白禾,你選他啊?”
“當然啊,他比我親弟弟還親,不選他選誰,選你啊。”
白禾帶著玩笑的調子,試圖化解尷尬的氣氛。
祁浪冷嘲:“最好是親姐弟。”
蘇小京趕緊岔開了話題:“對了言譯,生日怎麼過?”
言譯說:“我跟白禾過。”
“你們兩個?怎麼過啊?”蘇小京意味深長地問。
他沒說話,但白禾不覺得這是需要隱瞞的事情,說道:“我跟一約了個恐怖密室,晚些時候再去歡樂穀蹦個極。”
“我有沒有聽錯?你說的是蹦迪?”
“蹦~極~”
“我去!你膽子這麼大?”
白禾笑著說:“想不到吧。”
祁浪眼神複雜地望著言譯:“就你們兩個人?”
“目前是。”
“帶我一個。”祁浪說,“我那天沒安排。”
白禾正要說好,言譯忽然說:“還有一個月,你怎麼知道你那天沒安排。”
“什麼意思啊,不想我們給你過生日,還是說,你隻想成人禮跟你姐兩個過。”祁浪語氣曖昧,“言譯,你肚子裡在打什麼算盤?”
白禾眨眨眼:“人多一點會比較好玩吧。”
她提議說
,“密室反正也要多人組隊才能進,隻有我和阿一的話,也要跟陌生人組,還不如熟悉的人一起給你過生日呢。”
說罷,她望向言譯,“你覺得呢?”
言譯和祁浪對視著,他從他眼神裡看出了不懷好意。
而祁浪…更加從言譯的眼神中,讀出了他準備在生日那天搞事情的意圖。
不管他想對白禾做什麼,祁浪的直覺告訴他,不能讓他得逞。
“無所謂。”言譯最終說,“那就大家一起玩。”
“哇,太好了。”蘇小京說,“那我也要參加,哥,你那天開店不,一起去給言譯過生日啊。”
大表哥說:“我準備找小工,休假一天也沒問題。”
祁浪接了個電話,沒一會兒,許梨過來了,她從書包裡取出紙和筆,對祁浪說:“我申請了企業貧困生資助獎金,因為阿姨不在,不能簽字,能不能請祁浪哥代阿姨簽個字,證明我是受過資助的貧困生。”
祁浪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立馬簽字,接過申請書仔細了起來。
學校有一些企業的資助項目,給校內困難的學生用以抵扣學費和生活費,不過名額特彆稀缺,不是成績好或者家境貧窮就能申請得到,還要看運氣和企業人的喜好,但如果能申請到,金額相當可觀。
寢室裡,朱連翹也關注了這個資助項目,所以白禾有所了解。
聽朱連翹說,上學期有個學姐申請到了企業資助,企業人甚至支付了她大學四年全部的學費生活費。
因此,這個項目競爭特彆激烈,超過了獎學金和國家助學金。
祁浪漫不經心說:“吃什麼,自己點。”
許梨:“謝謝哥,不用了,我吃過飯的。”
祁浪看過申請書,沒什麼大問題,拎了筆正要簽字。
忽然,言譯按下了他的筆:“等下。”
祁浪皺眉:“你又要乾嘛?”
言譯打量著許梨,說道:“我還不認識你。”
“哦,我叫許梨,是外國語的,你是祁浪哥的好朋友吧?我聽他說過你。”許梨溫柔地笑著。
言譯沒多餘的廢話,隻問道:“你跟祁浪什麼關係?”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他有你這號朋友我怎麼不知道。”言譯看看祁浪手底下的證明文件,“朋友需要幫你簽這個?”
他是一點不怕得罪人。
許梨眼神委屈地望了眼祁浪,咬了咬下唇:“祁浪的媽媽是我的資助人。”
言譯看著她拿在手裡的蘋果機,最新款15promax,純白色:“這手機也是他媽媽資助的?”
他笑著,偏頭對白禾說,“姐,我也想換蘋果手機。”
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了言譯陰陽怪氣的調子,白禾也明白了,言譯不想祁浪在那份需要負法律責任的文件上簽字。
他在保護他。
祁浪略有不滿地說:“言譯,想換手機乾嘛找你姐,跟哥
說啊,哥給你買。”
“可以啊哥。”言譯嘲諷道,“您這到處散發愛心,仔細愛心泛濫把自己給淹了。
“衝你這一聲哥,爺高興。”
兩個人暗流湧動、言辭交鋒,周圍一群人腳指頭抓地,大表哥連忙緩和氣氛:“你們這又是姐、又是哥、又是爺的,關係挺複雜哈?”
白禾拉了拉言譯的袖子,但沒有阻止他,隻讓他彆把矛頭對著祁浪。
許梨眼睛紅了,語氣卻很倔強:“這是阿姨送給我的禮物,慶祝我高考成功,我也說不要,阿姨一定要給我買,如果用它就不能爭取企業貧困資助基金,我覺得…這不公平,誰規定貧困生就不能接受彆人的好意,不能用好的手機?”
祁浪也說:“言譯,你管太多了吧,許梨是我媽資助了很多年的學生,她家裡的情況我們很清楚,從貧困山區考出來很不容易,你少管閒事。”
言譯沒說話,白禾忍不住道:“申請企業貧困資助,隻要條件合適,任何人都可以申請,言譯不是說她不該申請。他的意思是,不想你在那份文件上簽字。”
“他管得著嗎?”祁浪沒有對白禾說重話,但他對言譯壓著火兒。
“兩個原因。”白禾擲地有聲地說,“一、你簽了字就要對這份文件負責,現在是網絡時代,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她選上了,有落榜沒選上的同學心懷不甘,將她用蘋果機的照片發上網絡,追究起來,祁浪你是證明人,會對你的聲譽造成影響。第二個原因…”
白禾猶豫了幾秒,拿捏著該不該將這個話說出來。
許梨肯定是顏麵全無但…祁浪才是她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朋友。
“第二個原因,企業資助金審核材料,是要過那些企業主管的眼的,你祁浪的名字明晃晃掛在證明材料上,你覺得那些企業家會冒著得罪祁家的風險來拒絕她的獎學金嗎。所以這裡又涉及到了公平的問題。她可以找任何人簽字證明,但不該找你簽字,這也是言譯讓你再考慮考慮的原因。”
一席話,直接對許梨貼臉開大了。
大表哥驚呆在原地,萬萬沒想到,白禾平時悶不吭聲的,居然思維這麼清晰,而且她和言譯出奇一致的默契,沒有通氣都能想到一塊兒去。
還有言譯,看起來跟祁浪針尖麥芒不對付,關鍵時候…還挺為他著想的啊。
這三個人,關係到底是好啊,還是不好啊?大表哥看不懂了。
蘇小京對這一切並不驚訝。
白禾就是這樣的性子,外柔內剛,其實是特彆有原則的人。
至於他們三個,內部矛盾多多,但需要一致對外的時候,堪稱銅牆鐵壁。
祁浪心裡壓著對言譯的火兒,但白禾的話,他是聽進去了。
他聲譽不聲譽的,倒沒那麼重要,但如果涉及到了公平問題,祁浪就必須慎重考慮了。
他將證明文件遞給許梨:“問問輔導員,還有誰能簽證明材料,不一定要是我。另外,我媽也不適合幫你簽字,不要去找她,可以嗎?”
語氣相當溫柔了。
許梨卻哽咽地哭了出來:“祁浪哥,我真的不想讓你為難,我沒想這麼多,讓你…讓你幫忙簽字隻是因為我不知道還能去找誰,你是我在這裡最親近的人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言譯不動聲色地望了白禾一眼,她斂著眸子,沒什麼表情。
“沒有怪你的意思。”祁浪柔聲說,“彆哭了,我朋友也不是針對你,他們隻是擔心我,希望你不要生他們的氣。”
許梨用袖子擦了眼淚,點了點頭,但還是委屈得忍不住哽咽,梨花帶雨的柔弱模樣。
祁浪給她遞了紙巾。
言譯起身說:“我等會兒還有實驗課,先走了。”
白禾連忙說:“我跟你一起。”
言譯去前台結賬,大表哥說不用不用,祁浪已經結過了。
言譯回頭望望祁浪:“走了,下次約。”
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兩人的不愉快。
祁浪也不記恨什麼,點點頭:“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