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臉上常年麵無表情、不動聲色,就連跟他最久的姚特助也沒有發現他那一絲絲的異樣,隻覺得他說了葉蓁相親的事情而魏紹還沒有絲毫反應,看來是沒什麼希望了。
葉蓁和大學老師的相親很成功,她性格安靜,大學老師也更喜歡書香閨秀一點兒的女孩兒,葉蓁的性格和外貌都讓他很舒服,晚飯分彆之後,他就和曼達說了,想繼續發展。
曼達激動哭了!終於成了一個,她去問葉蓁,葉蓁說:“沒什麼特彆的感覺,像老師,要尊敬他,愛戴他。”
曼達真哭了:“滾蛋,人家雖然是老師,但你早就不是學生了!”
大學老師表示他不想放棄,他想追求她,如果之後她還是覺得不行,那就做朋友,就算葉蓁拒絕,他也想試試,於是這之後的某天下班的時候,魏紹看見葉蓁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魏紹看見了,特助也看見了,認真的解釋道:“聽說在了解。”和您一樣呢。
男人麵無表情,冷冰冰的看不出絲毫異樣。
速度還挺快,進度都趕上了。
至此,車禍事件暫時告一段落。
魏紹也終於完好的出現在眾人麵前,穩定了人心惶惶,股票動蕩的公司。
不過他們沒有出院,姚特助也在養他的肋骨,葉蓁覺得自己沒有大礙了,可惜耐不過魏紹強權壓製,他還經常由她的室友自動升級到床友,雖然礙於身上有傷沒有做,但他親親摸摸的也差不離了。
他說了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果然便不再聽她的。
不過相較於魏紹的親密,葉蓁更關心自己回怎麼脫離這個世界,宿主遺願已經完成,說明“虛無”不會再耗費力量讓她繼續留在這裡。
她應該是快要離開了,卻不知道是以何種方式脫離?
她看了看一旁工作的男人,“魏總,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魏紹抬頭看她,眼神深邃,“好得差不多了?”
葉蓁點頭:“嗯,傷口都結痂了,可以出院了。”
男人勾唇:“很好。”
……好什麼?
然後晚上被男人壓在床上,受不住想哭的時候,終於明白那男人的“很好”是什麼意思了。
他又久又長,好像從沒碰過女人似的,把她全身都摸了一遍,那粗糙滾燙的手掌,讓她在他懷裡一遍遍的顫栗。
他還很放縱的多做了一次,最後那一次直接抱著她坐在他懷裡,讓她特彆的受罪,做完後也沒回隔壁床,擁著她睡去,一反常態的親密。
葉蓁傷好了卻沒有出院,反而各種各樣的檢查多了起來,藥也是一大把的吃,魏紹對著她時看不出什麼異樣,姚特助卻沒有修煉出魏紹的滴水不漏,他來串門時,看著她就像看一個將死之人。
葉蓁遍明白,她可能得了某種治不好的病,所以魏紹不讓她出院,還對她那樣留戀。
她沒有去問誰,檢查和吃藥都很配合,大概就是她太乖了,魏紹看她的眼神變得更危險,他雖然顧忌她的身體很少和她做,卻習慣和她接吻,撫摸她的身體,有時也會在黑夜裡咬著她耳朵喊她“蓁蓁”。
那樣親昵的溫柔,是黑夜裡難訴的衷腸。
葉蓁主動吻了他,喊他:“魏先生。”
她很久沒喊過他魏先生了,魏總魏總的叫得無比生疏,她的示好,直接讓男人壓了下了,嘴唇和身體纏著她,就算力道很溫柔,可他久得葉蓁嗚咽著在他後背撓了一爪子。
男人聲音低沉的一聲輕笑:“蓁蓁。”
葉蓁迷迷糊糊的想,這男人的聲音可真好聽。
次日一早,魏紹起床去公司,葉蓁也起來,給他係好領結。
男人摸著她的臉說:“好好休息。”
葉蓁抬頭看著他,點點頭。
出門的時候,魏紹說:“聽醫生的話,我晚上過來。”
葉蓁笑著搖搖手:“魏先生,再見。”
不過這一彆,魏紹突然接到姚特助打來電話,說葉蓁不見了。
自此之後,魏紹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也沒有找到葉蓁,她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去見過葉蓁的父母,她父母離異,各組家庭,就連她的病情都不知情、更彆提知道她在哪兒了。
不過倒是都說,她給他們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給他們轉了一筆錢。
魏紹對這兩位長輩陡然生出一股厭煩。
他找不到她,無論哪裡,都找不到她。
她是鐵了心離開他。
直到過去兩月,曼達突然闖進辦公室,神色淒惶,眼眶通紅,眼裡是悲是痛。
他再次見到葉蓁,是在海邊的小村莊,大冷的冬天,那個女人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在沙灘奔跑。
她對著他招手,消瘦的臉頰化著美美的妝,笑容燦爛,卻掩飾不住她身上久經病痛折磨的疲倦:“魏先生。”
“我叫魏紹。”
“魏……先生……”
“魏紹。”
“魏紹……?”
“嗯。”
“魏紹。”
“嗯。”
魏紹三十五歲,老爺子身體愈發不好,醫生說他活不了多久了,家裡連墓地都給看好了,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即將命不久矣,說得最多的就是魏紹的婚姻大事,他在盼著魏紹結婚生子,這是他最大的願望。
在老爺子大壽的時候,馮舒雅為他介紹了一個女人,魏紹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沒有拒絕。
女人安靜文雅,知書達理,會是個好妻子。
他和她都不是喜歡說話閒聊的人,也很少外出約會,她很少對他提出要求什麼,最多的便是共進晚餐。關係不遠不近不鹹不淡,直到雙方家長提出結婚。
關於結婚的事情,魏紹從不過問,無論馮舒雅在他耳邊嘮叨什麼,他都隻是聽聽。
麵對魏紹的冷淡,馮舒雅不止一次歎息:“辛虧真真性格好,不然你這性子可怎麼辦,結了婚就不能這麼冷淡的對妻子了……”